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一处华贵的别苑。
“殿下,经过数日明察暗访,七年前那场水灾相关的消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文士行礼禀报。
慕容煊斜靠在软榻上,茶几上摆着一局棋。
他拎着棋子,随意落子,“谁都知道本王来者不善,而江南官场还能如此镇定,没有自乱阵脚,自然是因为他们早就处理好了。”
“那我们接下来……”
“当年那次水灾主持的主官是刘贺,副手是钟原。钟家不是想投靠本王吗?钟原便是突破口。寻找时机,从钟原下手……”慕容煊不急不缓道。
文士一愣,“属下还以为殿下数次与钟家相交,是想将他们收为旗下?”
“太子都瞧不上的人,本王会捡他不要的剩菜?”慕容煊冷哼一声。
他的视线落回棋局。
一个人落黑白二子。
“沈槿卿这一局棋下的真妙,寻不到破解之法……”慕容煊自言自语。
沈槿卿当初与人对弈,留下了几局经典棋局。
传遍天下。
慕容煊很容易便收集到了。
“殿下,那沈姑娘已经是景王的未婚妻,还是太后赐婚。”文士提醒。
殿下怎么还对那位念念不忘。
她已经要嫁为他人妻了。
“那又如何?等本王登上皇位,这天下都是本王的。一个女人,自然也是。”慕容煊又落下一子,语气笃定。
文士吓的一阵心惊肉跳。
难怪景王抢走沈槿卿以后,殿下既没有生气,也没有黯然神伤……
原来早就打定主意,将来上位以后再把人抢回来。
“可是景王身份尊贵,向来君主强抢臣妻乃昏君所为……”文士提醒。
历史上所有强抢臣妻的帝王,都背着昏君的骂名。
“只要我能继位,明君还是昏君,谁管得着。至于戚宴……他迟早得死……我一定会杀了他。”慕容煊眼中一片冷色。
云昭害死了他兄长。
护着云昭的人,都得死!
文士不敢再多言了。
英王殿下便是慕容煊的逆鳞……谁也不敢多劝……
……
平江府,沈家。
钟家请的媒婆一上门,沈明便欢欣鼓舞的答应了。
“那钟原的女儿与咱们棠仪一般年纪,你怎么舍得让她去做续弦!”姚氏心急如焚。
那钟原的年龄,可与沈明一般大小。
“钟原可是从三品参政,又出自钟家这样的江南望族,他当年娶的嫡妻是温家嫡女,一品贵君……棠仪哪一点比得上人家的前妻。他如今续弦,也完全能再娶一个像温敏那样的……能看得上棠仪,已经是抬举沈家,你还有什么不知足?”沈明十分无语。
他自认为,他给沈棠仪定的这一门婚事已经够好了。
“我不求棠儿嫁什么望族高官,只希望她能寻一个人品贵重的青年才俊,与她互相扶持……那钟原儿女都有好几个,我绝不能接受棠儿去给别人做后娘!她不知要受多少委屈!”姚氏坚决拒绝。
沈明只觉得姚氏愚蠢,“你那是妇人之见,目光短浅。你不必说了,我已经与钟家定好了,棠仪能做高官命妇,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不要阻拦她的前程!”
“那是你自己的前程吧!我的女儿我了解,她绝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是你自己想巴结钟家,倒是拿棠儿做借口!”姚氏愤怒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