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来晚了。”林天昊说着，抬手雷击又亮起来，闪电打入鲛人体内。
鲛人被悬吊在空中，已无反应。
肌肉痉挛后平静下来，头垂下来，银发沾满血。
他像残破布偶，眼睑遮住眼睛，无法看清表情。
纪慕言冷漠地说：“少谷主心急了。”
林天昊笑了笑：“慕言驯妖技术了得，我会全力以赴。”
“我驯妖时没这么多人看着。”纪慕言和雪三月离开地牢，坐在石头上。
纪慕言靠在雪三月身上，雪三月容忍她。
纪慕言抬手说：“兄长先请，但闻顺德公主要最完美，我们的任务是如何最好地完成比赛第二。”
林天昊眉头微皱，目光从纪慕言身上移到鲛人身上。
纪慕言说得对。
如今朝廷强大，皇权至高，驭妖一族已不再能自由驾驭风雨。
朝廷将他们四分五裂，限制他们的力量。
如今，驭妖一族最重要的任务已不是除妖，而是迎合朝廷。
顺德公主希望将这些妖物训练成她喜欢的样子。
她想要一个有双腿、心甘情愿服侍的鲛人，而不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奴隶。
林天昊摆了摆手，助手停止了雷击。
林天昊走到牢笼前，仰头看着悬挂在里面的鲛人：“你们鲛人聪明，你应该知道什么对你最好。
只要你乖乖听话……”
话音刚落，鲛人抬起眼睑，直勾勾地盯着林天昊。
他的眼神清亮，没有丝毫颓废，甚至带着更强烈的杀气。
他身上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辉，助手立即重新启动雷击。
地牢里响起雷鸣声，围观的人四散逃窜。
鲛人摆动鱼尾，用力一摆，将固定在地上的金箭铁链连根拔起！
金箭铁链砸在林天昊面前的玄铁栅栏上，发出响声。
玄铁栅栏凹陷，背后凸出，离林天昊的脸只有三寸距离。
助手惊慌地喊道：“少谷主！你受伤了！”
林天昊的颧骨被擦破了一道口子，还在淌血。
助手帮他止血，但没能成功。
林天昊推开助手说：“金箭伤的，箭头有法力，你们止不住。”
众人看向牢里，发现鲛人还在盯着林天昊，他的鱼尾已经受伤严重。
他抖动鱼尾时，铁链几乎撕裂了他的尾部，鲜血流淌不止。
玄铁铁链仍穿在他身上，地上固定的金箭也断裂了。
他卷动鱼尾时，金箭撞上玄铁栅栏，箭头划破了林天昊的脸。
牢中的驭妖师默不作声，对鲛人的目光有些变化。
谁能预料他还有力气反抗，而且还有这样的意志。
以前遇到的妖怪，谁不是在这样的处罚下，失去了生存的欲望。
这个鲛人会被征服吗？
闪电闪烁，地牢外驭妖师奔走吵闹，石块尘土不断从天顶落下，环境嘈杂。
纪慕言在这喧闹中摆脱了早上的睡意。
她静静地望着牢中的鲛人，发现他冰蓝色的眼眸中透露出她从未见过的坚定和坚持。
“鲛人是大海的精魄。”雪三月在纪慕言身边低声说道，“我还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真实存在。”
纪慕言瞥了雪三月一眼：“别让别人听见。”
驭妖谷里，不允许夸赞妖怪。
即使这只妖怪，却让纪慕言敬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