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的盯着苗老师的表情,他是我见过最牛逼的医生,而且他行医的方式不局限于传统的中医,而是结合苗巫的治病手段,虽然不敢说没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但是能凭借这些古老的手段保一方平安,已经足够让人敬佩。
很快,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问到:“你之前是怎么被下毒的?”
我把自己被刘青海绑架,然后强行给我喂了那颗药,最后我把自己偷跑出去后直接晕了的情况也说明了一下。
苗老师的眉头也拧了起来,过了许久,他缓缓吐出三个字:“麻烦了……”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的心已经纠在了一起,之前从来没看到他这样过,即便是俸丽丽的心蛊也是手到擒来。
我赶忙求道:“别啊苗老师,难道我真的只能一个月去求一次药了?”
苗老师摇摇头:“你想多了,这种东西的药性只能控制三年,三年后你连控制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下我彻底慌了,赶忙问道:“苗老师,您知道这到底是啥东西吗?”
苗老师的脸上再没了之前的那种镇定自若的表情,甚至带着几分自我怀疑的说道:“这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在我们雷公山的苗寨里,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
然后苗老师跟我说起了他们苗寨一种叫阴霜的东西。
在他们这边有一种说法,就是人死了之后,灵魂会回到中原大地,那是他们先祖起源的地方。
也就是说跟我们汉人一样,也是有灵魂说法的。
但关键是灵魂回到了中原大地之后,再去了哪里就没有明确记载了,有人说是尘归尘土归土,彻底消散在天地间了,也有人说跟传统说法一样进地府入了轮回。
据说有这么一种黑巫,专门拦截在返程路上的灵魂,将这些灵魂用某种秘法慢慢磨成齑粉,炼成一味毒药,名字就叫阴霜。
传说中阴霜之毒完全无解,只有用一种天神死后的产生神元才能做相应的克制。
但是这种神元,没人知道会在哪!
他还说道:“我上次在北京的时候,在玫玫他们的图书馆看到一本老书,上面也有着类似的记载,不过是按照你们中原人的神话体系来的。”
据说鬼死了之后变成一种名叫聻的东西,也是一种有实体有形态的灵体,这种东西再死就也是归于虚无了。
据说陈抟老祖当时防止恶鬼害人,就把恶鬼打死,但是恶鬼死后变成了恶聻,还会害鬼,所以他就把聻再度消灭。
然而在把聻消灭的过程中,还产生了一种无色无味的粉状物,辅以药物可去心火,但是药性刚烈阴力太重,控制不当容易直接断人性命,陈抟老祖给这种东西起名为希夷散。
我瞪大了眼睛:“我草,那陈抟老祖有没有说怎么可以治疗这种东西中毒啊!”
苗老师点点头:“当然记了,但是你想想他是什么人物,记载的东西你就能找到吗?”
该说不说苗疆的神话很多地方跟中原还是有互通之处的,陈抟老祖记载的能克制希夷散的东西,叫归墟散。
而这种归墟散,也是天人五衰之后,渡劫失败归于虚无之地才产生的。
也就是说只有在归墟才能找得到!
听到这我疑惑,那他们怎么会有药,还要每个月给我,看来用量还不小!
苗老师摇摇头:“这你就不该问我了,我倒是可以试试,看棉花能不能处理掉,但是你别抱太大希望,毕竟它也不是万能的。”
想着那只大水蛭,我又是一阵恶寒,但是关乎到身家性命,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接着苗老师就让我躺在了地上,在开始之前,把一堆乱七八糟的草药扔进了一个罐子,捣鼓了半天,弄了一碗黑漆漆的汁水让我喝。
我先是小心的尝了一口,不苦,还有很浓的青草香,便一仰脖就喝了个干净。
紧接着,我就感觉身体有些不听使唤,棉花跳上了我的胸口都没什么感觉。
我的眼皮开始打架,很快就撑不住睡着了。
奇怪的是,我竟然做梦梦到了两个胖老头在打架,而且不是那种摔跤撕吧,而是拳拳到肉,招招见血的互殴。
我正想上前劝架的时候,一个肤色稍白的胖老头回头瞪了我一眼,这一眼像是有实质化的伤害一样,直接打在了我的胸口,伴随着一阵剧痛,我一下子就醒了!
睁眼之后,叶青关切的眼神,看她神情低落,我就知道,结果可能没有预想的好。
我问道:“苗老师呢?”
叶青伸手指了指一边坐着休息的苗老师父女俩。
苗玫玫看我醒过来,怒骂道:“我就知道你来做好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赔我爸的棉花!”
我一下子坐起来,惊讶道:“什么?棉花怎么了?”
这时候我才看到小茶座上,已经缩成了一个纸杯大小的水蛭,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动!
苗老师看我一脸愧疚的表情,摆了摆手说道:“棉花年纪到了,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也活不了很久了,玫玫你别这么说。”
“倒是你,小旭,你的状况很不好,我建议你还是想办法求求给你下毒的人,从他那里拿药吧,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下次你拿到了药,我可以给你看看,如果真的是神元,应该可以长久的压制,不影响你的日常生活!”
我苦笑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苗老师看着慢慢不再抽动的棉花,难掩心中的不舍,摇了摇头:“真不行了!”
我强撑着难过的心情,笑道:“还是麻烦苗老师了,不过我也不着急回去了,在这把学校盖完了再走!”
其实学校虽然审批过了,但是还要招标,是个很麻烦的事情,我才不会等这么久,我想多待一些日子,是想去宋跃手里再拿一次药,然后把药给苗老师看看,是不是他说的那种叫归墟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