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曲流殇带着一千士兵,穿着蒙坦士兵的衣服,从安定城的一角摸出去。
然后直接上了陇安岭。这是一条极长的山脉,一直绵延到敌方的乌托城。
这岭山高涧深,怪石峥嵘,草深林密,虎啸猿啼,悬崖陡峭,似刀砍斧劈。
众人身上配备攀岩绳和匕首。看着前面无所畏惧的女子,身先士卒,沿着羊肠小道攀援而上,士兵们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刚开始还好,山峰比较低矮,树木之间尚有缝隙穿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光毒蛇蚊虫多起来,就连树木也更加茂密,悬崖也更加陡峭起来。
士兵们跟随在曲流殇身后,小心的攀附在悬崖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根本不敢回头,更不敢往下看。
突然,“啊——”随着一声惨叫,众人知道,有同伴掉下去了。
人就是这样,最怕未知的危险,这样的状况让心理素质不那么好的士兵越发觉得难捱起来。
“嗡嗡...”饥饿的蚊虫可不管,它们只知道有肉味儿,有血液的香味。忽的一群全部落在众人的脸上。那痒,简直不是常人可以忍受。
曲流殇的皮肤本就白嫩,这一叮咬后,立即出现了不少的红点,如果在灯光下,一定十分恐怖。心里抱怨,这防虫药粉屁用没有。
但她一声不吭,甚至还能鼓舞身边的士兵,“大家挺住,按照地图来说,预计再有一刻钟,就能通过此处险要。”
她其实可以调用风系异能稍稍缓解,但她没有,她要留着内力一会进城干大事。
空旷的夜里,她的声音十分清晰,甚至传出去百米远,惊的飞鸟“噗噗噗”的飞走了。果然,有了领头人鼓舞,士兵的心安定很多。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女人都可以做到,他们这些常年混迹战场的士兵又有什么可退缩的?!
...
中间的艰难困苦自不必说,后来生存下来的士兵回来分享,这样的经历此生再也不想来一遍。
等到凌晨三点左右,他们终于到达乌托成附近。然后顺着山岭下去,悄声到了乌托城一个僻静的城角。
曲流殇看着一个个满脸红肿,腿脚发软的幸存者,心里估算,一千人现在尚存的,也就八成了。
所有士兵站好,等着她的进一步指示,要先从哪个城门开始攻城。
谁知道,曲流殇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只见她随意弄了个手势,他们面前的城墙就出现数个地洞,看着发呆的众人,曲流殇悄声提醒,“我先进去探探虚实,你们听我口令,若听见约定好的鸟叫声,就依次顺着这些小洞爬进去...然后咱们城内汇合。”
按照地图推算,这里进去,将是乌托城守卫最薄弱的西北角。
这些计划离开前她交代过大概,士兵们不陌生,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爬过小洞。又过了一会,奇怪的鸟叫声响起,众人这才一个个的钻了进去...
...
后面如何汇合,又如何跟着曲流殇,假装是蒙坦人来换班,骗得东西两门的守卫信任,此处不予详说。
曲离殇感慨,唯一庆幸的就是留在城里守城的士兵并不多,真是天助她也。
按她原本的计划,若城上守卫比较多的话,她可能会使用闪电异能,到时候少不得要大动干戈,说不定会惊动三王子他们。
她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兵行险着了,还好,还好~
乌托城因为南北两侧都是险要的崇山峻岭,因此没有设置城门。只有东西两个城门,东边直通宽阔的平原,方向正是他们来时候的方向,直指安定镇。
而西边,则是直通乌娅城,乌娅城是离蒙坦盛京最近的城池。
最后,每个城门各留了几百人守城,然后被抓的蒙坦人,曲流殇下令全部绞杀。
这时候,她将随身携带的信号弹点燃...
...
再说西北军大营这边。
蒙坦三王子先是命人在离安定镇五里开外的地方扎营,接着在曲流殇进入乌托城的同一时间,带了两万人强攻安定城。
安定城守卫的将士们十分知晓应对强攻的套路,积极应战。
按照以往的经验,尉迟煜为了鼓舞士气,是一定会登上城墙跟士兵们在一起的,可这次他竟然没有露面,只派出了三王子也认识的一名周姓副将在城门上指挥。
三王子蒙古拉心里疑惑,莫非尉迟煜真的中毒了?
他不信想继续试探,对着城上破口大骂,“尉迟煜,你个小缩头乌龟,是不是看到爷爷来了,吓破胆,根本不敢出来了?哈哈哈...”
“尉迟徽,你个老不死的,还没死吗?你早该死了,既然瘫痪在床还不如上吊死了算了,哈哈哈...”尉迟徽就是尉迟老将军的名字。
“尉迟煜,听说你们那太女殿下长的十分有姿色,何不送出来,让我们大军玩玩?只要你将女人交出来,我们立即撤军!”
他骑着黑色的高头大马,转悠来转悠去的骂,可城门上就是不见尉迟煜的身影。
心里嘀咕,莫非真的中毒了?
他骂的口干舌燥不想继续了,指挥手下人,“给我骂,骂这个缩头乌龟尉迟煜还有那尉迟徽老不死的。”
士兵听了,立马吵吵嚷嚷,大喊大叫起来。
“......”
那骂的太难听,守卫的士兵都忍不下去了,问身旁的周副将,“周副将,趁他们现在放松警惕,不若我们派出一队人马出城迎战如何?”
周副将也觉得窝囊,尉迟老将军是他们心中的神,一直被辱骂他心里也不好受,但没办法,尉迟煜早有言在先,带兵打仗一定要沉得住气,不能逞一时英雄。
他摆手,“不必!继续拖延就好,多准备些火箭,给我放!”
士兵们听后兴奋,立马开始使用火箭,城下的敌军身上着火,连连惨叫...
...此时尉迟老将军的营帐里,他躺着,没人伺候根本起不来,虚弱的问床边的尉迟煜,“孙儿,流殇此去太过凶险,你怎么能放任她一个弱女子就去了呢!这是先帝唯一血脉了,万一有个闪失,你让我这马上闭眼的人如何跟先帝交代啊~”
这老将军真是回光返照了,开始担心死后的事,脸色发青看着命不久矣。
尉迟煜也担心,但他的本事早就不如曲流殇了,从效率上来说,他守城是更明智的选择。“祖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流殇如今仅有金锡城这弹丸之地,若不冒险从敌军手中夺城,她如何稳固自己的势力,又如何剿除奸佞,重夺江山?”
他们若不拼死争取,早晚要被轩辕爵吞并殆尽。
这时候,负责消息的斥候兴奋的跑进账内,“老将军,少将军,殿下传来信号,她夺得乌托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