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强撑着的模样,一下子让守门的山贼们心中更觉得好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王?”
“你居然还敢搬出大王威胁我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王现如今也不在大王寨,你就算是再怎么祷告,大王也不会出来在你我等人的面前救上你一命。”
“就是啊,你就先好好的等着被我们兄弟几个拿来出出气,再放你进去找荣华和富贵两位副寨主。”
这会儿更是因为山贼王不在大王寨里面,就连山寨门口驻守的那些资历还没他丰富的小山贼也敢开始整蛊他。
可他还是敢怒不敢言,虽然这些小山贼的确的在他后面才当起了山贼,但人家的灵力阶品比他高啊。
就算他二狗蛋的资历有多深,都还不是谁打不过吗?
不过二狗蛋想想,大王吩咐的事情很重要,切不可以耽搁了,他又退后了一步,壮着胆子继续说道:“是真的有要事,大王让我盯着一个车队,现在那车队已经到了大王山和小王山的中间,是时候出手了,所以我得赶快把这件事向两位副寨主禀告。你们就别为难我了,就让我进去吧,好不好?”
“噢,这样啊。”山贼甲若有所思的噢了一声,下一秒无关紧要的说道:“关我们什么事吗?”
山贼乙附和道:“对啊,关我们什么事,是你二狗蛋传的消息,若是耽搁了,坏了大王的计划,被大王砍下脑袋的人也是你。”
见守门的山贼们都是统一说辞,这会是一定要打他一顿出出气,完全不顾大局如何。
眼看守门的山贼把自己逐渐围了起来,他眼尖的看到一条小缝隙。
下一秒,他飞快的跑向那条小缝隙,直接成功的冲出了守门山贼们的包围之中,还把其中两个守门山贼撞倒在地。
他跑的速度很快,守门山贼们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二狗蛋已经冲到了山寨里面,在寨门往里面望去,哪里还能看得到什么二狗蛋的背影。
“切,没意思。”
“真没意思。”
“还没玩够呢,怎么就走了?”
“算了,那个车队大王可是和其他十位寨主盯了好久的,还是别耽搁了二狗蛋通传信息为好。”
“本来也没想真的拖延他,就是想再多吓吓他,让他跪下来磕头就放他进去。”
“我也想看二狗蛋给我磕头。”
“那得等等看他什么时候出来了。”
“....”
这边的守门山贼一个个都觉得扫兴,期待着二狗蛋等会赶紧出来,而另一边的二狗蛋顺利的找到了荣华和富贵两位副寨主。
“荣华副寨主!富贵副寨主?”二狗蛋来到荣华和富贵两人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哈着腰叫道。
这个时候的荣华和富贵两兄弟酒酣耳热,正是喝的最尽兴,聊的最欢快的时候。
而二狗蛋过来打扰,无非就像是给荣华和富贵两兄弟一人一棒槌,把他们打醒。
“什么事?”荣华副寨主眯着眼睛,满脸通红,浑身酒气,语气极其暴躁。
“你谁啊?”而富贵副寨主看到有人来了,但是因为喝多了,看人都是带着重影的。
没办法,他只得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二狗蛋身旁,把自己的手耷拉到二狗蛋的肩膀上。
又把自己的脸凑到二狗蛋的面前,仔细的分辨来人是谁。
二狗蛋只觉得酒气味从富贵副寨主的嘴里扑鼻而来,又熏又臭的,但他丝毫不敢躲开,也不敢皱一下眉头表示嫌弃和抗议。
只能屏着气,低下头,“富贵副寨主,小的是二狗蛋啊。”
“噢——”富贵副寨主似乎听懂了,“原来是二狗蛋啊。”
“对对对。”二狗蛋如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
可谁知下一秒,富贵副寨主语气一换,转过身朝自己的哥哥荣华副寨主走过去,步伐踉踉跄跄,嘴里嚷嚷着:“二狗蛋是谁啊?哥,谁是二狗蛋啊?哥,我是不是喝多了啊?”
“没喝多!我们两兄弟才喝了这么一点点,怎么会喝多。”荣华副寨主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二狗蛋看着满桌满地的小酒坛子,少说这里也有四十坛,都喝的神志不清了,居然还说自己没喝多?
不过想来也是,哪个醉酒的酒汉会说自己喝醉了呢?
荣华副寨主继续眯着眼睛往二狗蛋望去,嘴里嘀咕着:“二狗蛋二狗蛋,二狗蛋是谁来着?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也觉得在哪里见过。”富贵副寨主附和道,转而又拿起一个小酒坛往嘴里倒了几下。
有些发懵的说了一句:“没有了?”
下一秒,他气势全开,“来人!快来人!给老子把酒拿上来!”
“诶,来了!”外头的小弟们一听,哪里敢不遵从,一个两个的一人拿着两坛酒走了进来。
二狗蛋虽然不敢,但也没办法。
他连忙拦住进来上酒的山贼小弟,“大王有事找荣华和富贵两位副寨主,别再给他们继续喝了,耽误了要事,谁也承担不起责任。”
上酒的两个山贼小弟并不是原本大王寨和小王寨里的山贼,而是来自其他十个山贼山寨其中两个山寨的山贼,所以还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就是那个实力最低最无用的二狗蛋。
这俩小山贼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拎着酒坛子出去了。
“诶!酒呢?我的酒!我的酒怎么会自己飞出去了?”两人之中,就数富贵副寨主喝的最多,他酒量也是最差的。
两个小山贼拎着酒坛子走来走去,他全程就只看到了四个酒坛子在悬空飞着移动,他觉得好神奇,可是他醉上头的脑子不允许他动动脑子想想这个是真是假。
“就是啊,酒呢?”荣华副寨主也是酒精上头,本来脾气就异常暴躁的他,这个时候在二狗蛋眼里看来,可怕程度跟他们大王有的一拼。
二狗蛋硬着头皮,脸上强扯着谄媚的笑容,说着前来所为何事:“荣华副寨主,富贵副寨主,大王盯着的那个香馍馍车队已经到了大王山和小王山的中间。
大王让您二人迅速带领大王山山寨的所有山贼兵分两路,一路径直下山,一路绕到车队的后面,与小王山山寨的山贼们四面夹攻。”
“嗝!”富贵副寨主打了一个酒嗝,这一打就停不下来了,可他偏偏还想说话:“什么大?嗝!大王在嗝!在哪呢?”
“大王就是山贼王啊!是大王寨和小王寨的山贼大王啊!”二狗蛋见富贵副寨主已经喝成这样了,心中开始焦急的不知所措,这可怎么办啊?都醉成这样了,那岂不是带不了山贼进行围攻了?
“山贼王?”荣华副寨主嘀咕道。
“啊对,就是山贼王啊。”二狗蛋见荣华副寨主开始念叨山贼王这三个字,心想有戏!
只要荣华副寨主清醒了,见着富贵副寨主这样,势必也会把他给弄清醒。
如果不是他二狗蛋灵力低微,身份卑微,他真想直接一盆凉水泼到这二人脸上,叫他们俩好好的清醒清醒。
这俩人也真是的,大白天的非要喝什么酒,耽误了大王的要事,他们俩可能不会掉脑袋,但他就不好说了。
“什么山贼王啊,不认识不认识。”可哪里知道荣华副寨主一摆手,忙说自己不认识,随后笑呵呵的像个傻子一样的朝富贵副寨主说道:“弟弟,你再去拿些酒来,我们兄弟俩今天不醉不归!”
“噢噢噢,嘿嘿,好。”富贵副寨主猥琐的嘿嘿一笑,然后点头答应着往外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不过没走几步,他就停下脚步转过身,喝的通红的脸上出现了愤愤不平的表情,大声的朝还坐着的荣华副寨主吼道:“凭什么要我去?我才不去,要去你去!”
说罢,他又继续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
富贵副寨主还没坐下呢,荣华副寨主就大手一拍,直接拍到了桌上,令桌上喝空的酒坛子震了一震,还有两个掉落到了地上,顿时乒乒乓乓的响。
“我让你去你就去!我是你哥哥,你就得听我的话!”荣华副寨主见富贵副寨主不遵从自己的命令,气急败坏。
“凭什么?凭什么你是我哥哥就可以一直命令我为你做事?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也是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你以为你比我大个七岁就了不起啊?”富贵也气急了,直接吼了回去,满脸写着抗议和拒绝。
“快去!不要逼老子动手打你!”荣华副寨主说着说着,大手直接伸过去拎着富贵副寨主的衣领往外一甩。
二狗蛋只看到富贵副寨主被荣华副寨主大手一甩的直接从椅子上甩到了地上。
富贵副寨主吃痛极了,他一脸不服气,内心这么多年来压抑着的怒火和委屈通通在这个时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只见富贵还是瘫坐在地上,但是双手结印,运起灵力,朝着自己的哥哥就是一个水波弹。
荣华副寨主被这突如其来的水浇了个满头凉,这个时候除了冷之外,他还感觉到了痛。
他的醉意一下子消散了不少,但是怒意却趁机肆意生长。
他怒视着自己前方还在地上瘫坐着的富贵副寨主,直接站了起身,也运起灵力朝着富贵副寨主就是释放出来一个藤蔓鞭。
顿时,富贵副寨主的身上出现了一条又粗又长还在淌着血的鞭伤。
被这藤蔓鞭狠狠的一抽,疼入骨髓,富贵副寨主不由得痛呼出声。
他看着自己的哥哥站起了身,他醉意尽散,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两兄弟对视,眸中除了燃烧着正旺盛的怒火之外,哪里还有半分亲情和醉意在眼里可言。
富贵副寨主一脸气愤,手中疯狂结印,刹那间,冰刺,水波弹,齐刷刷的向荣华副寨主袭去。
荣华副寨主反手立起一块儿树盾,把富贵副寨主发射过来的攻击接连抵挡住了。
随后,他便撤下立起来的树盾,双手呈现月弧型相对,两手之间,出现了一个外边浅绿,中间青绿的灵力团。
紧接着,灵力团之间有无数的藤蔓像八爪鱼的触手一样,从灵力团探了出来,然后有目标性的直接向富贵副寨主捆去。
富贵副寨主见状,连忙灵活的闪躲,哪里还有方才酒醉醺醺,走路踉踉跄跄的模样。
这边的富贵副寨主在灵活的躲避荣华副寨主袭来的藤蔓条,另一边的二狗蛋见状这会说什么他们俩肯定都听不进去,没准还会惹火烧身,所幸就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面。
但是又十分好奇的想看看橙阶灵者是怎么打架的。
没办法,二狗蛋实在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往外偷看着。
荣华副寨主见自己的弟弟忤逆他,还一直躲着他的的藤蔓的抽打,心中的怒火烧的更加的旺盛了,他扩大双手之中的灵力团,释放出来更多的藤蔓向富贵副寨主袭去。
这次他改变主意了,他不捆起自己的弟弟了,他要直接朝自己的弟弟打去。
想到这,荣华副寨主释放出来的藤蔓一鞭又一鞭的在富贵副寨主的后腿上接踵而至。
“啊——”
富贵副寨主吃痛的喊出了声,他的双腿接连被藤蔓抽中,顿时跪倒在地,疼的直不起身子。
见状,荣华副寨主十分得意的收回了藤蔓。
一脸嘚瑟的朝被打的跌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富贵副寨主走去。
荣华副寨主仍然不忘嘲讽的说道:“怎么样,我的弟弟,敢跟哥哥斗,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成心寻死吗?”
在富贵副寨主眼里看来,这无疑是赤裸裸的在羞辱他。
还记得当年,他们的家乡因为闹洪水导致无数人流离失所。
洪水过后,是瘟疫。
真正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很不幸的是,他们两兄弟的父母在一个淹死在了那场洪水之中,一个病死在了洪水之后的瘟疫之中。
那会他们俩还很小很小,他两岁,哥哥九岁。
可因为他们家庭条件本身就不好,所以他哥哥看起来哪里像个九岁的孩童,更像是四五岁的样子。
他依稀记得,母亲病死前,交代着他,让他好好的听哥哥的话,又交代哥哥要好好照顾他,好好带着他。
最后的确是这样没错,从小到大,他哥哥舍不得吃的,都会留给他,但他哥哥让他往东,他决不往西。
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这样的听话后,跟哥哥的关系更像是主仆了。
一开始,哥哥说出的话,都是为了他好,所以他去听。
慢慢的,他觉得哥哥说出的话跟他想做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他想去学堂上学,想考取功名,想做清廉正直的无私好官。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一群山贼盗匪为伍,整日强抢掳掠,身边人杀人如麻,他每次拦都拦不住。
拦着,底下的山贼们就会怀疑他对山贼王的重心。
不拦着,他又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路过大王山和小王山的人被他的手下一个一个的砍去头颅,只为抢夺他们身上的财宝。
他经常在深夜的时候,不甘心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
可是他已经成为了山贼了,这个污点将伴随着他一生,他这辈子也无法跟梦想中的那样,去上什么学堂,去当什么好官。
他成为副寨主,完全是因为他哥哥跟山贼王的交情。
他算什么副寨主啊,他也不想当什么副寨主。
他想离开这里,他知道自己无法拦得住山贼们强取豪夺,所以只能眼不见为净,所以他不能再继续看着手底下的山贼们杀人抢财。
也不记得是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梦到那一个个被山寨里的山贼们当着他的面杀死的无辜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心中却是会生出非常非常多的愧疚感。
这些愧疚感积年累月的对压在一起,压的他心里阴霾阵阵,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有时候他真的想,真的很想很想离开这里,去外面的城池里当个小摊小贩也好,流浪乞丐也罢,他都可以接受,只要能让他离开这里。
可他多少次尝试着离开,尽管身边人都没发现他的异样,他想离开的这个想法,但是当他偷偷溜走的时候,哥哥的模样就会从心底里浮现出来。
他两岁开始就跟哥哥颠沛流离,相依为命,一直到现在他十九岁。
整整十七年,哥哥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哪怕是当了山贼,变得暴躁,变得残忍。
但每次打劫过路人时,抢到的宝贝里,他总是挑出最好的几个留给他。
他没要,他每次都会回绝哥哥,因为他无法心安理得的收下这些抢来的财宝。
可他也不知道,哥哥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残暴无比,跟山贼王一样,视人命如草菅。
明明每次山贼王不在的时候,有过路人路过大王山和小王山,他们抢夺财宝之后可以把人放走的,但哥哥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吩咐其他的山贼把人了结。
附近的山贼山贼,只有他们的山寨是这样做的。
其他的山寨们的山贼,只要过路人乖乖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