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
一片美丽富饶的的土地,茂密的森林,清澈的河流和高山峻岭。
其中最为亮眼的当是千年来涂山玉亲手种的百里菩提。
千年来,每次想念星月时,涂山玉都会亲手种上一棵菩提树,直到星月幻形后也不曾改变这一习惯,不知不觉间竟已有了百里。
房内,
丫鬟青青拿来换洗衣物,看见衣服上的血迹紧张的问纱帐后正在沐浴的涂上玉“殿下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
除了在星月面前涂山玉时刻保持着温柔的一面,在他人面前一直都是冷若冰霜。
”那便好“青青担忧的眼神缓和来下来,
”殿下,前几日您突然离开留玉嫣公主一人在亭内,女君很是生气,今日听说您回来了,让您换洗后就去见她。”回想起当日女君的样子,青青现在还心有余悸。
“知道了。”涂山玉冷冷的回答了一句。
因为是青丘唯一的继承人,自幼女君就对涂山玉很严厉,在涂山玉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不曾与他有过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每次伤心时就会去到清平山上的菩提树下抚琴,直至灵智初开的菩提果星月会与他交谈时,他才开始有了期许和笑容。
流云殿内
女君一脸严肃,那气势愣谁见了也会下意识的大气都不敢喘。
一旁静坐的玉嫣心中也是如此,
“母亲”
涂山玉缓缓弯腰给女君行礼。
转身对玉嫣点点头以示礼仪。
”玉儿,你如今行事越发胆大,究竟所欲何为?”
女君声色俱厉的样子,涂山玉早已经习惯。
“母亲,当日是孩儿事出紧急,未将玉嫣公主安排妥当,孩儿知错,愿意接受惩戒”
或许是习惯了,涂山玉对于惩戒二字说的如此淡然。
女君见状对着门外严声呵道“来人,将紫灵鞭拿上来”
进来的婢女双手托举着紫灵鞭快速走女君面前,将紫灵鞭交到女君手上。生怕自己慢了一步这紫灵鞭就会落在自己身上似的。
玉嫣见状知道女君要动真格,急忙为涂山玉求情。
玉嫣挡在涂山玉面前请求道“女君,女君莫要动气,当日玉离开之时确实已告知与我,他并未有什么怠慢之处啊。 ”
涂山玉自始至终未曾抬头看她一眼,冷冷说道“玉嫣公主,你无需替我求情,我无碍。”
见涂山玉如此,女君一把将玉嫣推开举起紫灵鞭抽打在涂山玉背上,一鞭比一鞭子重,身上的伤痕一道比一道深,涂山玉始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紫灵鞭是一件上好的法器,每一鞭子都会带出具有法力的紫电,每一鞭都会让伤痕难以愈合,法力低微的顶多一两鞭子就会倒地不起了。
十鞭子下来背上已经是血肉模糊皮开肉绽,他依旧面不改色。女君气的将鞭子丢在地上拂袖而去。
玉嫣上前搀扶,涂山玉下意识将身子移开,自己缓缓的起身走了出去。玉嫣明知涂山玉心中没有自己,却依旧心疼着他。
玉嫣是达蓬山的鸟族公主,当初为了青丘子民的世代安稳,衣食无忧,女君自作主张为涂山玉做主许下婚约,望鸟族和狐族结为盟友。
玉嫣幼时随母亲来到青丘游玩,因为贪玩,不小心掉进了河中,被刚好路过的涂山玉拉了上来,因此对涂山玉一见钟情。对于这场婚约玉嫣自始至终都很认可,奈何只有涂山玉一直将她拒之千里不愿同意这门婚约罢了,却又碍于继承者的身份始终不知该如何反抗母亲的决定。
房内,医士白念为涂山玉轻轻解下衣物为他涂抹伤药,自幼受惩戒都是白念为其医治,二人也算熟络。
“殿下这又是何苦呢?玉嫣公主自幼一心倾心于你,模样也算的上是万里挑一,为何非要这般抗拒这段姻缘呢?”白念望着涂山玉背上的伤势,满脸心疼。
“我只是不愿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度过我的此生罢了,对我来说,能属于我自己的只剩这颗心了”
涂山玉虚弱的趴在床上,他虽早已经习惯母亲的冷漠,也知道母亲的决定容不得改变。若是在认识星月前他可能会一如既往接受母亲的每一个安排,但是如今他有了真心想要守护的人,又怎么能忍受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日夜同床共枕。
恍惚间星月的脸出现在他眼前,那不拘一格的形态,贪吃的样子,银铃般的笑声,想着这一切,心上的甜让他暂时忘却紫灵鞭给背上带来的伤痛,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