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块木料从外面看起来没有任何打孔或者拼接的痕迹,两端的接头也很清晰完整,怎么看都不像里面藏了东西。
但是敲打的声音能听出里面有不大的空腔,为了不伤到里面的东西,我先是确定了大概的空腔位置,然后用手锯一点点把木头锯断。
没多大功夫,我就锯出来了一块热水壶大小的木料。
放在耳朵边晃了晃,没有任何声音,应该也是塞住的。
我找来柴刀,一点点从中间劈开。这种用作房梁的木头就是普通的杉木,虽然很硬,但是从中间顺着纹理劈砍很容易劈开。
经过我这么一番劈砍,我也知道了这个东西是怎么藏进房梁里的。
这不是承重的主梁,而是旁边的肋梁,所以没有太高的强度要求。
这条木头是被人从中间劈开,然后在中间掏了个洞,再顺着劈开的纹理严丝合缝的对齐。
当然中间还是需要用植物胶粘连,两头都不用箍,直接压住东西就能越来越牢固。
我只是稍微一用力,柴刀就深陷了进去,紧接着就是完全不同的手感。
果然有东西!我用力掰开已经裂的差不多的木头,一块干硬的土块掉了出来。
这造型……我怎么看怎么眼熟。
“嘶~”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样藏东西的手法,我还真不是第一次见。
就在宽城羊鼻子山,一个名叫老王家的荒村里,一座藏式风格的民居坍塌,也是在房梁里有这么个泥土块。
就在那里头,我找到了那只通体洁白的金翅法螺。
但是从宽城羊鼻子山,到重庆歌乐山,直线距离就得一千五百多公里,当时在羊鼻子山的老王家,拿到这东西的石屋跟我们在川西斯达纳雪山里的藏族僧人住的房屋风格一样!
难道说?
我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线索缠绕在了一起,怎么想怎么不对头。
虽然脑瓜子嗡嗡的不停使唤,但是手上却一刻没停,把泥巴敲碎,里面熟悉的人皮封袋掉了出来。
果然!
就是这东西!
上次法螺的包装,也一模一样!
我的头皮开始发麻,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永远理不清头绪的迷局之中。
一双暗处的黑手,不停的在拨动,调整我的方向,我却怎么也看不到那双手到底在哪!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我这个位置是监控死角后,把东西揣进了兜里。
走出仓库的时候,嫂子和佳佳正在门口聊天,具体说什么我没心情听,敷衍的说了句:“咱们今晚上吃点啥?”
嫂子回过头:“忙完了?我跟文辉打了电话,那边工地上已经收工了,他马上开车过来接咱们!”
我点点头:“麻烦嫂子了,明天后天咱们估计还得在这里!”
过了十来分钟,来的不仅仅有辉哥,还有一辆渣土车,那司机把垃圾倒进仓库里,我们锁上门,就去吃饭了。
路上,辉哥说这是最后一点垃圾了,现在那个小院地皮都被铲起来三尺厚了,再找不到东西,那就说明真的没在疗养院了。
我问道:“那向灵现在在什么地方?”
辉哥摇摇头:“不清楚,但是应该被袁先生控制起来了,怎么,你还有不明白的问题要找他?可以打电话问问袁先生吧?”
消息发过去后,一个更让我震惊的消息回了过来。
向灵已经死了!
就在我们被袁先生找到的同时,向灵回到住处就死了,死状很惨,七孔流血,但是警察给出的判断是自杀,自己吃了毒药。
死之前虽然有挣扎,但都是自己在挣扎,房间别有别人进入的痕迹。
辉哥惊得差点连方向盘都没抓稳,车屁股直接扫到了高速护栏上,把嫂子和佳佳吓得尖叫了起来。
辉哥赶忙把手机扔给嫂子:“快给小军打个电话!”
嫂子由于刚刚吓到了,也有些惊魂未定,扒拉了半天辉哥的手机,终于把电话打了出去,按上了免提。
彩铃唱到十几秒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那边的嘈杂的声音,一个男声含糊不清道:“辉哥啷个,啥子指示?”
辉哥长舒一口气:“我问你个事情哈?你那天把那个向灵送到哪诶?”
小军说道:“就送到巷子口啊,我咋也不可能给他送上床哦!”
那边传来一阵哄笑,辉哥怒骂:“笑你妈卖批,我再问你一句,你们送到的时候他是正常的噻?”
小军听辉哥生气了,也没敢再耍贫嘴,说道:“相当正常,他自己稳稳当当走回去的,为了以防万一,我还让板凳儿盯了他一会呢!”
辉哥说:“那你把电话给板凳儿!”
小军说:“他没跟我们在一起,那天完事之后我们就没再见面了,不是怕出事吗!”
我直接抢过手机:“这几天你们没再联系了吗?”
“没有了,要不是辉哥主动打电话过来,我也不敢主动打过去!”
辉哥吼道:“你现在给板凳儿打电话,把他人给我找到!”
挂断电话之后,又是不祥的预感,向灵没道理自杀啊,按理说他知道了刚卯的位置,应该拿了东西跑路。
虽然不知道他为啥没拿东西,但是我们聊天的时候他精神状态也算正常。
没有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怎么能好端端的自杀呢?而且就是我们把他送回去不久!
很快,小军那边打过来电话:“辉哥,板凳电话没人接……”
辉哥吼道:“那你现在就去他的住处!我说了,找人!”
当晚的饭,我们吃的很安静,辉哥是因为兄弟生死未卜,我是因为自己的局还没有开始做,却发现已经陷入了别人的局里……
第二天,小军电话打来
“辉哥,板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