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殇直接回到钟离澹的住处。
此时已经快天亮了。
和尚本来正在熟睡中,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一下子惊醒。披上衣服,快速出门...
当看到马背上下来明显脱力的女人,他吓坏了飞奔出来,将人扶住,“流殇,你怎么了?”他一边说,一边给女人把脉,以为她去军中不顺利,以为她受伤了。
从昨日她走,他就担心了,一直在卜算。
但她不让跟着,说要自己解决,他不敢不从。
女人见他紧张,声音低低的响起,“没事,饿的!”
饿的?
“你究竟跟谁在一起,怎么混的饭都吃不上?那个墨门弟子呢,他是干什么的?”他到底好脾气,要是一般人估计就骂出来了。
直接将女人打横抱起进了屋子,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给盖了一层薄薄的被,“你等着,饭菜马上就好!”
然后快速的出了屋子。
曲流殇又累又困,没一会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她一下子被饭菜的香味儿吸引了。和尚发现了照旧给擦脸,擦手,见她坐起来,还给细心的梳头发。
一边梳,一边抱怨,“你这是干什么了,头发怎么打结成这样?”
曲流殇也不瞒着,“睡了一晚上男人。”
“......”和尚的手顿住。
许久后有些负气,“不用什么都说实话。”
女人声音自然,“我不想骗你!”
“你在戳我的心。”
“你也一样,明知道天命的秘密,却一声不吭。”
和尚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个,起来吃饭。”
当曲流殇又一次坐在方桌旁的时候,惊喜发现今日的菜有荤的,“你竟然做了鸡汤?你哪来的食材?”
上面的油腥不多,“是野鸡吗?”
和尚也不答话,很耐心的给她盛汤,放在跟前,递过勺子,“尝尝味道吧,我不方便尝,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曲流殇勺子都不用,直接捧起碗来喝,“太好喝了,特别鲜。”看看,这才是男人的正确打开方式。
她一连喝了好几碗,才觉得胃里舒服了,身体有劲了。
和尚又趁机递过来一个饼子,“尝尝这个芝麻饼,味道很香。”
曲流殇咬了一口,“嗯,好吃!”腮帮子吃的鼓鼓的,让和尚觉得无比满足,眼神一直偷瞄她,仿佛光看着就能吃饱一样。
“西南军权拿到了?”
“嗯,拿到了,交给花凛那个傻小子管理。”
和尚接茬,“怎么,跟他在一起饭都吃不上吗?”
“嗯,绣花枕头。哪像我的钟离,什么都会,做的东西也好吃...”
和尚喝了一口白粥,将微弯的嘴角掩盖住。
吃饱喝足,女人拍拍手,“好了,吃饱了,该干正事了。钟离,你之前答应要帮我搞定七皇夫的,你可不能食言。”
和尚无奈,“你不能消停几天吗?”
女人立马警觉起来,“你要说话不算话?”
和尚哪敢说拒绝,实在逼的没招,声音低低,“你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吗?”
女人笑了,搬起小板凳跟他坐在一处,挤的和尚差点摔倒,“......”
女人侧脸看他,暧昧的笑,“又不是我不给你,是你那天命不让呢,关我屁事。”
和尚嘴里嚼东西的动作停下,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满脸嘚瑟。
女人开玩笑,抱臂装作害怕,“你要干什么?”
俩人现在离得极近了,他甚至能闻到她喝了鸡汤后那股肉的香味儿。按理,他该觉得难受的,刚刚他在杀鸡和熬汤的时候,就忍的极难受。
可他此时此刻,竟然鬼使神差的...特别想亲她。
一个用力,直接拉过她,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对着红唇就亲了下去...
曲流殇感到他的热烈和隐忍,她本能不想回绝的。但想到又要经历什么劳什子天雷,她没有继续,试图推他,让他的脸错开些距离,“别闹了,我不想你受伤。”
然后挣扎要起来,和尚却不叫起,“双手按压住,目光灼灼,“你心疼我?”
女人无奈,这是他第二次问这句话了。这回顺着说,“嗯,心疼。钟离太好了,让我忍不住心疼。”
自己的爱有回应,让男人一下子破防。再次狂吻下来,那吻辗转缠绵,那吻热烈思念...
吻的女人身体瘫软,吻的她又想了。
想到天罚,她再次推开,“钟离,好了,适可而止!”
和尚果然听话的没再动作,但眸中全是隐忍的猩红。他现在很是理解轩辕爵了,他们都是爱而不得。上天不是在惩罚这个女人,上天是在惩罚他们。
曲流殇借力坐起来...
却发现和尚坐着发呆...
抬手在他的眼前摆了摆,逗笑,“你不是答应你师父不再越界了吗?”这才忍了几天啊。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了。
和尚却突然转头,“我并没越界啊。”
这话说的曲流殇懵了,“那我刚刚...难道是被狗啃了?”
这时。
和尚注意到天上,本来晴空万里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他赶紧站起身,远离曲流殇,“我先去柴房,你不要跟来...”
这样的举动,让女人差点泪目。
就只是亲了亲,老天都不放过。
她好恨。
再一抬眼,和尚已经不见了。
她要跟上去,却发现柴房对她设了结界。她欲哭无泪,她甚至都听到和尚被折磨的闷哼声。
她现在好想杀人!!
双手握拳,攥了很久终究是什么也没做。转身回了屋子。
看到桌案上的笔墨纸砚,还有经书,她疯了。摊开洁白的宣纸,拿起毛笔,蘸满墨水,对着经书,一字一句的抄写起来...
她发现了,愤怒或者有欲望的时候,抄写经文有用。
她一边抄,一边默念记住的清心咒...写完一页纸,就随意的丢到一边,然后拿起新的接着写,手酸了,手指疼了也不管。
她恨,她不解,她需要发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后传来清幽的声音,“流殇...”
她有些不确定回头,“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不是说每次要半个时辰吗?”
她感觉才两刻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