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切磋,那么作为军中的高级将领,又怎么会不在开场的时候好好展示呢。
甚至有人公然提出要挑战目前军中最有威望的两位首领,一个就是新晋大将军原孙副将,孙单;另一个就是少年新秀花凛花少将军。
二人的剑拔弩张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因此这次明明是新人的切磋,硬生生变成双方人马的互相挑衅。
从人数上来看,军中有五成是向着孙副将的,或者说是认可轩辕爵这个新皇帝的;
另外两成是持观望态度的,跟谁都行;
而花凛这边,尽管经过几日的周旋,真正确认拉拢过来的,也才只有三成;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并没有优势。
这就造成了,新人里提出挑战花凛的比挑战孙副将的多的多。
可花凛会怕吗?
他一点不怕,他本来就打算借着这个事由树立他在军中的威信。他骑在白马上,勾起嘴角,“好,要跟本将军挑战的,你们可以一起上,只要有一轮本将军是输的,那本将军就卸下这将军的职位,另谋他处...”他这另谋他处明显意有所指,但孙副将的人就是听成要是输了,就滚出军中。
一个个兴奋的跃跃欲试。
花凛一点不惧,从骑马开始,再到射箭,剑术,刀法毫无疑问,不费吹灰之力就获胜了。最后还差一个排兵布阵,双方各带了五十个小兵,约定从山的这一头到那一头,要通过对方设置的各种陷阱,阵法,和伏兵,最先到达对方的营地为胜。
这局更夸张,花凛带的人,整整早了对方一刻钟到了目的地。
这样的战绩,不光让军中的新兵蛋子兴奋,一些老人都对花凛刮目相看。
也不知道谁带头赞叹,“不愧是花大将军的后代,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话说的花凛身形一颤。他爹有几斤几两,他没少听爷爷和亲娘吐槽,这人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另一个老兵也跟着附和,“是啊,花少将军的爷爷可在咱们西南驻守了三十年,他们花家世代忠良,岂是投机取巧之辈可比。”
这样的恭维让花凛都听不下去了,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俩人是中立派里的。且是上次他无意中偷听到对话的那俩人。
这...
到现在他要是还不知道这是那女人安排的,他就蠢了。
心里气的牙痒,瞧瞧,这人多早前就开始算计自己了。想到一会的计划,他心里隐隐透着兴奋,等他完成任务定要找到她好好折磨。
心里想着龌龊的事情,但他面无表情,又有人带头赞叹,“真没想到,花少将军不光文武兼备,智勇无双,还胜不骄败不馁,真是将才也~”
这声音花凛熟悉,是孙副将那边一个不起眼的参将,邱无商。
花凛的脊背一动...
难道这也是那女人安排的?
有人带头,一时间士兵们议论纷纷,反正崇拜敬佩花凛的人又多了不少。
花凛适时打断,扫了一眼旁边气的脸色铁青的孙单,“大将军,属下献丑了,还望您亲自指点一下兄弟们。”
这时候花凛那边的新人挑衅的更凶了,弄的孙单骑虎难下,又不好发作。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凭空射来一支利箭,箭尖儿直指孙单的后脖颈,电光火石之间,除了花凛没人能救他。
但花凛会救吗?
本身就是他安排的,他是有病才会去救。眼角余光看着孙单精神处于挣扎中...
终于,孙单为了保命还是动了。
他一低头,随之身体前倾,然后向前一跃,最后翻身下马,堪堪躲过。
附近的将领开始关心他的安危,这时,不太多话的邱无商又状似无意的说话了,“大将军,你怎么会西邸国贵族才能修炼的蛤蟆功?”
这话一出,让所有老人精神一震。
“是啊,这是蛤蟆功啊,我说怎么看着眼熟。”
“你这么说我也记起来了,十五年前,有一次跟他们交战,差点抓到主帅了,当时他就是靠这一招逃脱的...”
“是啊,据说这门功夫能瞬间提升人的逃跑速度,且只有皇亲国戚才有资格练。”
这些话一出,众人皆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孙单瞬间慌了,快速爬起,怒瞪他们,“你们别胡说,什么蛤蟆功,这就是我惊慌失措下胡乱做的动作...”
这时候,花凛的心腹何舟何参军站出来,“花将军,既然孙单身份有疑,我看不如先抓了,扭送京城请朝廷详查后再说,我们这三十万大军,绝对不能交给敌国奸细来统领。”
初见的时候,曲流殇试探花凛,他撒谎说只有二十万大军,事实是,西南军也有三十万之多。
何舟的话掷地有声,仿佛已经确认了孙单的身份一样。
孙单那边的人当然不干,自己跟的人倒了,他们也没好下场,其中一个将领出列,“你说孙大将军身份可疑就可疑了,你算老几?再说,这么重要的事,你们凭什么代表朝廷做决断。”
“是啊,我们不同意,我们永远支持大将军。”
“就是,大将军跟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的人品我心里清楚。”
这话说的花凛的人差点吐了,就这贪生怕死,毫无作为的玩意,要不是善于逢迎有刘和照着,怎么能爬到这个位置。
眼看两方吵吵嚷嚷要打起来,一人突然从天而降,落在演武台上。
声音幽幽,冰冷无波,“花凛,想不到你做事如此婆婆妈妈。这样的敌国孽种还留着性命做什么,还不赶紧处决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黑红相间紧身衣,梳着高马尾,打扮冷艳的曲流殇。她随手一挥,几页纸飘散过来,众人捡起...
“竟然是孙单与敌国王子的书信往来。”
“孙单,没想到你真的投靠了西邸国?”
“你竟然是敌国公主与大俞将领的私生子。”
“.......”
当孙单看到那几页纸的时候,瞳孔微缩,不是担心证据确凿,而是惊讶他的书信往来早就被烧了,怎么还能被找出来...
他抬眼看着演武台上的女子,那女子勾起红唇正冲着他笑呢,他反应过来,伪造的。抬手指她,“你——”
话还没说出口,他突然感到脖子上一股凉风。这风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对着他的脖子迅速缠绕,没一会儿他就窒息的说不出话。
众人只看到他双手摸向脖子,表情痛苦,面色紫红,眼球凸出,却不明所以...
之前帮他说话的将领迅速下马跑过来,“大将军,你怎么了?”
还没挨到身边呢,孙单已经气绝身亡,瘫软在地。他七窍流血,死状极其恐怖。
这人转身,看向曲流殇的方向,“妖女,是不是你...”
这样的小喽啰曲流殇鸟都没鸟,调动内力传声,“众位将士,你们看到了,孙单他是卖国贼,根本不配做你们的将领,任何跟他交好之人,都可能是大俞的叛徒。本太女作为曲家嫡系,现在就给你们承诺,若你们继续效忠我曲家,效忠本殿下,我留你们一命,否则...孙单就是你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