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正在伏案疾书,写的是剑皇宗几位老祖、化神各自修的功法,实力强势与优劣点,对众人一一进行了分析,大概没人知道,她会从《五十四章经》、《梅林兵法》等得来灵感,弄出《对敌三十六计》书,总结经验,如何应对敌人团队联手作战,如何打破他们的联盟等等。
实战必须得总结经验,她将打架当成一种修行。
回到剑皇宗后,她一下放出六十缕神识,留了五缕在本门,其他的神识飘移的地方有远有近,有的附在飞禽身上,有的在走兽身上,还有的在石头上,但有三十缕是附在凡人、修士身上,借此感悟他们人生的喜怒哀乐。
苏晴没打算将自己的这部《对敌三十六计》传出去,整理完毕后,取出小炉,悠闲自得地焚香煮茶,摆上两盘灵果,取出一张琴,叮叮当当地弹奏起来。
八老祖问刘彼道:“七师兄,这大老祖是怎么修行的,丹器符阵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无一不晓,这样的人物,委实难得一见。”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学习型人才,学什么都能学得很好,说的大概便是苏晴这样的,且她一旦学进去了,就是玩命学,拼命学,非得学好不可。
两人正在凉亭说话,两个内门弟子过来,见罢了礼,一人道:“禀七老祖,宗门来了一对自称姓赵的父子,长者是一位大乘,说是你故人。”
八老祖道:“是你下界飞升的故人,不会是赵延玖赵真人?我记得当初他飞升之时,大老祖可是托他给宗门带回一批资源,他比七师兄早飞升几十年……”
来报的是两个弟子是掌门坐下的,赵延玖真人给剑皇宗带回一批资源,他们是元婴,若是三百年前的事肯定都记得,可仔细一想,自他们师父接掌掌门一职后,根本没有这回事。
刘彼沉吟道:“本门圣地,可不好见外人。”
八老祖道:“七师兄得去外门或坊市一见。”
刘彼对两名弟子道:“你们告诉赵真人,就在剑皇城茗香茶楼雅间一见,订好哪一间与掌柜留话,我稍后过去。”
苏晴的神识附到刘彼身上,另一缕落到掌门弟子身上。
两名弟子一人去传话,另一个去见掌门。
弟子甲禀报掌门,“师父,一百多年前,赵真人飞升修仙界,大老祖托他给我宗带回一批资源,估计数量与七老祖带回的差不多。”
掌门一惊,“一百多年前,我们有收到大老祖带回的资源?没有啊,如果有收到,你们师兄弟一直在我身边,会不知道?”
大弟子抱拳道:“师父,这可是一大批资源,里头有仙丹、仙器、仙阵盘和仙符,如果真是被他给吞了,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敢吞我剑皇宗的东西,他的胆儿还真不小,此人是从哪里飞升的,你们与八老祖、七老祖的弟子侧面打听,一定要弄明白了。”
他们的资源被吞了,这不可轻饶。
苏晴收回了神识,知道赵延玖没将资源给宗门,很是意外,这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
刘彼在剑皇宗收了三个弟子,俱是男子,大弟子剑、器之术的天赋颇高,早前是外门金丹,被他收在座下,这几十年下来,又因他时不时赏赐法宝、丹药,已晋为元婴。
二弟子、三弟子皆是剑皇宗依附世家的子弟,修行上亦颇是刻苦。
刘彼进入剑皇宗,做了剑皇宗的老祖,自然就要在宗门留下的自己传承。他的三个弟子与他住在一起,住的皆是一座大庭院。
八老祖飞升上来后,同样收了三个弟子,全是从外门挑了合眼缘的,有一个女弟子,他的弟子无一例外全来自世家。
刘彼唤了大弟子一起出门。
不多时,师徒二人到了茗香茶楼,刚进来,掌柜便抱拳行礼,“七老祖,那二位客人在天字三号雅间。”
刘彼点了一下头,以示自己知晓了。
大弟子跟着刘彼到了雅间。
赵延玖的身后立着一个少年,生得眉清目秀,骨龄八十出头,三灵根,金丹中期修为。
刘彼坐到他对面,“这是你长子?”
一句“你长子?”苏晴惊讶不已,她一直没问赵延玖的事,没想到竟然娶妻生子了,而儿子已经八十多岁,资质平平,苏晴的神识细细地打量着少年,生得自是极好的,气度神韵很像当年文弱的赵延玖,可眉宇五官真找不到一样的地方。
苏晴暗中施出“血脉溯源术”,自己与赵延玖之间没有丁点的血脉关系,与那少年更没有。
她不是魏王世子与赵氏之女,赵延玖是赵氏的九叔,应是嫡亲的叔侄,怎会没有血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延玖与她之间没有任何的亲缘关系。
但是,魏王府一脉确实是她的亲人。
魏王府六个亲人都是她的至亲,但他们早早就没了。
苏晴的神识附在少年身上,暗借少年的血液再施法术,少年与赵延玖不是骨血父子。
她直接惊诧不已,委实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彼问道:“你在南洲可还好?”
“尚好。”赵延玖答了两个字,“清婉飞升上来了,名动修仙界,果真了得。她在下界一直不晋修为,就是为了今天,亏得你我还以为是她频繁穿越各界损了灵根。”
刘彼道:“清婉从小到大,都是靠自己走过来,虽敬我为长,不是我们在护她,却一路都是她在帮护我们。我们都承过她的大恩,没有她,我无法成为修士,而你也是同然。
我曾经说过,我帮你,也是顺手而为,真正对你有恩的是清婉,你可以不必记我的恩情,但一定不可恩将仇报。
当年你飞升修仙界,清婉可是给了一批资源,你将这资源给我,我送回宗门,她在上头加了禁制,除了六老祖与二老祖,旁人是打不开的。”
赵延玖有些心虚。
刘彼现在要他交出来,他哪里交得出来。
刘彼见他神色有异,“怎了,有话但讲无妨。”
“那笔资源,我……我交给道宗了。”
“什么?”刘彼一掌拍在桌案上,“你是不是疯了?就因为你选择道宗,你居然敢把剑皇宗的资源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