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眠想过裴舟珩问任何问题，偏偏没料到他会问这件事。
他盯着裴舟珩沉默不语，夺走他手里的稻草，“也有可能是不小心挂身上了。”
“嗯，挂在身上的。”裴舟珩皮笑肉不笑，“挂在身上衣服都洗好几回了还挂身上，挺难洗的。”
苏景眠头疼，“你在阴阳怪气？”
“我在帮你找理由啊。”裴舟珩笑眯眯的注视着他，“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我是捡起来了，我捡起来不是答应假扮你的男朋友了吗？这很难理解吗？”
裴舟珩给苏景眠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川剧变脸，刚才还笑眯眯的脸现在黑成锅底，声音里也夹杂着不满与怒气。
“是我表现的不够明显还是你觉得我只是单纯想体验谈恋爱的感觉？”
苏景眠被他这架势吓到了，他就没怎么见过裴舟珩发脾气，至少从来都没对他发过脾气。
生气的时候像个小朋友无理取闹，而不是现在这样，严肃的想在谈几个亿的项目。
“怎么不说话？”
“你想听什么？”苏景眠弱弱回应。
裴舟珩直接气笑了，也不顾苏景眠的感受，右手捏住他的下巴，倾身吻了上去。
他抬眸盯着苏景眠的眼睛看，而对方此刻还在愣神，“闭眼。”
苏景眠下意识闭眼，四周陷入黑暗，感官无限放大。
裴舟珩用舌尖轻轻描绘他的唇形，勾勒，打磨，再一点点进攻。
室内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苏景眠双手攥紧床单，耳朵充血。
他像是在泄气，在他口腔里蛮横的扫过，又似不解气般轻轻咬住他的舌尖。
不是很痛，但刺激他身体里的每个神经末梢。
“唔…”
唇齿间无意间泄出一声嘤咛，像是催化剂。
裴舟珩的攻势又凶又猛，直到嘴唇发麻才微微松开苏景眠。
苏景眠脑子发晕，头贴在裴舟珩胸前大口大口喘息。
他顾不上身体本能反应，抱着裴舟珩发懵。
察觉到苏景眠身体变化，裴舟珩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声音沙哑，“难受吗？”
苏景眠有气无力的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在幸灾乐祸吗？”
裴舟珩委屈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这样不都是你搞得。”苏景眠自暴自弃的靠在他身上，“很难受。”
他想去卫生间，但…
他不傻，裴舟珩为什么这么做他清楚。
裴舟珩贴在苏景眠耳边，轻声细语，像是诱哄，像是乞求，又像是施舍，“我可以帮你。”
他的话似乎被施了魔法，又或者是苏景眠被他施了魔法。
他点头答应。
裴舟珩像是垂涎已久的糖果终于落在自己手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轻轻哄着，眼中却在欣赏此刻的风景。
雪越下越大，染白了整个世界。
明明那么冷的天，苏景眠却很热，细细密密的汗顺着脸颊滑落。
眉间染着情愫，旖旎之声跟着雪花一起落下。
……
裴舟珩擦干净手，又换了套黑色西装，戴上手表看向还窝在床上不动的人，“还不起床吗？”
苏景眠垂眸不看他，“你先去公司吧。”
裴舟珩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好。”
“裴舟珩。”苏景眠忽然叫住他，“我们谈恋爱吧。”
裴舟珩身形一顿，迅速转身扑到苏景眠身上，“你说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苏景眠伸手推开他的脸，“再不去公司你就要迟到了。”
“好，我们谈恋爱。”裴舟珩又猛亲了两口。
苏景眠摸了摸有些发麻的唇，“不能再亲了。”
他也要上班的啊喂。
“好，不亲了，不亲了。”裴舟珩整理好西装，“晚点公司见。”
“嗯。”
苏景眠伸出胳膊挥了挥手又迅速收回进被窝，“路上注意安全。”
等裴舟珩走后，苏景眠才从床上爬起来，他不敢当着裴舟珩的面下床。
因为他腿软。
第一次做面对面做这么羞耻的事情，他还有点不习惯。
尤其是裴舟珩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那样看着自己，他感觉自己在犯罪。
收拾好自己，他又涂了两层润唇膏，觉得不靠谱最后戴上口罩，围巾，裹成粽子才肯出门。
苏景眠早饭也没吃，本打算路边买点，就收到了裴舟珩的微信：【早餐准备好了，收拾好来公司吃饭。】
苏景眠：【好。】
他乐颠颠的开车去公司，吃完早饭才反应过来，他今天有考试。
出卷人陈轩，祝礼以及裴舟珩。
他盯着陈轩放在自己眼前的试卷，“满分一百？”
“嗯。”
“整整四张纸，总分一百，分值会不会太低了？”苏景眠数了数题目，一共二十二题，“不对，分值会不会太高了？”
陈轩：“评分要求看你答得怎么样，我们将根据现实，能否执行，成本，效益等多方面因素判定。”
“你们是在培养总裁吗？非要这么认真？”苏景眠一点也不想写。
陈轩点头，“没错，我们的确是按照培养总裁的教学来严格要求你的。”
苏景眠回头问裴舟珩，“所以你也是这么考试上来的？”
裴舟珩笑笑，“我的考试是公司遇到的实际问题，而不是你手中的假设。”
“哦。”苏景眠认命的提笔开始写，“有时间限制吗？”
“第一次考试没有。”
苏景眠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在两小时内完成作答。
考试也不是封闭式，他可以上网查相关资料，也可以和陈轩讨论。
但陈轩不会提任何相关建议或者意见，苏景眠只能靠自己写完全部。
他这段时间学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但在面对不同的问题时，脑子就跟打结似的转不过来。
最开始他会和陈轩探讨，但陈轩连一个有用的字都不说，他也就放弃了。
查阅资料，结合实际，苏景眠胡编乱造写完第一题。
一个上午结束了，他人还有点懵，
“一道题，一个上午？”他不确定又看了眼时间。
12:09
“我能先吃饭吗？”
脑子转了一上午，他好饿。
陈轩点头，“你吃，吃完继续。”
“饭菜马上到，歇会儿吧先。”裴舟珩还是心软。
见状，陈轩识趣的退出办公室。
陈轩一走，苏景眠直接瘫在椅子上，“舟舟，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