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敏争辩道:
“我可真没对她出手。她父亲想要让她再嫁入温家,我这不是想着与沈家交好吗?还特意给她挑了我们温家的嫡子,配她这个丧夫和离的寡妇,我可是半点没亏待她。”
钟原脸色微沉,“那谢祭酒为什么特意派人上门?”
温敏脸色一时僵硬,不知说什么好。
钟老夫人冷哼一声,“你打的什么主意,当老身不清楚?入了你温家的门,还不任由你欺负。看起来是一门顶好的婚事,但你是想杀人啊。”
姜还是老的辣。
温敏被老夫人戳破,慌忙解释道,“我真没有如此想,我只是想与沈家交好……”
钟原眉头皱的更深,“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与谢祭酒断绝关系?”
“这……”
“来人,给少夫人收拾行李,送她回温家去。”钟老夫人冷道。
温敏怕被送回娘家,慌忙道,“从我嫁入钟家开始。”
“为什么?”钟老夫人不解。
倒是钟原误会了,无奈道,“为了和太子党划清界限,这老头也太绝了。”
温敏心底松了一口气,立即红了眼圈,道:
“我一直不知如何告诉你们,怕夫君自责。当初要与钟家结亲的时候,谢祭酒便说,若我成亲,便与我断绝关系。”
“这些年,我只能不去提此事。至于沈梅仪的婚事,这也不是我安排的……他们沈家自己上门来商谈,我若拒绝,岂不是也要怪我不识抬举?”
“我答应不答应都是错。我真的冤枉。”
钟老夫人脸色变幻莫测,没再说什么。钟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受委屈了。下去好好休息吧,本是想与谢家结一份善缘。如今朝中局势如此,也就算了。”
温敏抽抽噎噎地退下了。
钟老夫人皱眉道,“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她肯定没说实话。”
“事已至此,要做的便是不牵连钟家。她已经彻底得罪谢家与景王府,母亲过几日寻个她病重的理由,将她送到乡下……”钟原轻描淡写道:
“她一定会再生事端,不能给她出手的机会。”
他现在知道了温敏对沈梅仪下手的真正原因,他太了解温敏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迟早会把他和钟家都拖下水。
面对一个已经没用的还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女人,当然要立即处理掉。
“你的意思是……”钟老夫人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点头道,“你说的是。你前程大好,家族会再替你相看合适的人家。让她病逝,最好不过。”
钟原没再提她,“此次送去沈家的贺礼,理应重一些,让谢祭酒知道我们的诚意。”
“应该的。”
温敏回到院中,还以为凭借自己的巧舌如簧避开一劫。
但当天晚上,她莫名发起热,病的起不来床。
次日清晨,府中便将她送往乡下。
“你们干什么?我是钟家少夫人,你们怎么敢……”温敏努力挣扎,但被几个嬷嬷抬上了马车。
管事嬷嬷微笑道,“少夫人,你病的太重了,不能过了病气给公子千金们。您在乡下庄子里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立即把您接回来……”
“我不去——”温敏反抗。
但她手脚都被绑着,逃脱不得。
马车驶出了富丽堂皇的钟家,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