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地方看着诡异得很,要不咱们还是先找人来修吧。”
一个胆小的家丁提议道。
那华服少年哼了一声,横了他一眼。
“本少爷要你来教?”
就在几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从小道两边的草丛里,突然钻出来一伙拿着大砍刀大汉。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马上那小子,你就是头头吧?
看你衣衫华贵,也不像是缺银子的。
既然要想从我们这黑水寨过,那就先交够了人头银子再说!”
几人见土匪终于肯冒头了,按下心中的狂喜。
看这架势,只怕草丛里还藏着人。
“你!你们要多少?”
马上的萧大壮哆哆嗦嗦地问。
他是真的不想哆嗦的啊,这样显得太没气势。
只是他现在实在是太兴奋了啊!
哈哈哈……
土匪!活的!还有好几个!
这要是都被他们拿下,送到官府去。
那这个牛他们能吹好几年。说不定老了还能讲给孙子辈的当故事听。
从草丛里钻出来的八个土匪,见萧大壮哆嗦,还以为他是怕了。
估摸着应该没有藏在暗处的高手。
再看到一行人包括四个家丁在内,都是些半大少年。
而车上坐着的听声音也都是女人和孩子。
土匪头子立刻改变了策略。
草丛里藏着的十来个人看清楚情况,一股脑儿地蜂拥上来。
那马车又大又豪华,一看就是有钱人。
他现在可不止是想要什么买路钱了,那才多少?
“要多少?我要的,你现在可给不起!兄弟们,都给我上!
全都给我绑起来,绑回寨子去。”
这下子哆嗦的人可就不止萧大壮一个了。
嘿嘿,还有这好事?
几人兴奋地对视几眼。
佯装挣扎地甩着胳膊,“放开我们家少爷!放了我们!”
顾云云看着这帮如脱缰野马地放飞演技的戏精,无奈地摇头。
这些孩子怎么就生在了这个时代呢。
要是换成现代,那不妥妥的都是未来的影帝影后啊
“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今日竟然捞了票大的!
都给我帮仔细点,要是跑掉一个,你们就给老子去见祖宗!”
那土匪头子粗声粗气地指使着。
很快包括顾云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绑了起来。
连成一串,被驱赶着很快就到了黑水寨。
黑水寨算是整个县城里规模最小的土匪窝。
整个黑水寨一共三十多人,清一色的都是身高体壮的亡命之徒。
这些人不事生产,也没有田地。
到了山头就占山为王,平时多以小偷小摸以及打家劫舍为生。
寨子里总共没几间屋子,除了土匪头子,其他人多是睡的大通铺。
而被他们抢上山来的女人们,则都是同一被关在一间大柴房里。
顾云云一行人除了顾云云本人以外,都是些半大孩子,甚至还有两个奶娃娃。
负责关押人质的高个土匪有点犯难。
“老大!这群人怎么处置?
都是些女人和小孩。
要单独藤间屋子出来吗?”
那高个刚问出口,就被赏了个大逼兜子。
“妈的!还要老子来教你。
这么多年土匪白当了!”
土匪头子气愤得唾沫横飞,喷得高个劈头盖脸。
“全都给老子关柴房去!
都是些女人和小毛孩子,能翻起什么浪?
就这些肉票,哪值得咱们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给他们腾房子。
哪来那么大的脸。”
顾云云点头,没错,他们就是没有那么大的脸。
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最好把他们都跟那些被抢上山的女人关一起。
高个土匪迫于土匪头子的淫威,脸上的口水都不敢擦。
还舔着个脸讨好地给土匪头子扇风。
“是!老大说得对。
这些肉票只要留口气就行。
还是咱们自家兄弟要紧。
嘿嘿。那老大,我就先押着他们下去了。”
土匪头子这才满意地笑着给了他一脚。
“赶紧去。”
见那高个押着顾云云几人走了几步,那土匪头子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顾云云从上到下的打量。
“等等!把那个女的,给老子留下!”
顾云云一愣,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看着那土匪头子龇着的大黄牙,心里直犯恶心。
忍,现在不到时候。
顾云云强忍着想捏死那土匪头子的冲动,假装顺从着跟他走。
“娘亲。”
萧清婉看着顾云云被那土匪头子领着往反方向走,急得直跺脚。
“你们,他们要把我娘亲带去哪里。”
那高个土匪啐了一口唾沫,用袖子一把抹掉脸上方才被土匪头子喷上去的,现在已经干透的口水印子。
幸灾乐祸地看着萧清婉,“嘿,小丫头片子还挺会关心人呐。
哈哈哈哈……要带你娘亲去哪里,自然是去逍遥快活的呀。
在这黑水寨上,还能去哪里。
说不定,我也能给你当回爹呢!”
萧清婉年纪小,别的没听懂,就是那句要给她当爹,听懂了。
当即哭喊出来。
“你胡说,我有自己的爹,不要你这个坏人当我爹!”
萧清玉拉着萧清婉的手,低声安慰了几句,冷眼看着那高个。
她真的好想一脚把他踹死。
这种垃圾,活在世上都是浪费粮食。
顾云之的眼睛里更是阴狠,他的姐姐还容不得这些渣滓来侮辱,哪怕是语言上的也不行。
只是现在还不是处理渣滓的时候,他要隐忍。
黑水寨用来囚禁被抢来的女人们的柴房里,一群衣着破烂的女人,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怎么办。
他们又要来了。”
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年轻女子颤抖着说。
“姐姐,我好害怕。”
一个约莫十三四岁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抱着旁边一个红衣女子的胳膊,瑟缩着将头埋进她的怀里。
“这群恶魔,简直不得好死!妹妹不怕,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我们一定能安全走出这里。”红衣女子紧盯着那扇紧锁的大门。
语气笃定,但死死握拳的双手出卖了她。
紧张与害怕、愤怒好几种情绪交织着。
丝毫感受不到痛似的,连手心流血了都没理会。
又或者是觉得暂时脱离此处无望,让她忘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