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慢慢找到了大个、师父和几个落单的人,我跟赵云波说我救回了四个炮工,就在山下等我们,但是就一辆车,看看怎么走。
赵云波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比你哥要出息,车的事情再想办法,先把人找齐再说。”
后面找到刁爷一行人之后,赵云波盘算了一下,大概折了一小半,现在这些也足够开工了,就跟刁爷几个商量想办法把车开走。
车子在山谷入口附近,不出意外那里肯定有人看守,想把车抢走肯定又是一场苦战。
刁爷皱起眉头,沙哑着嗓子跟手下的人说:“青海,你枪使得好,咱们跟赵老板的人上去把车开回来,鹏飞,你和小蕾先下去,我们找到车就下来接你。”
他身后一个短发的女人听了明显激动起来:“爸,我跟你一起过去,你这么大岁数,太不方便。”
刁爷沉着脸说:“放你娘的屁,鹏飞,你赶紧把她给我拽下去,青海,咱们走。”
说完,身后的鲍鹏飞就把刁蕾往山下拉,刁爷一行头也不回往山口处走去。
我悄悄的拉住师父,这时候上去太危险,还是先避一避的好,赵云波也让我俩下山,毕竟师父是技术岗,他出了意外这趟活基本也做不成了。
我看了看跟在赵云波身后的胖子和大个,正要跟上,被大个拦了下来,你去了还不够麻烦的,赶紧下去歇着吧,放心,这些人没那么难对付。
我心想也是,我这种枪都端不稳的选手上去了也是送人头,就跟着大部队一起往山下撤。
下山的途中,还遇到几个搜山的人,很快就被刁蕾和鲍鹏飞带头处理掉。
跟遇到的几个炮工汇合后,我们紧张的听着山上的动静,密集的枪声让我们相当焦虑。
很快,汽车的轰鸣和枪声越来越近,我们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赵云波开车在最前面,十辆车一辆不少,刁爷和保镖青海在最后压阵,不停的向后开枪。
车拐过来后,我们赶紧上车,然而山上的人下来也很快,一时间竟然封住了下山的出路,这时候要是贸然把车开出去,被打成筛子都是有可能的。
所有人一筹莫展之际,只见刘青海毅然跳下了车,我才发现他手里竟然拎着一个包,正是在山口爆炸把我们所有人打散的那种。
刁爷也知道了刘青海要干啥,但是他啥表情都没有,大喊了一声:“准备走!”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赵云波最先开动,紧接着所有车都开始往大路上开。
上了公路之后,我再回头看,刚刚那里的烟尘还没有散尽,刘青海无论如何是活不下来了。
我扭头看向最后面的刁爷,他满脸褶子看不出表情,只是跟他同坐一辆车的刁蕾哭成了泪人。
回到营地之后,气氛略有沉重,不过说到底还是捞回了几个炮工,也没有无功而返。
我看着赵云波走进了刁爷住的屋子,估计是要再承诺点好处。
晚上我找到师父,问他下一步到底要咋办,他说听赵云波的安排吧,往东应该又一个地方咱们要去看,没多远。
我问:“那是不是那些同行也要去?”
师父苦笑:“那我就不知道了,按理来说我们到了这应该没人知道,那些同行估计手上有跟赵云波手里一样的信息,不然咋可能撞得这么巧。”
原本我还想直接跟师傅说可以去温都尔汗,毕竟手里的那张人皮地图也算是个相当不错的线索。
但是今天看了这两拨人的火力之后,我觉得还是不说这个事情了,他们之间死的人越多,我才能越有机会。
晚上,我又找到了胖子和大个,叮嘱他们千万要保住命,估计这一路上,跟那些同行的摩擦肯定少不了。
大个递给我一根烟:“你还是注意注意自己吧,别到时候东西找到你人没了,那些家伙个顶个的不要命,不管出啥事,你躲好就行,到时候我和胖子护你周全。”
胖子没说话,估计他今天是因为没干掉范兵,所以闷闷不乐,也有可能是在纠结最后在我和赵云波之间如何抉择。
我过去拍拍他:“胖爷,不用为难,到时候饶我一次就行。”
睡觉前,顺子挨个屋走了一趟,把我们的手机收了上去,看这架势我就知道,明天就要动身了。
清早,车子从营地一直往东开,前面有赵云波和师父看路,我啥也不用担心,安安稳稳了的倒在叶青大腿上睡了一觉。
等到下了车,已经快到中午了,我伸着懒腰观察了一下四周,都是戈壁滩,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说是鸟不拉屎一点都不过分。
还是背风处扎营,十辆车将营地围着,赵云波还安排人买了迷彩的挂网挂在车上,这样在远处还真就看不出这里有东西。
将无人机放到天上,四周的地貌尽收眼底,师父标了几个点,让赵云波安排下炸药去了。
还是熟悉的操作,师父在地上挖一个不深不浅的坑,然后躺在里面,等到炸药爆炸,就听的差不多了,戈壁滩上风很大,有几个炸点都是炸了好几次师父才听清。
就在最后一个炸点整整响了八次的时候,师傅才面露喜色的跳了出来,对着我们喊道:“有门了有门了。”
说完,他指着正南方向的一条山岭说道:“按照这个方向,往前去一公里开挖,一路探过去很快能找到,干活干活。”
然后就是几十个人,人手一个洛阳铲,排成长龙探地的壮观景象。
二十米一个人,延伸出将近一公里的长度。
这是我头一次用洛阳铲,上手相当生疏,之前用的都是扎子。
但是元代墓葬有个特点,就是在起土的时候会将土壤按分层颜色细分好,等到要封土的时候再按照土色原有的规律把挖出来的土填好。
这样盗墓最常用的探墓手法——观土色,就彻底没用了。
所以只能用洛阳铲玩命往下打,直到打在硬顶上,有与周边明显不同的砖石材料,才能判断下面是不是有墓葬。
这样的方式太费力,一直忙活到晚上,还一无所获。
晚上我们围坐在火堆前,赵云波问师傅:“最深的都打了十米了,还是没动静,要不要再往前探探。”
师父若有所思:“不用,位置是没错的,下面有个不小的空间,确实挺深的,明天再挖一下肯定能打到。”
赵云波点点头,又问:“规模大概能有多大,能不能到皇帝的级别?”
师父摇头叹息:“这我真的不清楚了,元代皇帝墓葬从来没人见过,具体的大小谁都不能确定,我只能说这个地方不小,虽然比不上鹤壁那个商墓的规模,但是不比牡丹江那个小。”
“希望能找到把,毕竟这边不比国内,只能带这些人了,能少跑一趟是一趟”
听到他的抱怨,我在心里嘀咕:“这趟没有是必然的了,看你们到温都尔汗还能剩下几个。”
吃过饭后,我在帐篷外溜达, 这种高纬度的地方看星星是相当的舒服。
叶青这时候走了过来,她和刁蕾还有一个女性住在一个帐篷,估计是跟她们没啥话说,就出来找我。
“明天这里会不太平!”
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赶紧问到:“你感觉到啥了?”
叶青的表情还是很凝重,看着今天我们探地的方向:“就是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具体什么事情我肯定是看不出来的,只能看到明天要死很多人。”
我继续问:“大姐你别吓唬我,这茫茫荒漠里能有啥危险,难道是那些同行要来?”
叶青没回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明天我会一直在车上,有问题我马上开过去找你,你千万小心。”
说完她就扭头钻进了帐篷,留我一个人看着满天的星星发懵。
睡前我找到了赵云波,跟他说明天要不要安排几个人去望风,万一那些同行找过来,咱也好提前做准备。
他也是谨慎,不光安排了人望风,还直接让所有人明天一早把扎营的东西都收好,干活的时候也要随时准备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