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见施安然跟几人搭话,也急了:“哎,同志,你可不能自作主张放他们……”
啪!
不等她说完,施安然就快速关上了房门。
好险!女主光环这么牛吗?
施安然感慨还好自己看过剧本,要真是原主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冷不丁从家里出来见着这么个女同志,不得以为人家是身披圣光的仙女?
幸好她反应快,不然真被盛菲菲缠上的话,咋说也得掉层皮!
“算你机灵,没放她进来,不然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个爽利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要不是声音太大,盛安然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心声实体化了。
她转过身,发现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跟她年纪相仿,圆脸圆眼,连鼻头都圆润的女同志。
“你好。”女同志伸出手,语速很快,“我叫谢圆圆,是去吉省下乡的知青。”
施安然乐了,这谢圆圆还真是按自己的名字长的,好在她个子虽不算高挑,倒也还算纤细,不是哪里都圆。
她也伸出手,跟谢圆圆的手握在一起,“你好,我叫施安然,是去黑省下乡的知青。”
两人相视一笑,谢圆圆拉着施安然的手回了自己的座位,原来她们两个所在的卧铺刚好背对背,也是巧了。
谢圆圆从包里拿出花生瓜子和糖块招待施安然,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盛菲菲这个人我可太了解了,我会下乡就是被她害的!”
“嘘!”施安然急了,忙拍打她的手掌,低声说道,“下乡怎么能是被害的,咱们下乡是去建设祖国的。”
自知失言,谢圆圆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我跟盛菲菲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她家庭条件不好,无论有什么我都分她一份,哪想到给自己分出个仇家。”
从谢圆圆口中,施安然听到了一个跟书里截然相反的盛菲菲。
谢圆圆也是今年高中毕业,家里已经给她安排好了电影机厂的工作,手续都办的差不多,就等着入职了。
可盛菲菲这些年从她那占了不少好处,哪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这张长期饭票,于是就天天在她耳边吹风,说下乡多么多么的好,农村的生活多么自由自在,以后一定能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谢圆圆父母都是干部,她自小被保护的太好了,最向往的就是自由自在,哪能受得了这种诱惑,跟着盛菲菲就去知青办偷偷报了名,直到知青办的通知送到家,谢父谢母才知道这个消息。
事已至此,他们再气也没有用,只能使了点小手段,让谢圆圆知道盛菲菲的真实用意,又找了不少关系,把她从黑省调到了吉省。
盛菲菲这人心机太深了,自家的傻女儿要是长期跟她相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被卖了!
说完这些,谢圆圆脸上还带着恨,“我妈带我去见了几个回家探亲的知青,看到他们面黄肌瘦,像是饿了几百年的样子,我才知道下乡的日子有多苦,盛菲菲明知道这些还撺掇我下乡,这人简直比毒蛇还毒。”
施安然深以为然。
作者指定是没有捋过人物举动的深层逻辑,她只写了大家为什么乐意围在盛菲菲身边,却没有写出这些举动的成因,人物只好自己发展出了性格。
谢圆圆小嘴叭叭个不停,也说的渴了,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
施安然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她,“吃个苹果吧,特甜。”这可是她上车前特意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新品种。
谢圆圆接过咬了一口,眼睛晶亮,“你这是啥苹果,咋这么甜呢?”
水分丰沛,清脆爽口,她活了十八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
“我出门之前在路上买的,那个果农说是他自己种的树,估计是啥新品种。”施安然很喜欢谢圆圆的性格,就把包里剩余的三个苹果全塞到她手里,“你喜欢吃的话,都给你!”她空间里还有几千斤,她一辈子都吃不完!
“哎呀,你这人……”谢圆圆不好意思了,她这人向来只被人占便宜,从没体验过上来就从别人那收东西的。
她从自己的小箱子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堆东西拿给施安然。
进口巧克力,水果糖,饼干……
施安然看的哭笑不得,就谢圆圆这样的大方做派,别说盛菲菲了,换谁都想凑上来占点便宜!
在火车上聊了一天一宿,施安然和谢圆圆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眼瞅着火车要抵达吉省,两人都有点舍不得对方。
“小安,我到了安顿好就给你写信,你也要给我写信,还有,千万要小心盛菲菲。”谢圆圆背上背包,红着眼睛说道,“你要是缺啥,也记得告诉我,你妈肯定没给你准备棉衣棉裤,到时候我让我妈给你做两套!”
施安然不缺东西,但有这么个朋友为她考虑,她还是很感动,“知道了,快去吧,到那边长点心眼,别跟人聊两句就啥都说。”
……
送走谢圆圆,施安然又开始琢磨书中的内容。
书里没写谢圆圆这个人,看来她远离盛菲菲以后确实是解脱了。
自己日后也得离盛菲菲远点,以她那个见了肉星就往上凑的性格,要是发现自己没像其他知青一样枯瘦,反而越养越好,肯定得琢磨是咋回事。
施安然借去硬座车厢找人为由,从厕所进了空间,在里面洗了个澡,把内衣裤换洗了,又躺到柔软细腻的大床上睡了一觉。
再揣着一口袋好吃的回到自己座位时,天已经又亮了。
不等列车员报站的声音响起,她对面的中年男人就出声提醒,“姑娘,你咋去了这么久,再晚回来点都耽误下车了。”
施安然往窗外一看,果然,火车已经进了齐其哈尔火车站,已经在缓缓停靠,她也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