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江夫人身子重重撞到旁边的茶几小桌子上,疼得她嗷嗷叫起来,“诶哟,杀人了!太子府的人杀人了……”
看她泼妇般的德性,在场的人都愕然不已,这个人真的是先皇后的亲妹妹?
心里又暗暗为灵霸天捏一把汗,就怕厉北墨一怒之下,将人拖出去砍了,
灵霸天才不管这些人什么心情表情,对呆愣住的两个御医道:“二位御医大人,请把脉吧!”
两个御医不由看向主座上的人,见厉北墨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只好蹲下身为江姒把脉。
“不要……”江姒挥舞着手不肯让御医把脉,如果谎话被戳穿,以厉北墨对她的厌恶,还不知道怎么惩罚他们呢?
“不让是吧?”灵霸天弯下身子,一个巴掌扇下去,“啪!”
就一个巴掌,就扇得江姒的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肿起。
“现在可以让御医把脉了吧?”灵霸天抬起巴掌,对她露出一个阴森森笑容,“再不老实,就打到你听话为止。”
“你…你……”江姒惊恐看他,感觉他就是一只恶魔,没再敢动弹。
邓御医打开药箱子,为了避嫌,拿出一块白色绢布放到江姒手腕上,才微闭上双眼为她细细把脉。
“御医,这位石夫人身怀有孕,你们可要把仔细了。”灵霸天把身怀有孕这四个字咬得极重。
邓御医本来已经把好了脉,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眼里满是疑惑,又重新把起来。
江夫人已经被自己的丫鬟扶起来,忍着身上的痛走过来,“你个天杀的,我女儿身怀有孕,你们这样残暴对待她,孩子一定是没有了……”
“石夫人根本没有怀孕!”邓御医看她一眼,站了起来,再换付院使来把脉。
“这怎么可能?”江夫人惊叫起来,“你们果然把我的外孙弄没了?”
“砰!”厉北墨突然猛拍一下桌子。
“胡搅蛮缠,吵吵闹闹,企图扰乱官府查案,当本宫不存在、当太子府是法外之地吗?”
“那你把我们母女都杀了好了,我的外孙就这样被你们害没有了,我与姒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江夫人豁出去了,看厉北墨今日搞的这阵仗,明摆着就是针对她来的,既然不给他们活路,那就跟这两个人鱼死网破。
“只要你们弄不死我,我就让全天下人知道,你厉北墨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来人……”厉北墨正要发话,旁边的程卿卿对他摇摇头,示意让她来。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处置你好了,我百里卿卿不怕天下人唾骂。”
程卿卿站起来,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冷冷下令,“来人,将她押下,再胡搅蛮缠,妨碍众位大人在此查案,先打十个大板!”
“遵命!”
冬雪和冬月过来,一人一边将人按压地上。
“程卿卿,你敢?我是先皇后的亲妹妹,你敢这么对我,我就算是死了变成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江夫人对她破口大骂,今日就算是死,也要将这两个人的名声弄臭了。
程卿卿眸色一戾,“来人,先打她十个大板以示惩戒,如果还嘴贱就继续打,打到她知道错为止!”
“是!”
大门外立即有两个手执板子的家奴走进来。
冬月和冬雪将人按下,板子随即重重落下来。
“啪啪啪……”
“啊啊——”
江夫人被打得鬼哭狼嚎起来。
十大板很快就打完,她抬头看着厉北墨和程卿卿,心里恨到了极点。
一些记忆不由在脑海里浮现,当年那个乖巧听话的小男孩,已经变了。
当年,凤皇后在病重之时,说很想念唯一的妹妹,就被嘉和帝召进宫伺疾,因为皇帝也不相信宫里的人。
凤皇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怕两个孩子在宫里受委屈,在临终前哀求嘉和帝,准许江夫人留在宫里照顾两个孩子。
嘉和帝当时悲痛不已,自然答应她的要求,可凤皇后去世没多久,厉北墨就被送到昆仑山学艺去了。
但江夫人还是继续留在皇宫里照顾年幼的厉歆儿,她的夫婿也被嘉和帝特许调回京都任职,但好景不长,男人突发疾病死了。
她带着江姒继续留在宫里,但她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当时的丰晋国政权被林太后所掌控,林家势力在永州城乃至全国一手遮天,再加上太后本来就不喜欢凤皇后,连同她们母女俩也看不顺眼。
她们母女俩在宫里如履薄冰,还经常被林皇后的下人打骂欺辱,可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也不敢跟皇帝告状。
因为如果跟皇帝告状,只能遭受到林皇后更加狠毒的报复,所有委屈只能忍受着。
但她始终相信,总有一日厉北墨会成长起来,变得强大,然后把林家政权推翻,只要她能坚持到那一日就行。
果然,在厉北墨十三岁那年,一战成名,名扬天下。
皇帝也在宫外为他建造府邸,江夫人就理所当然的住进去,因为厉北墨很少返京,她就把自己当成这座府邸的主人。
每日对着奢华如宫殿般的府邸,她的野心开始一点点膨胀起来……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程卿卿清冷的话,把江夫人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她咬牙没再说话,因为全身都疼,连说话力气都没有了。
付院使已经为江姒把过脉,走上前禀报:“殿下,石夫人的脉象平缓,丝毫没有孕象的圆滑,说明她并没有怀孕,而且身体很健康。”
“听到没有,你根本没有怀孕,再敢用假孕污蔑我家主人,小心把你的牙齿全打光。”灵霸天气哼哼地收起来脚。
这样的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先将她们押下,再废话就堵住她们的嘴。”厉北墨的脸黑沉到了极点,眼里怒气翻涌。
“是!”几个侍卫上来,将江夫人母女押到一边控制住。
看到这一幕,跟石予岳一起来的普通平民眼里都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一同走到厉北墨跟前跪下。
“太子殿下,草民有冤屈,求您为草民做主啊!”
厉北墨看着这些人,个个面黄肌瘦,身上衣服褴褛,眉头紧拧起。
“你们既然有冤屈,为何不去京兆府衙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