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因为她在空间里定了闹铃。
厉北墨伤势严重,她要时刻注意他的情况,以防他再发起高烧。
她每隔两个小时起来一次,所幸他一夜平安。
程卿卿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见厉北墨的头偏向这边,正目不转睛看着她。
“你醒了?”程卿卿一下坐起来。
厉北墨道:“卿卿,这两日你辛苦了。”
这一夜里,这丫头起来几次他都知道的。
她笑了笑,“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厉北墨抓起她的手,“卿卿,此生我定不负你。”
“我还没有嫁给你呢。”程卿卿老脸一红,岔开话题,“听你说话声音已经没事了,起来吧!”
“好。”厉北墨笑了笑,在她搀扶下坐起来。
忽然面色露出不自然,指着那个小便盆,“还要劳烦一下卿卿了。”
半夜里内急,但看到旁边的人睡得香甜,怕起来吵醒她,就用这个来解决了。
“知道了。”程卿卿却觉得很正常。
大家起来收拾一番后,一行人继续赶路,百凤国的人跟在他们后面。
“主人,昨夜里又有一批杀手出现,约有百人,但他们并没有靠近。”灵霸天声音传入程卿卿的耳朵里。
没有靠近?那就是不一定是来刺杀他们的。
她想起来裴之然跟厉北墨说的话,想必他的处境也不好过。
厉北墨见她一直皱着眉头,就问道:“怎么了?”
“在想裴之然这个人。”程卿卿不加思索就道。
厉北墨的脸顿时就黑下来,“卿卿,不许你想除我之外的男人。”
“胡说什么呢?”程卿卿白了他一眼,“昨夜里又出现一批人,但并没有靠近我们,或许是与这个百凤太子有关。”
那些杀手没敢靠近,说明他们在忌惮什么?
厉北墨头凑过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跟她讲起裴之然这个人。
“裴之然能当上太子,全靠他外祖家,百凤帝专宠贵妃,不喜欢他的母后,想让贵妃的儿子冀王当储君,但朝中大臣坚决反对。
因为皇帝的专宠,贵妃的母族也逐渐强大起来,百凤国的朝堂也出现党派之争。
皇后母族底蕴深厚,贵妃颇有心机,而且心狠手辣,母族也羽翼丰满。是以,太子与冀王两党派实力不分上下,争斗越发激烈。”
程卿卿听明白了,这个裴之然能被送来大兴做质子,想必也是这个贵妃的手笔了。
但厉北墨比他幸运一点,皇帝是疼爱他的。
“如果让冀王党得势,丰晋国与百凤国的边关又不得安宁……”接下来,厉北墨又跟她讲了一些关于百凤国皇室的事情。
“我知道怎么做了。”程卿卿听明白了,不能让裴之然有事,不然!让冀王继承皇位,以那贵妃母子俩的野心,丰晋国怕是要腹背受敌。
她提出来一个小箱子,拿出一些药品准备给他打吊瓶。
他伤势严重,每天都要打针才能好得快。
见她不断拿出稀奇古怪的东西,厉北墨惊讶不已:“卿卿,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让你伤好得快的药。”她边忙边回答道:“我说了你也听不懂,看着就好了。”
既然已经答应嫁给他,以后在大兴国也要朝夕相处,她身上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
比如现在,不给他打针,伤口可能会发炎感染,他们这一路上,不知道还会遇到多少刺杀,她不能为了隐瞒这点东西,让他们处在危险之中。
厉北墨没再问,静静看着她动作行云流水般,摆弄这些闻所未闻的东西。
说是药,但透明的瓶子全是清澈的白水,看一些药粉也是白的,然后全放到一个大点的瓶子里面去。
程卿卿把药配好,抓起他的手,用一条胶管子在手腕处扎紧,准备扎针。
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带着透明管子的针头扎在他的手背上,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然后大瓶子里的药水一滴滴流下来,顺着透明的管子流入他的身体里,都能感觉到那水凉凉的。
“卿卿,这些东西也都是你用秘术做出来的吗?”
程卿卿忍住想笑,“是的。”
厉北墨却认真问道,“我很好奇,你的师父是谁?能做出这些神奇的东西。”
师父么?程卿卿想起自己的第一世师父,也是她唯一的师父,神色黯然下来。
“王爷,王妃,前面就是宝龙城了,”驾车的凌风隔着车门跟他们说话。
“你们两个人进城购物,其余人都在城外等着。”厉北墨开口道。
“是!王爷。”凌风应道。
车子停下来,因为要买的东西有点多,董与行就让两个女侍卫跟着一起进城。
百凤国的人听他们说要进城,也派两个人跟着去了。
他们只在此停了一个多时辰,继续赶路。
如此又走了三日,但这几日的晚上都遇到路边的客栈,不用露宿在外面。
厉北墨的伤口也结痂了,他身子的底子本来就好,加上程卿卿给他用的都是最好的药,现在行动走路都没有问题了。
这一日,他们进入了一片大山脉,这片山脉多为崇山峻岭,道路也陡峭险峻。
忽然,前面的慢坡道上跑下来一队人马,发了狠地抽打着马鞭。
侍卫们见状,立刻拉住缰绳停下,都拔剑出鞘。
那些逃跑的人看到有人把路挡住,连忙大声喊道:“有强盗打劫了,快让开路,快跑!”
闻言,程卿卿也下来车子查看。
见这群人约有三十人,个个武者打扮,看像是大户人家的护卫,保护着三辆马车,拼了命正朝这边狼狈逃跑。
这几十个人跑到近前,见他们没有让开路,只好也停下来。
为首之人有些气恼道:“后面有劫匪就要追上来了,若是你们不想走,就让开路,让我们先过去。”
董与行与孟吉只是冷冷看着他们,并没有动。
“董与行,让路让他们过去。”厉北墨的话从车子里传出来。
有他这一句话,侍卫们才让开路,凌风也拉着马绳,准备把车子让到边上。
就在这时,追赶他们的劫匪出现了,约有百来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虽然没有骑马,但跑的速度飞快。
被追赶的这队人见状,更加惊慌了。
那个头头心里一急,见厉北墨的马车还没有让开,手里的马鞭就朝拉车的马儿狠抽过来。
凌风眼疾手快,手里的马鞭也甩过去。
马鞭一下缠住对方的鞭子,一个用力,那头头就被他扯下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