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内,
星月迷糊间睁开眼,浑身只觉得十分无力。
面前正站着面无表情的赤炎和一脸得意的冷鸢。
冷鸢说:“哟,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就这么死了呢,那可真是太便宜你了。”
星月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身处魔界的地牢中,整个人被双手撑开,双脚并拢的捆绑在一个架子上。
星月见赤炎依旧神情冷漠:“赤炎,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赤炎没有回答,依旧冷冷的看着她。
冷鸢笑了笑:“表哥当然知道你是谁。你就是那个用一丁点血就将他骗得团团转的人。
你就是那个将表哥骗出去寻找灵药,结果自己却不知所踪的人。
狠心让满身是伤,又是中毒又是昏迷的表哥只身被座雕带回来的人。
你就是那个派人来杀表哥的人。”
听着冷鸢的话,星月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星月极力的否认着:“什么?我没有。”
她用几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赤炎:“赤炎,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也没有派人杀过你啊。我不知道冷鸢说的这些话是从哪听来的。赤炎,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星月满眼的祈求的看着赤炎,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赤炎的心中毫无波澜,冷冷地说:“有和没有不重要,重要的你伤害过冷鸢,就这一条你就该死。”
说罢,赤炎对冷鸢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了。”
“嗯”
冷鸢在赤炎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一脸得意的看着星月。
望着赤炎离去的身影,星月几乎绝望的嘶吼着:“我没有,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赤炎······”
冷鸢看着赤炎头也没有回的离开,脸上满是得意。
转头对星月说:“别喊了,表哥是不会相信你的。”
星月一直望着赤炎离去的方向,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冷鸢对一旁的穆幺说:“去把她叫过来。”
穆幺点点头,转身离开。
冷鸢拿着一旁火炉上的烙铁,缓缓走向星月:“星月,你肯定满肚子疑问吧?没关系,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死个明白的。不过,现在有个人比我更想见你,待会你就能见到她了。”
啊······
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星月的肩膀被烙铁烫了一个三角形的印记。
那气味比当初分身上传来的还要浓烈。
星月在无比的疼痛和焦味中昏死过去。
冷鸢捂着鼻子,眼神中有着一丝意犹未尽。
转身见到穆幺将人带来,她命令穆幺用一旁的冰水将星月浇醒。
唰······
一桶冰水下去,星月被刺激而醒。
透过眼上还滴落的水滴,她恍惚间见到了无言。
不敢置信般的轻轻唤了声:“无言,是你吗无言?”
那个与无言相像的女子缓缓走到星月面前,这下她彻底看清了那张脸。
脸上没有无言的坚毅,也没有往日的笑意。
还不等星月开口,重重的被来人扇了一巴掌。
来人气愤地说:“我不是无言,我姐姐也不叫无言,她叫贾施,我是她的栾生妹妹贾黛。
原本姐姐完成那次任务,我们姐妹二人就可以获得自由身。
是你,是你杀了我姐姐。”
贾黛再次狠狠的连扇了星月几巴掌,星月脸上的红红的手印根根分明,嘴角也流出一丝血迹。
星月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向一旁满脸得意的冷鸢。
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冷鸢的阴谋,她假意接近自己和自己交好,都是假的。
她气的想要上前将冷鸢狠狠掐死,奈何双手铁链死死绑着,丝毫动弹不得。
她双拳紧握,眼神中的愤怒已经让眼睛都充的血红。
她咬牙问道:“冷鸢,是不是又是你干的好事?真想不到你父王为人正直,怎么就有你这么个阴险的女儿?是我星月瞎了眼,居然信了你这阴险奸诈的小人。我真后悔当初心软,真该将你毒死。”
“放肆”
贾黛挥起手就要再次打下去,冷鸢摆手说道:“慢着。”
她走到贾黛身旁,说:“你先别急着给我打死了,那多没趣味啊。我可是等这一天好久了,你那点恩怨急什么?”
“是”。
贾黛弯下腰回应着,退到穆幺身边。
冷鸢将手轻轻在星月脸上的手印处来回抚摸着,星月反感的朝她吐了一口唾沫:“拿开你的脏手,真让人恶心。”
穆幺上前将冷鸢脸上的唾沫擦干净,又退下。
冷鸢将心中的怒气强压下来,将手在星月面前翻看,问道:“脏吗?这可是表哥夜夜睡觉都要握着的手啊,怎么会脏呢。倒是你,你对表哥的情意,他知道吗?你的手,他牵过吗?”
冷鸢看着气恼的星月,心中甚是觉得畅快。
继续说道:“你说的很好,我父王为人正直,我不配和他相提并论。可是,那又怎么样?
父王那么好的人,现在还不是落得个瘫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下人伺候的结果。
而我这个阴险的坏人,此刻却正站在我最讨厌的人面前。并且,很快我就要和表哥成婚了。
而你,会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
说罢,冷鸢嘴角露出一抹阴笑,转身离去。
穆幺离开前,偷偷看了星月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忍。
贾黛则留在地牢,不停的折磨着星月。
因为冷鸢说过,不能把她弄死了。
所以,贾黛都避开着一切致命的地方。
冷鸢房内,
她挽起袖子,将手腕上缠绕着的纱布一圈圈拆下。
在那道还没结痂的伤口上,轻轻用指甲一划拉,手腕上的血就不停的往桌上的罐子中滴。
罐子中的母蛊贪婪的吸吮着流下来的血液。
冷鸢欣慰的看着已经肥到需要用罐子装的蛊虫,说道:“吃吧,吃吧,你吃的越多,表哥对我就越依赖。”
因为蛊虫需要的血量越来越大,冷鸢十根手指上的血已经完全满足不了它了。
她开始用手腕上的血喂养蛊虫,可是长久以往下去,自己的气色有明显变得不好了。
正在想着该用什么替代自己的血液时,赤炎推门而入。
紧随其后的是穆幺。
冷鸢见到突然进来的赤炎,在看向他身后瑟瑟发抖的穆幺,眼神中满是责备。
她惊慌的站起身,来不及收拾桌上的罐子,就朝赤炎走去。
赤炎进屋后一眼见到她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冷鸢刚走到面前,他便抓起冷鸢的手,在伤口上一挥,血便止住了。
赤炎命穆幺再拿一块纱布来,穆幺点点头,从一旁的梳妆台内拿出一块新的纱布递给赤炎。
赤炎温柔的给冷鸢包扎好手上的伤口。
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罐子看了看。
里面有一只肥肥的虫子在不停蠕动着,身上隐约流动着一丝鲜血。
赤炎显然明白了冷鸢手上的伤从何而来。
他放下罐子问道:“鸢儿,这虫子长的也不是十分稀奇,你为何要用自己的血来喂养?”
冷鸢见赤炎也不认识蛊虫,脸上的慌张也缓和下来。
她笑了笑,拿起罐子递给穆幺。
穆幺接过罐子就放到了冷鸢的枕头边。
赤炎看着冷鸢竟然喜欢那只虫子到睡觉都离不开的地步,十分疑惑。
冷鸢说:“表哥,这虫子看着普通,但是它颇通人性。
鸢儿甚是喜欢。
只是那虫子就一个怪癖,即不吃菜叶也不食用荤食。
反倒对我的血十分喜爱,我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便依着它了。”
赤炎看着冷鸢被包扎的手说道:“你那伤口看着不浅,想必养了不久吧?就不能用别人的血来喂养吗?何须你亲自用血喂养?”
冷鸢一时不知如何狡辩,便转移话题道:“表哥,先不管那只虫子了。你平日都不来鸢儿房内的,今日可是有什么事找鸢儿?是又不舒服了吗?”
赤炎摇头说:“不是,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婚期定在三日后,你可觉得仓促?”
冷鸢听道此话,激动的一时语塞。
赤炎问:“你可有什么顾虑?”
冷鸢假意抽泣道:“不是,鸢儿是太高兴了。只是,鸢儿想着自己就要成婚了,父王却不能亲自参加我的婚礼,实在遗憾。”
冷鸢低下头,显得十分难过。
“无碍,我来处理。”
赤炎说罢转身便径直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