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霁月茶馆,
处处红花绿树,水榭花雕。
不大的包房内坐着一男一女。
包房外一群锦衣卫缇骑对上一个侍卫百里顷。
屋里的男女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南宫冥和假装怀孕三个月的曲流殇。
她本就身材纤细,这让才三个月原本并不太大的孕肚反而显现了几分。
南宫冥一双狐狸眼微微扫了眼女人的肚子,轻轻的饮了一口茶开门见山。“太女殿下,承诺宽限你的时间到了。东西该交了吧?”
上次他第一次约见她就是在这茶馆,就是这间包房。距此已经两个月。
曲流殇也拿起茶杯微微的抿了一口,完全没有身为孕妇的禁忌。
南宫冥察觉到了,眉毛微动。
女人的声音终于响起,“南宫冥,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
男人回忆了一下接话,“殿下说两个月后给我答复。”
女人微微笑起来,样子太美,南宫冥有点不敢看。
她说,“那不就结了,我何时说过要写这禅位圣旨了?”
不等南宫冥反驳,她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身子隔着桌子慢慢探向男人的方向,“请问,我为什么要禅位于他?我是先皇唯一的血脉,正儿八经的继承人,要不是他横加阻拦我早就登基为皇了,这天下本就是我们曲家的。他要当皇帝,他凭什么?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对先皇的唯一后代如此咄咄相逼,可曾有一点儿愧疚?”
南宫冥没想到她突然发作,竟一时没接上话。
女人不管,离得更近了一些,近到南宫冥甚至闻到女人身上熏的香...
“南宫冥,让我猜猜他许诺了你们什么?半壁江山?荣华富贵?让你们家族的女人进宫,当皇后,让你们南宫家的孩子当太子?”
南宫冥被她拆穿了也不怒,邪魅一笑,“呵呵,这些我有什么必要告诉你一个孤零零的皇太女呢?”
女人却不允许他避而不谈,更靠近了几分,两人的唇都要贴上了。
南宫冥没见过这阵仗,他身边的女子都是矜持的,除非是青楼里的...
有些嫌弃的微微避开...“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试图勾引本大人。我不吃你那一套~”
女人抛出橄榄枝,“呵呵,如果说只要你们南宫世家支持我,我可以许诺的比他多呢?”
南宫冥听了这话险些笑出来,“呵~,殿下,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你现在只有一人而已,最多再加上他...”
男人的下巴微微抬了抬,正是门外百里顷的方向,“你如何敢大言不惭的给我许诺?”
不等女人说出更多,他直接点破,“难道就凭你公孙家的小妾身份?”
想到什么继续说。“就算整个公孙家都支持你,你也斗不过他的~我好心提醒你,朝廷绝大多数都已经靠向他了。是你父王不懂经营人心,只剩你个草包孤女没人支持那不是很正常吗?良禽择木的道理我想你我都懂。摄政王登上皇位那是大势所趋,我劝你就不要苦苦挣扎了。”
男人见她终于不做声乖巧的不行,一双美眸被气的水汪汪,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打算吓一吓她,“殿下,我劝你现在就将东西交出来,否则今日你就别想全须全尾的回去了。”
一边威胁,一边掏出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刺啦!”刚一出鞘就泛着冷幽的光,勾了勾唇,“知道这把匕首是做什么用的吗?”
这种小把戏说实话吓一吓原身还有可能,想要吓到上一世的女帝那是笑话。
曲流殇见根本诱惑不到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惯着他,讥讽,“锦衣卫的匕首当然是用来逼供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不过是他的狗有什么好威风的?有什么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
狗字确实激怒了南宫冥。
他天生反骨,确实不想对其他人俯首称臣,可惜生不逢时。
只能用这一身本事给他人卖命。
“来人呐!”
哗啦...
缇骑们听到男人的话,立马冲了进来。
百里顷不跟他们抢,直接越窗而入,站在曲流殇身边。
南宫冥冷漠下令,“给我将这对男女抓起来,本官怀疑他们是敌国的奸细。”
“是!”缇骑们听令,立马向前了几分,将二人团团围住。
百里顷抽出长剑,眉眼中全是防备,“我看谁敢!”
心里恨死南宫冥,叫你他妈作死,诅咒你。
南宫冥态度坚决,“上!”
之前照顾女人是孕妇,是他手软了。
没想到这女人耍他,直接不认账。
他不想等了!
很快,逼仄的房间就容不下十几人了,百里顷紧紧护着曲流殇,逼的锦衣卫不得不往后退,一直来到茶馆外面。
茶馆老板和其他客人探头探脑 ,
南宫冥冷冷一扫,“没你们的事,都给我闪到一边。”
很快,门外响起刀剑相接的声音。
南宫冥看着被手下人缠绕住的百里顷,心里有了底。
精力全部放在曲流殇的身上,“太女殿下,得罪了。”
接着双手成爪,瞬间就到了曲流殇身边,企图捏着女人的胳膊将人钳制住。
让他没想到的是女人竟然避开他的攻击,灵活的闪到一边。
那身体轻盈的哪里像怀了身子的女人。
他心里的猜测更肯定了几分,调动浑厚的内力朝着曲流殇站的位置就攻击过来...
曲流殇一时被束缚,躲避的速度明显变慢,好容易逃出圈外,大喝,“飞沙走石!”
接着四周的树枝混着泥土呈旋涡状不断的向着南宫冥绞杀过来。
男人轻蔑一笑,“呵!雕虫小技!”
接着双手上下,丹田的内力源源不断的祭出,结成一个圆球,直冲冲的奔着沙土混合的迷雾去了。
混合物瞬间被击散,力量强大到曲流殇的胸口一痛,身体微微退后一步,一口血生生被她压了下去。“你已经领悟了天重境?”
“你竟然知道天重境?”这是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武功绝学,女人怎么会知道?
曲流殇胸口痛的每说一句话都像火烧,艰难的骂道,“傻逼!我说我上一世是女帝,你是我的四皇夫,你的所有我都知道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