不管怎么说,小赖子也算有了个正经的归宿,后面的事情也无需我来操心了,郑东雪得了这么个宝贝,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就这样我一直歇到了十一月份,徐爷那边终于想起了我。
“这几天准备准备,去重庆一趟,那边的问题阿乐会跟你说,争取在阳历年前把那边的活干完”
徐爷交代完之后,我赶忙打通了阿乐的电话,问他出了什么情况,咋还挖到重庆去了,那不不是你们的地盘了吗?
结果阿乐给我普及了一下地理知识,说重庆北邻陕西,像城口这种地方距离西安跟去重庆主城区差不多的距离,所以在那边活动一般也没啥事。
我还是去郑州鑫淼医院找的阿乐,他说自己也是足足歇了小半年,要不是这次事关重大,他也得等到年后才开工了。
我问他出了啥事,他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通过徐爷的表情判断,肯定又是很棘手的问题,这次去了不知道还要在那待多久。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个矮个子伙计开了一辆小箱货过来,上面是这趟要拉过去的设备,都用甘草盖的严严实实。
我想扯开看看都有些啥东西,结果被那矮个子喝止了:“东西你们到了地方再看,现在打开就是跑了就出事了。”
这个“跑了”让我心生疑惑,难不成还是个活物?
这时候,阿乐背着背包出来了,拉着我上了车。
箱货前面能坐两个躺一个,我没有阿乐个高,就躺在了后排,这一趟开过去起码的十二三个小时。
我们先到了西安,换了一个司机,然后一路向南,在G65石塘口下道,开始往重庆开州方向慢悠悠的晃。
路上停车的时候,我趴在车厢上听里面的动静,竟听到了阵阵低吼,有点像蒙古呼麦的那种声音。
在浓郁的甘草味道中,我还闻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臭味,就像烤肉糊了一样。
再上车的时候,阿乐说他挺不住了,让我上前面坐着,他在后面躺一会。
刚刚的甘草味熏得我难受,就开着车窗透气,顺带抽根烟。
就在我探出头吹风的时候,忽然看到后车厢的空隙中伸出了一只形似鸡爪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冷风的刺激,也可能是被吓到了,我赶忙问阿乐:“妈的这次到底啥情况啊,车上咋还有活物。”
司机瞥了我一眼没说话,阿乐迷迷糊糊中掏出了手机,眯缝着眼点开一个视频递给了我。
视频相当模糊,应该是在微信里转了几次被压缩了。
能看出是一片山林,几具只剩下半身的尸体被吊挂在树上,还有肠子耷拉下来,场面相当恶心。
而树上还有跟猴子一样的东西窜来窜去,由于隐匿在树叶中,看不清具体的样貌,只能看出跟狗差不多大小黑不溜秋的。
视频最后是手机剧烈的晃动,还有人的尖叫,估计拍视频的人也遭了毒手。
本来已经压制下去的吐意又涌了上来,我赶紧喝口水压一压,问道:“这他妈什么玩意,我这身手怎么可能对付的了?”
阿乐扯回手机,嘟囔道:“这玩意就把你吓尿了?别慌,西南的十万大山里好玩的多着呢。”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抽烟,然后发微信给叶青:“能不能给我算一卦,看看这趟是吉是凶?”
早上九点多,终于到了一个叫龙王寨的地方,这是个不小的村落,挨着旅游区,基础建设还挺发达,跟一个小镇差不多了。
车开到寨子北面山上的一处民房,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正坐在鱼塘边钓鱼。
司机停下车喊道:“辉哥好兴致,大早上的就钓鱼。”
那个辉哥没说话,用力一扯钓竿,一条巴掌长的小鱼被拉了上来。
我和阿乐相继下车,辉哥把鱼钩一扯,把那条鱼甩到一边,冲我们走了过来。
他一把攥住阿乐的手:“妈卖批,徐爷再不叫人来,老子就要死在这鬼地方了。”
这时,只听嗷呜一声,两只浑身雪白的狮子猫在争抢刚刚那条小鱼,鱼血粘在他们雪白的毛发上竟有几分瘆人。
阿乐拉了我一把:“这是辉哥,徐爷的表亲,这位是肖旭,现在专门给会里处理事情的高手,出了事徐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辉哥听阿乐这么吹捧我,赶紧上来握住我的手:“肖老弟,自古英雄出少年,你的事情我听说过,这次一定要帮哈我,不然老子在嘞里就混不下去了。”
我赶忙陪笑:“辉哥您别这么客气,都是给会里办事,应该的应该的。”
听了这话,辉哥竟然愣住了,扭头看向阿乐:“咱这是干啥我二舅没交代吗?”
阿乐摇摇头:“我都不知道,徐爷就说来帮忙。”
辉哥也没多说,赶紧把我们领进了屋,压低声音跟我们说:“这次的活不是给会里干的,二舅这一趟是为了给我外公找药!”
听完这话阿乐脸色瞬变,我自觉地的低下了头看手机,任凭阿乐给辉哥使眼色。
辉哥的外公是谁自不必说,但是这个辉哥太大意,第一次见我就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属实不应该。
从鹤壁商代墓葬到蒙古国再到天水,徐爷都是打着武士会的旗号做事,但其目的还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寻找长生鼎相关物件。
但是这个事情只有三民武士会的几个跟徐爷交好的高层和阿乐这样的心腹知情,像阿狗和北京王老板这种人都不一定清楚。
而这个阿辉如此不小心,却能在重庆带队干活,也是因为这半年徐爷身体不适,阿乐也是大病初愈,会里实在缺人手才迫不得已让他顶上。
我和阿乐补觉起来后,辉哥煎了几条鱼给我们吃,并让我们休息好了赶紧上山。
阿乐说不着急,怎么也要等明天白天了,先准备准备。
之后,阿乐让司机把货车停在牛棚前,再把东西弄下来,这时候我才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竟然是一个浑身焦黑,佝偻枯瘦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