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殇二人出了屋子,眼睛看向院门的方向。
和尚也停下手上整理药材的活,向外观看。
没让曲流殇等人猜测太久,来人已经翻身下马,跨进院子。
他手执马鞭,一身银白色大将军铠甲配同色系头盔,头盔下是年轻有朝气的面容,这样的他简直英俊到掉渣。
邱无商最先说话的,语气惊讶不似作假,“大将军...您怎么找来了?”
不待来人说话,曲流殇冷哼,“因为你的武功实在是太废材,你被跟踪了。”
邱无商被说了也不恼,他们墨门在武功造诣上确实不突出。
在离女人还有十米远的时候,花凛停下脚步。他的美眸一直盯着这个没有心的女人,她竟然招呼都不打,就准备回西北了,那他呢,他的思念如何安放?
那日她走后,他很懵。
苦思冥想了很久,终于说服自己,只要她不想的,就不要做。别计较太多,跟自己的女人别那么较真。
他想来找她,可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
没办法他只能去找邱无商,但他竟然也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她。她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没人知道前三天他是怎么过来的,心情到了谷底。
那种患得患失,他十八岁以前,从没经历过。
茶不思,饭不想说的就是他。
后来,他想起女人分开前说的话,给他三个月考核期。他想,是不是她一直不出现就是在考验他。于是他打起精神,把所有精力放在西南军的整顿上。
他尽心尽力,比当初在刘和手底下的时候尽心的多。
可是,就在几个时辰前,竟然被他从邱无商口中套出来,这女人要回西北。她连招呼都不打,她甚至连见自己一面都不肯...
他失落极了。
紧随其后跟踪来,绕了好久才找到这儿...
见他一直傻站着不说话,曲流殇鄙视的瞪了一眼。但想到刚在屋里想到他时候的异样,她态度缓和一些,主动开口,“找我有事?可是军中遇到困难了?”
花凛没有回话,而是把视线看向邱无商...
邱无商十分有眼色,拱手,“殿下,属下该说的都说了,先回墨门了。”
曲流殇点头,“嗯。你收拾好,明早跟我一同上路。”
邱无商不确定的转身,“殿下的意思是...”
“你不想念你的家人吗?跟我一起回去探望一下吧,若愿意接来跟你同住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消息让邱无商太兴奋了,那等于说,他终于不用再受威胁,他可以跟家人团聚了。回身,直接跪了下来,“多谢殿下体恤。”
“快去吧~”
“是!”
...
等邱无商走后,曲流殇看向花凛,“进来说吧!”
花凛见她并不排斥自己,心里高兴的不行,大步流星的跟上,却不想侧方仓房的位置突然出现一个白色身影,是个和尚。
且是个长的不像凡人的和尚,他手中端着簸箕,里面是一些药草。
他看和尚,和尚却并不看他。
有什么好看的,这小子,他都交手好几回了。
不过每次他都是黑衣蒙面,花凛根本认不出他来。此刻他看和尚,满满都是防备,满满都是敌意。
不容多想,因为女人态度已经不耐烦,站在屋门口,“还不进来?”
花凛再不敢耽搁,赶紧跟上进了屋。
和尚潋滟的桃花眼眯了眯,仿佛要将那扇门盯出个窟窿。却不想一切都被女人感知道,叫嚣,“不服,就换你来,你敢吗?”
这话就是对自己说的,和尚知道。
他恨的咬牙切齿。
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已经让他的身体躁动不安,他的言行举止越来越不符合出家人的身份。他用力呼吸几下调整好情绪,然后将簸箕放回去,决定漏液上山采药。
背起背篓,转身。
屋里再次传来声音,“你干什么去?”
“采药,右边的粟山。”说完,再不等待,负气出了院子。
就这么短短几句的对话,让花凛一下子就明白了两人的关系。他站在右边房间的门口,不知道要不要进入...
眼睛扫向里面。
无论是摆设,床上的被褥,枕头还是一应用品,都足以说明这间房不是和尚一个人住,也不是女人一个人住,而是他们一起...他怒气顿生,语气带着质问,“你这几日,跟他住在一个屋子?”
女人现在慵懒的坐在茶桌旁,翘起二郎腿。态度随意,“这不是显而易见嘛~”
红裙下修长的美腿,即便是隔着打底裤都能轻易的描摹出来。素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茉莉花的清香扑鼻而来...
她本来喝不惯这么浓郁的茶味的,但经不住和尚百般推荐,所以这几日她一直饮这种茶。
见花凛再无二话,她懒得理,捻起碟子里的茶饼,小口小口吃起来...嗯,甜度适中真好吃。
这般蔑视的态度,让花凛怒气上涌。
他年纪小,他血气旺,但他脾气并不坏。可自从跟这个女人搅合在一起后,他觉得自己的情绪总是控制不住,生气的时候越来越多。
看她吃的香,他这十天总结出如何跟女人相处的准则全忘之脑后,只遵循本能。头盔摘下放到门口的矮榻上。快步走向女人的方向,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端起整碟子的茶饼,伸手要拿起来吃。
曲流殇不干,立马站起要抢回。一边抢一边怒瞪,“这是和尚给我做的,你有什么资格吃?”
花凛就是固执的不给,还很欠的一口就吃了一个。
嘴巴撑的老大,腮帮子鼓鼓的,话都说不清楚。但曲流殇就是从他狭长的丹凤眼中看到得逞的笑意...
想到明早要走了,今晚想将这人上了呢,算了,忍了。
否则再这么勾缠下去,天亮了。
她也不抢了,语气十分直接,“出门右转,柴房里可以洗澡,去把自己洗干净。”这话说的,仿佛花凛是唐僧,而她是要吃人的妖精。
经过几次相处,花凛也品出几分这女人的尿性。好容易见到了,生怕再被赶走,不敢不听,口中含糊不清,“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