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北省,朔风市,陆地县。
一条废弃的煤矿巷道,一道灯光从拐角划过。跟着灯光转出了一前一后两道人影。
前面一人三十左右,长发及肩束在脑后。一身休闲装,身高一米八左右,略微驼背。
后跟一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年纪,身高一米九左右,一身蓝色运动装,身背一把五尺左右无鞘阔刀。
“四哥,地方在巷道尽头,小六已经去探路。”两道人影站定后,后面的人在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手按刀柄轻声跟前面的人影说着。
“里面巷道杂乱,等小六信号。”前面的中年人人双手负在身后,借着灯光定定的盯着前面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陆地县,一个产煤大县,煤炭资源丰富,煤层浅。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小煤窑遍地开挖。
地下挖煤巷道四通八达,经常两三家的巷道能在下面贯通。地上耕地里全是坍塌的陷洞。拉煤车日夜不停,环境污染只提一点,这地方的鸟只有一个颜色:黑。
后来整合关停所有小煤窑,才阻止环境的进一步恶化。
“嗯!”半个时辰后被唤作四哥的人双眉微蹙。约定的时间到了,可是里面还没有小六的安全信号。
“不对劲,进去看看。”说着抬腿走向洞口。后面跟着的小五抢先一步跨进洞口,双手持刀护在身前,头灯直射洞口内部。
四哥紧跟弯腰进入洞口,左手扣着一把三寸飞刀。整个巷道呈三十度的下坡。
一个小时后,二人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山洞。顺着灯光四处看去。四周墙壁光滑,摸上去冰凉刺骨,但是没有地下水的渗透。
山洞中央一座九层黑塔。高约三十丈,由于距离有点远,光靠头灯二人看的不是很清楚。没有小六头灯的光影。
“小六的脚印!”四哥跟着地下脚印朝黑塔走去。小五双手持刀背靠着四哥一步步后退跟着。
四哥突然站定。刚才离得太远,现在来到塔前才发现塔的入口处有一尊和尚的雕像。
和尚身躯微躬,左臂单手行礼状,右臂伸直手心朝上,指向黑塔一层入口处,像是在请来人入塔。
“像干尸!”小五刀背轻轻磕了一下和尚的身躯。
四哥抬头看着那已经半开塔门。灯光尽然照不进去,或者说塔门口好像有什么东西阻隔了光线。
“看地下脚印的延伸,小六应该是进去出了问题,你在外面接应,我进去看看。”四哥说着便朝着塔门走去。
“四哥!”小五低声喊到。
“这地方有点诡异,留下接应!”话音落四哥已经跨入了塔内。
塔内,漆黑一片,头灯照射的距离尽然不足十米。死一般的寂静。
前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六子”四哥扣着飞刀忽然出生,目光不住在四周滑动。
没有声音,只见前面出现突然出现一丝光亮。
看着光向着自己飘来,四哥抬起桃木棍忽然向光亮处点去。
“啪!”那丝光亮瞬间熄灭。而木棍被什么东西抓住,四哥向后一撤木棍,一个人影跟着桃木棍向他逼近。左手顺势就要扔出飞刀。
等把抓住桃木棍的东西拉进距离一看,身高不足一米六,尖嘴猴腮,一身灰色运动装。左手还抓着一把爪刀。头灯已经破碎。
“六子!怎么回事?怎么刚才不说话?”四哥拉过被称作六子的人低声喝道。
“嗯?”四哥头灯照着六子的脸,忽然发现小六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话,可是自己听不到他的声音。
死一般的寂静中偷着诡异。
四哥伸手打出一连串手势。六子也闭上嘴吧,跟着用手势交流。
四哥才明白。六子跟他们一样,跟着外面和尚的手势进来,发现里面光线照射距离有问题就想出去,可是回头就找不到刚进来时的门。接着在墙留下记号,可是顺着墙又转回标记号的地方,没有门。一直在里面溜达。
四哥和他来到留记号的地方,四哥摸着墙上的记号,跟自己进来时的位置一样。可是原本应该有门的位置,成了一堵墙。
“铁的?”四哥手放在墙上,入手冰凉,左手飞刀快速划过墙壁,一溜火花闪过。
顺着墙摸了一圈,没有窗户。又回到了有记号的地方,没有门。两人又把这一层中间摸了一遍,什么也没有,连通往二层的楼梯也没有。
“有点邪乎!在有记号这敲墙,告诉小五咱们现在的情况,摸一下四周有没有机关。不行就切割开。”四哥摸着有记号的地方,眉目冷冽的比划着手势。
六子听了,便挥着双拳在墙壁上有节奏的敲击着只有自己人才能明白的暗语。
外面的小五听着里面传来的讯息,眉头一皱,看着四哥刚进去的半开着的门。伸手探向那扇一推,纹丝不动。
小五不敢乱动那扇门,绕着这座直径三丈左右的黑塔仔细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像机关的地方。
转回那扇半开的门,小五在门上又摸索了半天,没有任何进展。小五后退几步走到那个和尚跟前,仔细打量着。接着摊手开始在和尚身上摸索。看不出颜色的僧衣已经风化腐朽,一动就散落一地。
小五看着赤裸干枯的身躯,顺着身躯一直看到伸直的右手。
“咦?”小五直钩盯着和尚的右手小拇指,这个手指颜色不对,要不是此刻小五是蹲在地上还发现不了,整个手已经落满灰尘,只有手掌背部还能看出整个小拇指是一种白玉色。
小五伸手抓住和尚的小拇指,一使劲,小拇指便落在他手里。
“咔…咔咔”
一阵机簧转动的声音。
那扇半开的门整个打开。小五握着那根手指看向那扇塔门,接着四哥和小六就走了出来。
“四哥”小五嚯地起身。
“机关怎么开启的?”四哥看向小五。
小五说了开启过程,并把那根玉色的小拇指递给了四哥。
四哥接过小拇指,入手冰凉,灯光下晶莹剔透,什只能看见指纹。四哥又回头有看向了赤裸干枯和尚。
“老五,你口味独特啊!哈哈哈!”小看了眼赤裸的和尚戏谑的盯着小五说道。
“六倭瓜,你找死!”小五听见小六的话直接抬手就是一刀。
小六见刀过来一个转身就躲在四哥身后。
“别闹了,出去,给家里去个信,说下这里的情况。”四哥回头又打量了一下黑塔便朝外走去。
小五恶狠狠的盯了小六一眼,收刀也走向外面。
小六也觉得不是打闹的时候,闪身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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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地县。离县十几公里的一家大型型洗煤厂。灯光亮如白昼,拉煤的半挂车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装车。
洗煤厂化验室地下百米。一间上千平米的仓库里,亮如白昼。仓库顶头,悬挂着三张老者的画像。画像前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实木香案,香案正中三炉小鼎和几盘供果。
此时,四哥居中,小五、小六站在四哥左右手。三人各持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行叩拜礼,将香分别插入三尊小鼎。四哥脸上一片凄然之色。
“小五、小六,去检查下仪器。”四哥说完,走到香案右面一张巨大工作台后面,整个人蜷缩在一张紫檀木雕的躺椅里,右手把玩着那枚白玉手指,双眼望着墙上的三张照片出神。
“男哥,那照片里的人到底是谁?每次问四哥,都用眼睛瞪我。”小六用肩膀扛了一下小六,轻声说道。
小五回头望了蜷缩着的四哥一眼,回头瞪了小六一眼,“不该知道的少打听,还有,六倭瓜,你在提“男哥”两个字我就宰了你。”
“嘿嘿!一个老处男,不叫你男哥,还叫你欲哥啊。”小六猥琐的笑着。
小五听到小六的话,铁青着脸,回手抓向小六。小六仗着个小,身体灵活,身体一个下蹲,后撤半步,躲过小五抓来的手掌。
“左边是传给我文物复制手艺的老师,右面是传授我和小五功夫的师傅,我们以前靠着假乱真的复制手艺,在世界各大拍卖会跑场,偶尔也会去地下寻宝。”木榻里传出四哥沙哑的声音。
“我说第一次见面,咱们就这么投缘,原来咱们是同行。”小六拍着小五的肩膀朝着他挤眉弄眼的说道。
“滚!”小五厌恶的躲开小六的手。
“六子说的不错,他以前在东南亚当杀手,咱们在贩卖文物和地下寻宝的时候,手里也沾染了不少血腥。”
四哥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中间那位,我只能告诉你,他曾经在上面工作,赵老,也是把我们从黑暗中拉出来,让我们也能正常生活的恩人。”
“那他们三位怎么会……”小六想问三个人怎么会死,但话到一半猛地住口,回头看四哥的表情。
“三年前,两位老师跟随赵老在公海,探寻一处海下墓葬的时候,遭遇暴风雨而失踪,我和小五,数次去海上寻找,毫无踪迹。但是却把你给救了回来。”四哥一口气说完,身体蜷缩的更紧了。
小五和小六对视了一眼,默默的检查着仪器。
片刻,小五接通电源,机器发出嗡嗡的声音。
“四哥,可以了。”小五回头说道。
四哥下了木榻缓缓走到仪器跟前,将手中的白玉手指放在扫描台上。小五按下扫描开关。
三人盯着电脑屏幕,等着激光扫描仪的分析结果。
这时,扫描台上的白玉手指,慢慢溢出了淡蓝色的光芒,形成一个手指轮廓,慢慢增大。白玉手指却在不停的转动,指关节慢慢裂开,像是要断裂开来。
三人此时也发现了白玉手指的变化。
“关掉仪器,停止扫描!”四哥一边喊,一边抓向白玉手指。
突然,白玉手指发出耀眼白光,瞬间就将三人包裹。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三人极力拉向正在加速变大的白玉手指。
三人大骇!四哥双手齐舞,瞬间飞出十二把飞刀,齐齐射向白玉手指。
小五右手紧握斩马刀劈向白玉手指,左手一掌拍在四哥身上。想把四哥拍出白光笼罩的范围。
小六斜插闪在四哥身前,身体腾空双脚直踹四哥双肩,借力双手握着爪刀,整个人射向前方白玉手指。
四哥微微斜退半步,可是那恐怖的吸力再次爆发,瞬间就将三人吸入白玉手指之中。白光散去,白玉手指和四哥三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