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眠想了想,“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像也没有什么得知说的。”
“你的家庭,你的成长环境,你上学上班发生的事,我都想听。”
办公室内安静了几分钟,苏景眠组织语言,缓缓道:“首先我有一件事的告诉你,我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很好的教育,生活条件。在阶级上我们不对等。”
“你觉得我会在意吗?门当户对不是我的择偶标准。”裴舟珩板着脸,“我只看脸,还有人。”
“哦,这不巧了,我也是颜狗,不过我以前不长这样,可丑可丑了。”苏景眠假笑,眼里是威胁。
“颜狗有问题吗?如果不好看,你会喜欢我吗?”
“没有问题,那你跟着我回去,发现我可丑了,你甩了我怎么办?”
“不会,现在喜欢的是人,只要是你,怎么样都喜欢。”裴舟珩亲了亲苏景眠,“别不信我。”
两人聊了很多,苏景眠给他讲了很多在孤儿院发生的事。
“有一件很离奇的事,我记得有次孤儿院旁边碰到个小孩儿,脏兮兮的就躲在后面的草堆里,不过我记得孤儿院外面没有种树,偏偏那天就看见了。
小孩儿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我看他可怜就跑回去给他煮了碗面条,他一开始还不吃,结果我一走就吸溜吸溜吃完了,再回去就只剩一个碗了,树不见了,草堆不见了,就连小孩儿也不见了。”
裴舟珩握住苏景眠的腰,声音略带颤抖,“你还记得那个小孩儿长什么样子吗?”
苏景眠摇头,“我问过院长,他说我可能在做梦,现在回想起来,可能真的在做梦,因为孤儿院有做饭的阿姨,我不可能下厨。”
但画面太过真实,苏景眠至今都记得很清楚,也因为他那时候坚信不是自己做梦,经常一个人跑到孤儿院外守着。
但那天的场景在没有出现过,久而久之他也觉得那是一场梦。
“可能真的是做梦吧。”苏景眠耸耸肩,“时间那么久了,不提我都快忘了这件事。”
“有可能不是梦。”裴舟珩轻声道,“我也遇见过。”
“你也有类似的经历?”苏景眠来了兴趣,“是做梦吗?”
“以前觉得是梦,但听你说了之后我肯定这不是梦。”裴舟珩抱着其实苏景眠娓娓道来,“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女孩儿吗?她死的那天我一个人躲了起来,不敢回她的家。
我找了个草堆,把自己藏在里面,天气又闷又热,身上又脏,下午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突然有人给我送了一碗面,很香很香。
我以为我快死了,等人走了把面吃了,我记得有一个鸡蛋,有点糊了,但味道很好。”
苏景眠淡定不下来了,“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不是做梦,我做的面条你吃了?”
鸡蛋有点糊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刚学会做饭不久,火候还掌握的不是很好。
裴舟珩点头,“第一次吃你做的面条就觉得味道有点熟悉。”
“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在我小时候根本不存在,又怎么可能两个世界交汇。”苏景眠摇头,“你不觉得很荒谬吗?你骗我的吧?”
【这个我来解释吧,这个世界虽然是后面才被作者创造出来的,但是他们小时候发生的一切世界会自行补全,因为世界是你那边的人创造,所以出现世界交汇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
花花突然冒出来解释,【裴舟珩没有骗你,你们小时候经历的也是真的,但由于是世界自行补全的部分,所以你们会出现觉得这只是梦的想法。】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来到这里,小时候这件事将会是梦?”
【你会逐渐淡忘,就算还记得也会以为是一场梦。】
苏景眠低头看了眼裴舟珩,问花花,“所以我会穿书与这个有关?”
【有一定关系。】花花没有完全肯定他的话,【具体怎么来的暂时不能说。】
话题到此结束,苏景眠一直很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如果这是原因之一,那他和裴舟珩还挺有缘的。
“原来你从小就爱哭鼻子。”苏景眠脑回路不知怎么转到了这上面,“我从小就没怎么哭过。”
裴舟珩轻哼一声,“中午还有人哭着求饶呢。”
天要这么聊的话,苏景眠无话可说,他确实哭了,但是罪魁祸首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技术差怪我爱哭,裴舟珩你以后想都别想了。”苏景眠推开对方气哼哼的躺沙发上。
裴舟珩忍俊不禁,“我错了。”
道歉毫无诚意。
苏景眠没有接话,直接转移话题,“中午你和任朝都聊什么了?”
裴舟珩挪开视线不敢和苏景眠对视,如果他知道任朝是过来挑拨离间的估计心里会很难受。
“他不是什么好人,说话的都不好听。”裴舟珩敷衍道。
他不知道世界规则为什么要让他保密,但答应了就不能食言。
苏景眠抬眸看了他一眼,“当我好骗,不能说就不能说,扯这么个破理由你觉得我会信吗?”
“是不能说,暂时的。”裴舟珩面露愧疚,他不想瞒着苏景眠,两个人在一起最基本的信任要有,可他这次食言了。
“哦,那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你发信息让我来接你后任朝也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今天那一幕是他故意给我看的。”苏景眠说的轻描淡写。
“我知道是他故意的,但心里很不爽,你为什么要和他吃饭?又为什么要让他碰你?”
苏景眠不是不在意,是他性格使然,他的成长环境没人会纵容他的无理取闹。
理智便成了他在这个社会生存时学的第一课。
但经过刚才的谈心,苏景眠想搏一把。
“还以为你不在乎。”裴舟珩反倒先委屈起来了,“我一直在等你问我。”
苏景眠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难不成他不问,裴舟珩打算一直不说吗?
“那我是不是该夸你善解人意?”苏景眠假笑了两下,又板着脸瞪着裴舟珩,“现在是我吃错了,得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