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烟泉道，“师弟你.......还——”
“嗯？”
顾渊不解道，“我怎么了？”
“没事儿，你道侣的事情先不说，咱们的小师弟是仰慕你，你不认得他了，他才哭的，这孩子叫苗凉，是只狸花猫，别忘了啊，这孩子特会哭，一哭就停不下来了。”
烟泉话音才落下没多久，身后便传来了小孩子的抽噎声。
“师兄，我错了呜......”
“莫哭，是师兄的错。”
12岁的猫妖，若是在族群里，还是个需要长辈照看的小崽子呢，顾渊拍了拍苗凉的颅顶道，“小师弟很厉害，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学会辟谷了。”
“谢谢师兄！”苗凉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脸颊两侧两小坨肉在咧开嘴笑的时候被挤开，一对儿酒窝便浮了出来。
顾渊的指尖有些痒，在其他人没注意到的时候，忽然伸出手，捏着苗凉两颊的肉往外扯了扯。
“师兄？”
苗凉眨着眼睛，抱着顾渊的手蹭了蹭，“师兄的手真暖和。”
“可爱。我随你们一起吧。”
“好呀，师兄最好啦！”
苗凉脸上肉墩墩的，很是软和。
“哥哥带上你的道侣一起吧！我们一起出去玩儿！”
“好。”
由着临安城人心惶惶，事态紧急，故而几人也没有说太多话，便一同出发了。
傍晚，顾渊和汤笙坐在飞舟的房间里，
顾渊在教汤笙识字：
每多学会一个字，就许诺给汤笙一只烤鸭。
即便如此，汤笙依旧是恹恹的，一副不想学的样子。
“喵~”
案桌旁的窗子被推开，顾渊先是看到了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脚，而后是几根白花花的胡子。
“wawu——”
一只狸花猫钻了进来，跳上了桌案。
“小师弟？”
顾渊伸出手去揉苗凉的脑袋，被躲开了。
“喵？”
小猫踱步至汤笙身前，在案桌上迈着猫步来回巡视，紧紧盯着汤笙，眼神十分热切。
“miao。”
汤笙没有摸他，因为汤笙害怕毛球以后闻到了自己身上的猫味儿会难受。
“哇呜？”
苗凉的脚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上了墨，在宣纸上留下了一串儿的脚印。
“小师弟？”
顾渊觉得苗凉有些奇怪，于是再次伸出手去，打算将苗凉从案桌上抱下来。
可白天对着顾渊十分友好的苗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躲开了顾渊的手，还在顾渊再次将手伸过来的时候哈气。
“.......”
“喵。”
苗凉又叫了一声，随后，往后退了几步，跳到了汤笙身上。
“喵？”
汤笙抱着苗凉，抬起手从头到尾将苗凉捋了一遍。
“ao——喵。”
苗凉在汤笙怀里打了个滚儿，四脚朝天，露出了肚皮。
“好软。”
汤笙撸猫撸上瘾了，这儿摸摸，那儿揉揉：
很新奇的感觉，苗凉身上的柔很结实，毛则是软乎乎的，一点儿也不扎手。
和毛球不一样，毛球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全都是肥肉。
尤其是尾巴：
毛球的尾巴又短又小，长胖之后，汤笙几乎是看不到他的尾巴的。
苗凉的不一样，苗凉的尾巴又粗又长，甩到汤笙的胳膊上，都有些疼。
“喵。”
苗凉撒够娇了，便从汤笙怀里跳了下来，围绕着坐在一起的两人转了几圈儿，“小师弟？你在哪儿呢？”
门外，已经传来了烟泉呼喊苗凉的声音，
“喵！”
“......知道了，师弟，小师弟怕黑，今晚就麻烦你们了。”
“喵~”
顾渊的视线再次转移至苗凉身上：
看那身量，确实不像是成年的猫仔。
“小师弟，今晚你要和我们睡一间屋子吗？......笙笙，你觉得呢？”
“我觉得，好。”
汤笙站起身来，将地上的猫抱了起来，“不学了，我们睡觉吧。”
汤笙看起来很喜欢苗凉，主动的将苗凉塞进了被窝，“顾渊，我也要睡觉了。”
“来了。”
顾渊将书页合上，将桌子上弄脏了的宣纸收拾收拾，丢了出去。
“把他的脚擦擦再睡.......”
顾渊的声音蓦然压低，
“睡的真快。”
“喵。”
苗凉从汤笙怀里探出个头来，耀武扬威似的舔了舔爪子。
顾渊：“........”
第二日清晨，顾渊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苗凉的身影，只剩下了盘在自己身上的汤笙。
早上嘛，男人总是会有一些悸动的。
顾渊有些为难的扭了一下腰，然后被汤笙缠的更紧了。
无奈，顾渊只好继续躺着，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汤笙是嫌弃顾渊身上有些热，翻了个身，对着墙睡了，不仅如此，还卷走了所有的被子。
顾渊也不恼，独自穿好衣裳便出了门。
甲板上，烟泉已经带着师弟们开始练剑了。
苗凉也在其中，小小的人儿握着比自己胳膊还要粗的木剑，吃力的挥舞着。
“师弟你醒了？如何，昨日睡的可还好？”
烟泉见顾渊来了，便停下了手中的剑，朝顾渊这边走来。
“昨日小师弟没挠你吧？”
烟泉将顾渊拉到了一边，有些难以启齿道，“你也知道的，小师弟年岁小，又无亲生父母在身边教导，这化形之术掌握的不是很好，一到晚上，便控制不住了。”
“没有，昨日小师弟很听话。”
顾渊往苗凉那边看了一眼，恰好撞见苗凉往自己身边瞅。
“他是发热了吗？脸怎么这么红？”
“不是，”烟泉略微有些无奈的解释道，“他变成猫之后的行为都是不受控制的，只有变回人之后才能想起来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他昨晚，做什么了？脸红成这样?”
顾渊不解道，“是因为钻到我的道侣怀里不肯出来吗？”
库咚——
木剑落在甲板上，发出老大的响声，苗凉站着的地方只留下一堆衣物，人却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