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安然摔门离去,心里还挺高兴。
她有亿万物资在手,还有空间大别也,下乡有啥可怕的?
倒是这几个人,掀个桌子就能把他们气成这样,等他们知道大家得排队下乡那天,不得气死?
想想就爽翻了!
眼下天还没黑,施安然索性整理起了原主的东西。
她的东西都被搬出来,包在一个包袱皮儿里,施安然把包袱打开,发现原主的衣服还挺多。
崭新的布拉吉就有两条,洗的半新不旧的也有好几条,的确良衬衫和裤子也有几件,可棉袄只有两件薄的。
云市属于很南的南方,大部分人冬天多穿两件外套就过去了,只有少部分家境殷实的人才有棉袄。
原主的棉袄还是她爸给张罗买的。
想到施博,施安然把这两件棉袄珍而重之的装进空间——原主被分到了黑省下边的一个农场,冬天零下三四十度,这种厚度的棉袄,深秋都扛不住。
这两件棉袄就当个念想吧!
收拾完衣服,她又去看床架子底下的鞋,皮鞋三双,运动鞋有两双,都不算太新,自从施博去世,柳青就没给她买过鞋了。
她把这些东西都装进包袱皮儿里,包到一起,甭管用不用的,总得做做样子,哪有人下乡空着手去的。
她突然想到件事儿,从后头的杂物堆里翻出一面碎玻璃镜子,终于看清了自己的长相。
书里对于原主这个配角没多少外貌描写,她穿过来就直接顶着自己十八岁时的那张脸。
她其实长得很好看,大眼睛高鼻梁,还有天生的M型微笑唇,是很洋气的长相,还有点像angebaby。
可后世的姑娘们在容貌上实在太卷了,医美微整,十八层化妆品一糊,其实大家都大差不差。
她这个一心只知挣钱,衣柜里只有T恤牛仔裤的粗糙女孩混在这些人里头,就,平凡得格外突出。
还是1973年好啊!
大家都灰头土脸,她倒成了鹤立鸡群那个了。
原主打小吃的就好,才十八岁个子就蹿到一米六五了,有了她空间里那些物资,有望突破一米七。
虽然皮肤有点粗糙吧,但也不怕,她空间里那么些护肤品,还有各种美容仪,耐着性子多搞搞,才十八岁而已,很快就能恢复干净白皙。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她正独自开心,就听见外头的摔门声,张皓月正气冲冲的往这边走,估计是受了气,想过来找回场子。
施安然把碎玻璃镜一扔,背着手踱到院子里,也没理会气红了眼的张皓月,对着自家院子大门就是一脚。
轰——
大门飞出去老远。
张皓月紧急掉头,拐去了厕所。
过去原主不发威,是怕柳青难做,可她又不怕,谁还想来招惹她,她不介意教教他们如何做人。
施安然叉着腰在院子里站了片刻,估摸着今天应该没人敢打扰自己了,就转身回了小破屋,还用一根大木头抵住了门。
她要是想回到自己房间当然能回,但里面哪有小破屋自由,平时没人过来,她可以一直泡在空间大别也里。
空间里,施安然美美的洗了个澡,给自己做了个全身美白,换上轻薄丝滑的睡衣,一觉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一睁眼,已经快到中午了,她换上空间里的品牌内衣,又穿上原主的衣裤,回到小破屋,刚好听到柳青把大门挪开的声音。
施安然暗忖,张波这个废物,一晚上了还没把门安上吗?还真是把门放那当摆设了。
“小安?”柳青一进院就开始招呼施安然。
施安然没理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她敲了半天门才起来:
“怎么了妈?”
“小安,妈托人去知青办打听,听说你被安排到黑省了,那边粮食多,保管饿不着你,明天妈去给你做一床新被褥,再给你做个棉袄,你想想还要啥,妈都给你准备出来。”
柳青说着又要抹眼泪,“你别怪妈。妈也是没有办法,重组家庭不容易,两个人过日子,总得有个人让步,妈要是不让,这个家不就散了……”
施安然翻了个白眼:谁让你非得结婚?原先娘俩互相照顾,日子过得明明挺好,现在可好,享了半辈子福的人去给人一家当老妈子,这就高兴了?
柳青没看到施安然的白眼,还在继续哭:“家里有个男人,无论上哪都有人撑腰,就算你下了乡,别人也不敢看你没爸就欺负你。”
施安然不想再听她废话,直接说道:“妈,黑省冬天能冻死人,家里那点棉花指定不够,爸不是留下两千块钱抚恤金吗?你给我拿点呗?我去黑市上买。”
说到钱,柳青可就精神了。
张波想把这间破屋推倒,扩一块菜地出来,都已经联系好工人,等施安然走了就开工了。
每一分钱都预备好咋花了,这个钱她肯定不能动。
“小安,咱家这么多年也没攒下啥钱,就这么一笔大钱,得花在刀刃上,等你到了那边需要啥,给家里写信妈再给你寄,万一钱花出去了,预备的东西没用,那不是打水漂了吗?”
柳青瞬间把自己说服了:“对,你去的时候直接啥也不用带,等你到了妈再给你寄。”
能睁着眼睛说黑省不一定需要棉被,施安然觉得柳青也挺厉害。
她想到一个可能,但不确定,先问问:“妈,你不会把爸的抚恤金拿给张波,让他去赌了吧?”
柳青‘蹭’的站起身,指着施安然的鼻子哭:“你这孩子,怎么说你张叔呢?你……”
说完,又转身跑了。
施安然耸耸肩,知道她是不想拿钱,找个由头开溜。
但没关系,她会自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