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曲流殇是装的。
结果一进去,见人家真的哭呢。哭的可惨了,哭的跟平时的强势一点不一样。百炼钢最怕这个。
刚要出声安慰,就听女人恳求,“我被蛇咬了,走不了了,能不能背我回去。”
周骁一看,女人脚边有一条死蛇,看那瘪瘪的样子,这山洞该是它冬眠的地点。被他们侵占后惊醒了,一怒之下,把这女人给咬了。
他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当然认识这种小花蛇,没什么毒性,只是咬了有些疼而已。
但他面对女人的哀求和脸上真实的泪水,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有担当,有责任,是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
不跟女人一般见识,更是深入每个男人的心。
他走近,弯下腰,“上来吧!”
曲流殇收起眼泪,费力的爬上去。这人的背真宽啊,比蛇紫的宽多了。
身后的两坨软肉让周骁的脸色一僵。但很快收起旖旎的心思。他并未想进一步发展,因此,很是懂得收敛自己的心思。
将曲流殇向上推了推,然后站起身,大步往军营走去。
因为背对着,他当然看不到身后女人狡黠的笑,和看着那蛇的尸体久久不能收回的视线...
你以为算计到此为止?并未!
等周骁悄声走到大营的后门,打算避开人进去的时候。周围忽然亮起火把,然后就是紫溯假扮的那个指挥使带头起哄,“哈哈哈,周将军,末将等还不知道你已经跟女帝发展到这种地步了,真是瞒得我们好苦。”
他一边说,一边还上蹿下跳的对身后围着的众多被他骗来的将领说,“你们还不信我说的。瞧瞧,现在眼见为实,这回总该信了吧。”
这些跟来的将领,就是六成之外的剩下那四成中的大部分。
曲流殇之前已经做过一些思想工作,比如送礼,送钱,请家人写书信说降等等。但这些人表面应承,却并未有实际表现。
就算跟她示好,也只敢暗的来。
这显然不是曲流殇想看到的。她知道,他们所忌惮,就是这军中的一把手周骁而已。大家都在等他这个头头的态度。
于是,就有了今日这般设计。
让紫溯先散布谣言,说周骁已经跟她好上转而支持她了。众人自然不信啊。周将军平时都是铁青着脸,跟女帝泾渭分明。哪能你说泼脏水,我们就相信呢。
于是,紫溯相约他们在这边藏好,等着“捉人捉双”。
面对众目睽睽和那满是八卦的眼神,周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急急的抖落身后的曲流殇,想撇清关系。
可曲流殇这女人,你招惹上了,就跟毒蛇一般,不咬下一层肉,怎么能甩得掉呢。
气的周骁厉声呵道,“都不睡觉了嘛,散开散开!再看,军法处置。”
大家一见这,岂不知周大将军是被女帝设计了。但...那又如何?
无论这女人用了什么手段。只要搞得定军队的一把手,他们就能放心投靠。反正到最后若真要被摄政王追究,带头投降的也不是他们,还有上头顶着。
是你周大将军作风败坏,先着了道的。他们抓着这个说法就行。
果然,这帮人并未深究,顺着周将军的命令,四散开去,各自回去睡觉了。
“......”周骁直到现在终于知道自己被算计利用个彻底。
他怒火中烧,一个用力,就将身后的曲流殇甩在地上。
曲流殇早就看到远处的身影了,跟个女妖精似的,并未做预防,任由自己结实的跌在地上,“哎呦,疼~~”
我的天。
这一声疼喊的悠扬婉转,矫揉造作,比白莲花还要柔弱百倍。
周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简直七窍要升天了。
手指着,“你——”这样不要脸,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他真的...
周骁掐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最后眼睛扫到女人露出的白皙脚踝...那里还在渗血,蛇咬的牙印是真的。
他都气笑了,“呵呵呵,你啊你,我真是服了!”真是又阴险,又狠毒。自己的身体,也能随意糟践,配合着演戏。
他眼睛四下看看,没有人。蹲下身,“上来,我送你回去。”
谁知道,曲流殇的手才刚一搭上肩膀,就听远处有人惊呼,“三哥,你在做什么?”
是闻讯赶来,想要亲眼所见的端木云。
他听之前回去的人说俩人好上了,他还不信。毕竟,三哥一直义正言辞的警告自己来着。可谁曾想...“三哥,你不是说,要我远离曲一的吗?你自己怎么反倒...”
这可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周骁吓得急急站起。“我不是...端木你听我说...是她被蛇咬了...”
端木云走近一看,“哪呢?曲一你真被蛇咬了?”
曲流殇拂了拂衣裙慢悠悠站起身来,“没有。是周将军误会我被蛇咬,非要背着我回来。我一想,树林里荆棘多,自己走容易剐蹭到,于是就顺从了...”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去树林幽会...三言两语,暧昧至极。
说完还娇羞的低下头,更引人遐想...
这样子,跟当时扮成兰香妹妹,套路大哥迟衡的时候一模一样。
端木云也是无语了。
不但实力强,还是个戏精。
但他是过来人,看向周将军的方向,“三哥,无论你们之前什么关系,今晚之后都有关系了。”
周骁也是个犟脾气。不甘心,回身就去提曲流殇的裙子,“你怎么撒谎呢,你脚踝上明明有伤...”
曲流殇故意等人看清脚踝白净无痕的时候,才开始尖叫,“啊!!周将军,你干什么!”
卧槽!
周骁今晚生的闷气,比他之前的二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你现在一副良家妇女样了,忘记刚刚强迫我那胡狼劲头了。
不善言辞的他自知理论不过,对端木云说道,“随便你们怎么想吧,我先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