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的话,不用谢不用谢,郡主客气了,老师说的从来都只是大实话。”女老师听着楚曦对她说话的态度也是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的,一下子脸上的笑容更是扬了起来。
“郡主可对宿舍有什么要求?”女老师开始翻着册子看看宿舍分到几号了,好为楚曦分配着宿舍。
“宿舍不都是统一一样的吗?难不成还分宿舍环境好坏?”楚曦眼睛水灵灵的,里面蕴着一丝狐疑。
她来之前,没听说过梧桐学院的宿舍有分档次之分啊。
女老师连连解释:“不不不,老师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梧桐学院的学生宿舍自然是每间都一模一样的。”
话说完,她又往楚曦身旁凑近,在楚曦耳边小声的说着悄悄话:“老师的意思是,郡主对同宿舍的另一位室友有何要求?”
楚曦眨巴着清眸,什么意思?
是她想舍友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吗?
是这个意思吗?
这算是走后门吗?
女老师瞧着楚曦一脸不明白的表情,笑了一声,又继续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若是郡主想要个脾气好、容易相处的室友,等会老师瞧到了便把她分到跟您同一间宿舍去。”
女老师心中清楚,室友之间的关系好坏对一位学子有多重要。
特别是到了临近测试郡主要住校的时候,室友要是与她不对盘,那女孩子之间容易争吵不断,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动手,那对身体、对心情、对学习也是有很大的影响。
分配宿舍是按学子先后报到的顺序安排的,到了郡主的时候,刚好郡主前面一个新生学子也是女的。
原本该是她俩一个宿舍,可先前那名女学子是笙国公府的嫡次女公孙雅雅,是个被娇宠坏的跋扈小姐,看谁都拿着鼻子对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她方才可是在这小棚子里受了那蛮横小姐好一顿脸色看,所以她才打算一直翻着册子看,随意的指导学子注入灵力就行。
可谁知国公府小姐后面一个是郡主,是郡主就算了,居然还是楚王府的瑞云郡主。
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她得罪不起,不敢把人晾一旁,尽管她已经晾了郡主好一会,但幸好瑞云郡主是个脾气好的,没跟她计较。
把公孙雅雅那个国公府小姐和楚曦这个郡主凑一间宿舍,虽然楚曦出身比她高,但瞧着郡主这温温柔柔,娇娇软软,好脾气的样子,两人吵起架来那指定不会占上风的。
听说郡主是病体初愈没多久就来学院了,要是和公孙雅雅碰撞起来,弄的个旧病突发,她这个负责分配宿舍的老师,很难不被牵连。
女老师面上挂着职业微笑,献媚的问道:“郡主,您看您是否需要?”
楚曦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需要,肯定需要。”
她太能理解到室友之间关系不融洽的痛苦了,她在现代上高中的时候住的是四人宿舍,但宿舍里每个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平平淡淡的。
这就算了,她还与其中一位关系非常不好,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必吵架。
整整三年,抬头不见低头见,几乎每天她们两个都会起争执。
那种住宿舍的记忆涌上了脑海,楚曦脖子一缩,重活一世,她这次想要个关系非常亲密的室友。
楚曦抬头想望望天,想祈祷老天爷能分给自己一个能玩的来的室友,最好是能成为她闺中密友的,入映入眼帘的却是棚子的顶部。
“那行,郡主请放心,老师肯定给您好好物色物色。”女老师说这话时的打包票语气,有点像村里的媒婆给村里有钱的员外物色小妾一样。
“麻烦老师了。”楚曦也不是那种爱端着郡主架子盛气凌人的性格,该客气礼貌的时候她会客气礼貌的。
“不麻烦不麻烦。”女老师笑的眉眼都弯成月牙状了。
紧接着,她指右手尖缠绕上灵力,在左手拿着打开的册子写上给楚曦分配的宿舍的宿舍号。
随后拿着册子往水盆上空划过,只见一道金光自册子中钻出来,掉入到了水盆的令牌上。
那道金光似乎是几个字,但金光消失的太快,楚曦并没有看清。
当楚曦还在想着刚刚那几个字是什么的时候,令牌已经从水盆中悬浮到了楚曦眼前,并且浑身没有一滴水,仿佛刚刚浸在水中的令牌不是这块一样。
女老师讨好的笑着叮嘱:“郡主您拿着令牌出门左拐,走到道上会有引路老师告诉你新生宿舍在哪。不过郡主切记,不要弄丢自己的新生令牌,否则在学院里的种种行动都会收到限制,要是不小心弄丢了,可以到令牌补办处补办,不收钱,就是流程比较麻烦。等郡主新生测试过关后,成为了一年级生,新生令牌就会统一换成一年级令牌,自此,每变一个年级,令牌就会换一个。”
楚曦全部认真的听完,字字句句都记到了脑子里,然后对着老师道谢:“好的,我记住了,谢谢老师。”
“诶,不用谢不用谢,郡主真是客气。”女老师笑的更欢了,脸颊好像不会笑僵笑酸似的。
可不是,比起气焰嚣张的公孙雅雅,她更喜欢楚曦这样的学子。
不过没关系,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就算公孙雅雅再跋扈嚣张,进了学院,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便会有人出手收拾她了。
就算是中宫嫡出的青阳公主,在学院里遇到高年级的学子,也会收起自己的公主脾气,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但一出学院,公主脾气就会显露出来。
一想到公孙雅雅对自己那般的不客气,又想到她会为自己这身臭脾气尝到严重的后果,心情就非常的愉悦。
一直到楚曦转身离去,走远了,下一名新生学子进来核对身份令牌了,女老师脸上挂着的笑容还是没收回去。
这可让楚曦后面进来的那一名新生学子吓了一大跳,因为在他眼里看来,老师脸上挂着的笑过于瘆人,他都觉得自己是一只来到屠宰场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