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季嘉年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和她分开，虽然每天都能在直播间见到，但是这种线下见面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目光凝在女孩明亮澄澈的瞳仁中，那里面真切地映照出自己的身影。
她也在注视着自己。
季嘉年心头蓦地一悸，随即不由自主涌上一股喜悦和满足。
虞双双看着季嘉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傻笑起来。
男生不太像网络上那个随心所欲的、喜欢在公屏逗弄自己的大哥，反而更像个笨拙的金毛大狗狗。
虞双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季嘉年见到她笑，脸上的弧度也扩得更大，他挠了挠头，道：“双双，我，我请你去吃点东西吧，你刚刚在餐厅里都没吃几口？”
虞双双闻言微愣，旋即笑了笑问：“嗯？嘉年哥刚才是一直盯着我吗？观察得这么清楚？”
季嘉年听出女孩语气中的调侃之意，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耳根突然隐隐发热。
“我，我……”
虞双双噗嗤笑了一声，不再为难他，“好啊，我们走吧，附近有个咖啡馆，去那里坐坐？”
“嗯，好。”
季嘉年把自己的车开过来，虞双双虽然没怎么关注过汽车，但也能认出这是台法拉利。
好家伙，不愧是十万一顿饭钱的大佬。
很快，两人来到了咖啡馆。
这家店应该走的是温馨怀旧的风格。
内部装潢充满了复古风情，墙上挂着的老照片、油画，还有摆放着的各式精致家具，让整家店呈现出独特的情调。
空气中弥漫着柔和的轻音乐，虞双双轻轻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不经意间抬眸，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一直看我？是不是觉得和直播间里的不太一样？”
季嘉年从落座，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
面前的女孩打扮简单，干净清纯，和直播间里那个妩媚娇软的感觉确实有些差别。
其实他也明白，做主播的，网上表现出来的一面，大多都有表演成分，甚至很多人设都是故意塑造的。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异样感，反而觉得，现在的她更真实，也更让自己心生喜爱。
听到她的问话，季嘉年笑道：“是不太一样，真人更好看。”
“嗯？嘉年哥好会说话。”虞双双揶揄地望着他，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骗你。”
男生的语气十分认真，虞双双忍不住发笑。
她能感觉得到，季嘉年对自己应该是有几分好感的。
不过对方只要还没有明说，她也不用作出什么反应。
若有若无的暧昧也是留住大哥的一种手段。
“对了。”虞双双忽然想到什么，有些好奇地问道，“嘉年哥你当初怎么会看我直播的？”
她记得他一进来就送礼物，而且又和沉认识，感觉来看自己直播应该不是偶然。
听到她问这个，季嘉年脸色微微泛红，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对方。
思索一会，他还是略有些结巴地解释道：“厉沉，也就是沉哥，我们是很好的兄弟，之前在一起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正在看你直播。”
“他以前从来不看女主播的，我，我就有些好奇，所以回去搜到了你的直播间。”
说完他的脸色有些微微尴尬，自己这种行为感觉挺痴汉的。
虞双双了然地点点头，她顺口问道：“原来沉哥的真名叫厉沉啊，你们感情很好吗？”
“嗯，我们两家是世交，算是一起长大。”
“哦，是这样啊。”
“双双和沉哥是怎么认识的？”季嘉年问道。
虞双双简单把自己之前在语音平台直播的事情说了下。
季嘉年心里莫名有些泛酸。
但是想到虽然她认识厉沉在先，但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自己，那股酸意又驱散了不少。
他顿了下，表情有些犹豫，似乎是想问什么：“双双……”
虞双双“嗯”了一声，尾音上扬，抬眸。
“怎么了？”
“双双想和沉哥见面吗？还有直播间里的其他人。”
季嘉年问出来的时候，心里莫名有些紧张，他也不知道想听到什么样的回复。
虞双双微怔，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应该是想问，自己会不会和那些给自己打赏的榜上大哥见面吧。
其实身为女主播，她并不想和粉丝在现实生活中有过多的交集，尤其是给自己打赏的大哥。
她担心线下接触过多会导致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变质。
现在这种金钱关系就挺好的，她直播，他们想来就来，想打赏就打赏，谁也不强迫谁。
但这话又不能明明白白说出来。
她思索了一会道：“顺其自然吧。”
反正自己应该是不会单独去见某一个大哥的，这种释放的暧昧信号太强了。
至于人家如果真的来找你，或者就像今天的偶遇，吃个饭聊聊天什么的，自己也不好拒绝，毕竟别人真金白银砸了那么多。
虽然可能有些自作多情，不过虞双双的想法是，小小的拉扯暧昧可以有，但她不准备和任何一个人确定恋爱关系。
想也知道，现在要是和其中某个大哥谈恋爱，那其他人岂不是瞬间跑光？
尽管想法是有些渣，但她可不做自断财路的事情。
而且谁又能保证这种恋爱关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呢，别人到时候腻了想分手，她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所以她并不想冒这个风险，毕竟她还没实现原主那个成为顶流主播的愿望呢。
见她神色平淡，季嘉年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感觉。
一方面，她的神情让他感受到，现实中的双双，和网络上的双双确实不一样，那些脱口而出的喜欢啊，爱你啊，不过是直播效果而已。
另一方面，确定了她并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更多的倾向，他又有些隐隐的开心。
现在大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