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拉着方元一路小跑,只是她太小了,她的小跑和方元走路差不多快。
朱芦在后面看着这俩小的,心中突然有了当父亲的感觉,不由地笑了起来,想着当年师父也是这般在后面走着自己在前面跑着,还时不时回头让师父走快点。
“元大哥快点啊!”方元转过头来对着朱芦喊道,而旁边的维也纳学着方元,也同样喊道:“元大哥快点啊!”
见到这一幕,朱芦笑得更欢了,应了一声走路也有劲了。
就这样再走了一段路,能看见孔家村的村口了,朱芦走得也更快了,已经很想见到阔别七年的师父。这时维也纳扯了扯方元的袖子,怯生生地看着方元说道:“方元哥哥,元叔叔,若是让村里人看见你们和维也纳一起过来的话,维也纳要挨说的,维也纳先进村子吧!”
方元点了点头,松开了牵着的手,朱芦也没多想,以为跟陌生人回来维也纳的家人会教训她,所以也让她先进村子了。
维也纳蹦蹦跳跳地进了村口,然后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噗呲噗呲地眨着,有些害羞又带着点期望看着方元俩人,说道:“那维也纳明天还可以来找你们玩吗?维也纳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和别人一起玩了。”
朱芦一听,猜想这个小女孩可能是被其他小孩孤立了,所以没人和她一起玩了,长得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竟然也会被孤立,真的是太奇怪了。笑着回道:“当然好呀,学堂你知道在哪吗?”
维也纳用力地点着头,表示自己知道学堂在哪。
“我们就住在学堂那里,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们玩哦!”朱芦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可见的维也纳很开心,所以哼着歌儿回家了。
见维也纳走后,朱芦松了一口气把买的礼品放在了地上,刚走路时就有些提不动了,只是不想在那么可爱的维也纳面前落了面子,强撑着走到了现在。
方元见其这般辛苦的样子,提主意道:“要不我先帮你提一下吧,快到地方就换回来。”
朱芦一脸严肃地回道:“我之前就说过这是我的一番心意,只有我亲自提回来才显得更有诚心,师父待我如同亲生子嗣,我怎么能做这般行为。我歇一会就好了,我知道你是习武之人体力好,可我毕竟年长于你,怎么能让你提着东西而自己空手走着呢?”
方元白了他一眼,回道:“你可是这样做过的,去社台的时候你就老是让我提东西!”
朱芦重新提起了礼品,像是没听见方元说的话一般,对着方元说道:“好啦,咱们走吧,一会就到学堂啦,你可得注意一点!”
“是!”方元点头应道。
走了几里路,终于到学堂了。学堂是村子里盖得最好的房子,外面用栅栏围着,里面都是用竹子搭成的。
朱芦指着学堂对方元说道:“这里就是我求学的地方,方圆所有的村子里的小孩都会来这里上学,师父是按照城里学堂的制式建的这座学堂。夏天可凉快了,到了冬天就有点受罪了,竹子坐的地板桌子凳子都是凉冰冰的,师父就买来一些碳烧给我们取暖。”
方元一边听着朱芦介绍,一边看着学堂的样子,有些好奇上学是怎样的,也是像元大哥一样教我认字吗?
朱芦推开了门,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样随意,当然他在这里从小生活到大也算得上是这里的主人。大声喊道:“师父!师父!朱芦回来啦!回来看您来了,还带了不少你喜欢吃的东西呢!”
“咚咚咚”,从里屋传来人跑过来的声音。
“小鹤回来啦!真的是小鹤回来了!你怎么和走的时候一样年轻啊!”从里屋跑出来一位书生打扮的中年人,双手握住朱芦上下不断地端详。而后又看向方元,问道:“这位是?你不会告诉我这是你孩子吧?不能够吧,他看起来都十五六岁了。”
朱芦笑着回道:“方大图大哥,这位是我的小友,你别看他年纪小但是他武艺高强,我专门请过来护卫我的。”说完后,朱芦不断地往屋里看去,问方大图道:“师父呢?怎么没看见他啊?我还带了好多他爱吃的东西呢?你看都在这里了。”
方大图面色有点尴尬,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
“方大图,是谁来了啊,你怎么不把人请进来坐坐啊!”从里屋又出来一位人,是一位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的女人,她梳着人妇盘头,想来是方大图的妻子。
“诶!这不是朱芦嘛!怎么现在回来了啊?哦!对了,听说你进京赶考没考中,跑去唱戏了。今儿回来怎么了?是找你孔大哥要回你家的祖田吗?我告诉你没门,你当年吃孔家的住孔家的用孔家的,你家那块祖田抵了还不够呢!我告诉你……”这位人妇讲话有点尖酸刻薄,连方大图都听不下去了,感觉拉住了她不让她再说下去了。
朱芦勉强笑着说道:“聂雨恬,先恭喜你和我方大图大哥成亲,我有些对不住你俩,你俩成亲这种大事我都没能亲自过来参加。”
“别了。”聂雨恬摆摆手,接着说道:“你来不来都一个样子,你不来我还好受一点。”
朱芦无奈点头,自己是真的对付不了这种女的,问方大图道:“方大图大哥,怎么还不见师父他老人家啊!”
方大图刚想开口回答,却被聂雨恬用手堵住了嘴,聂雨恬代为回答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公公?我公公对你如同亲生骨肉,你当年进京赶考还特意变卖了田产给你用作盘缠,可你倒好,到了京城就跟狐狸精鬼混,最后功名没考上不说,还跟人狐狸精跑了。你可是读书人,自甘堕落去跟着狐狸精唱戏,去作那下九流,你让我公公的面子哪里放?就这样村子里的人说你,我公公还帮你跟人辩解,说你不是那样的人,最后硬生生被人给气死了!你说,你现在还有没有脸来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