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当即驱车赶往那老奶奶的摊子上。
才到路边,众人便见老奶奶正收拾摊子要走。
原摆满了摊子的水果已然清空。
周黎见状,拉开车门便想出去帮忙。
不想颜之却将她一把扯住。
周黎不解,回头瞧她。
颜之莞尔,解释道:“不急,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嘛!”
“啧!”她这话音方落,周黎还没回话,坐副驾上的喻嘉尘翘着二郎腿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瞧瞧人颜之,思想多透彻。不像某些人,同情心泛滥。”
周黎瞬间被气得坐直了身子,头一仰便想驳回去,却在刹那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懒懒地靠回椅背,满脸不屑地嗤笑道:“好女不和男斗,我们看结果就是。”
颜之被两人这幼稚的行为逗得一笑,习惯性地抬眸望向后视镜,却在不经意间和看向她的郁弛渡碰了个巧。
男人望着她,轻轻扬唇。
眸色温柔沉溺得刚刚好,无一丝过度和张扬。
猝不及防地对视了几秒,颜之面色一红,然仍是佯装镇定地别过脸望向窗外,心竟在这一瞬间扑通扑通地跳得贼快。
她不敢再往下想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唯有强迫自己把思绪丟到外头。
可巧见老奶奶收拾完摊子,正骑上三轮车要走,郁弛渡忙驱车慢慢在身后跟着。
他们和老奶奶的距离不算太近,也万幸那老奶奶心思还不算太细腻,直到他们跟着她来到一处果园外,亲眼瞧着那一箱箱熟得烂掉的水果被搬到她的三轮车上,她亦仍未发觉。
周黎气得脸都绿了。
素来爱嘲笑她的喻嘉尘却没在此时吱声,只是面色淡淡地看着外头,似乎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周黎伸手就要开了车门想要去质问她一番。
颜之及时拉住了她,脸色平静无波,只是温声道:“阿黎,这种人我们争不过。若她急了,反咬我们一口,那我们纵是跳进黄河,也免不了要被讹上一笔。”
言及此,她抬眸看了眼副驾上的喻嘉尘,只意味深长地继而道:“再且说,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慈眉善目,也不是所有名声不好的人都凶神恶煞的。”
便是颜之不说,周黎也知道自己是误会喻嘉尘了,此时听到这些话,她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顿然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以前也试过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一个人,可换来的是欺瞒、是侮辱。事实证明,善心很贵,可有些人根本不配。”
他这话音方落,郁弛渡和颜之都不免在心里为他点了个赞。
喻嘉尘此言,不仅是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周黎的尴尬,还能令她心里的愧疚减了半分。
缄默了半晌,周黎面露歉意地朝喻嘉尘道:“这次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喻嘉尘望向窗外,云淡风轻地道了句:“没事,小爷我从来都是大人有大量的人。”
闻得他这话,周黎正不知该说些什么,郁弛渡恰好出来转了话题:“既然如此,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下午还得上课,那我送你们回市里,你们自己打车回去吧!”
“不行。”
“不行。”
旁边的两人面色坚决,再次异口同声地道。
郁弛渡不解:“为什么?”
喻嘉尘快速道:“我还没吃饭。”
周黎连忙接话:“我也是。”
颜之忍不住笑出了声:“在这一点上,你们俩倒是挺默契的嘛!”
郁弛渡反驳:“你们没吃饭,自己出去吃不就得了。”
“为给你俩请假,我受了杜三娘多少白眼,我容易么我?蹭顿饭怎么了?”喻嘉尘不满地嚷嚷着。
周黎立时挽着颜之的手臂道:“我可不放心我家之之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夹你们两个大男人中间,所以我也得和之之一起。”
颜之:“......”
郁弛渡一阵无语,很想反驳一句“你早上怎么放心之之和我一块了”。
推不开那两人,郁弛渡唯有带他们一块回家吃饭,不想鸡翅没买够,饭桌上喻嘉尘和周黎又上演了一出“抢鸡翅”大战。
郁弛渡又顺势添了把火,道谁没抢到谁还得洗碗拖地。
岂料两双筷子抢着抢着,“啪”地一声,那块鸡翅就掉了地。
两人顿然面面相觑。
下一秒,喻嘉尘和周黎立时便想到了什么,起身拿起各自的背包就往门口跑。
不料一把扫帚陡然横在眼前。
男人笑得温文儒雅:“请吧!两位。”
看着一个在厨房里拿着洗碗布唰唰唰,一个在客厅里拿着拖把拖啊拖,颜之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郁弛渡:“便宜你了,一顿饭就能请到两名钟点工,这么廉价的劳动力上哪找去?”
她这话音未歇,两道极具杀伤力的目光朝她猛地袭来。
颜之连忙举起双手挡住,呵呵地干笑两声:“说笑呢 说笑呢。”
郁弛渡丝毫不怕,微微一笑,作死地道:“我这一顿饭也很贵的,买的牛肉可是从澳大利亚那边空运回来的。”
那戴着围裙,拿着拖把正奋力拼搏的喻嘉尘闻言,当即抓起旁边桌面上的夹子扔了过来,一面咬牙切齿地道:“老子从新西兰空运二十斤牛肉回来给你,你到我家当一天苦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