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田贵权衡挣扎,片刻之后,终于答应下来。
“就依你的意思,不过,我不希望后面又有什么变故!”
阴沉的说完这句话,手掌翻转,一个葫芦浮现而出,浓郁的灵香弥散开来。
曹廷一路上冷峻冷漠,这时竟也流露出急切神色,只是这神色一闪即逝,很快就隐藏起来。
薛牧看得清楚,对方说出紫府丹时,他只是觉得耳熟,却记不清。
见到对方这副神情,蓦然记起,那炼丹书册上,似乎见过。
书册尾页,记录着几种特殊的丹药,只有名目与效用,却无炼制之法,是以一直没关注。
待后来书册被烧,就更没多想。这时听他们一说,才猛然想起。
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丹药,对修为没有丝毫作用,却能改善体质,提升修炼的速度。
珍贵之极,据说只有炼丹修士才能炼制,寻常修士想也不用想。
薛牧自知资质一般,即便有金钵的辅助,想要筑基也是千难万难,更别说得证大道了,这时机缘摆在眼前,怎能不心动。
葫芦口光华闪动,闪得几下,三颗丸药飘荡而出,悬浮在空中。
滴溜溜的旋转,七色光华飘逸,显得十分神妙。
隔得老远,也能感到浓郁的药力。
薛牧深吸一口气,精神一震,扭头看去,曹姓二人同样满脸急切。
“曹师兄,可以开始破除禁制了吧。”田贵却将丸药收回,慎而重之的打上灵力,重新密封好。
“没问题!”曹廷满脸喜色,伸出手掌按在禁制上,细细感应着。
片刻之后,收回手掌。
“从灵力波动上来看,该是类阴阳阵。”
衣袖挥动,一根青铜长矛激射而出朝禁制笔直撞击。
轰......
波纹荡漾,灵光颤动,前方显现出一个凝厚光壁。
“确实是阴阳阵不假,我击天位,你击地位......”曹廷呼喊着,手中动作不停,驱使着长矛不断轰击。
“好!”田贵更不耽搁,倒垂玉瓶,大量葵水奔涌而出,向另一个方位冲击。
葵水看似迟缓,一点威力也无的样子,可是接触到光壁,立刻使之狂闪,效用竟然比长矛还要好得多。
“真是阴冥葵水......”曹廷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念起伏,感叹道:“你这葵水果然厉害,破解禁制,可说事半功倍了。”
“嘿嘿,小弟修为远不及曹师兄,若非有此克制之物,哪有破阵把握。”田贵得意而笑。
“不错。”
曹廷微一点头,不再言语,暗中却将附着在长矛的灵力收回了不少。
对方借助阴冥葵水,丝毫不用消耗灵力,自己可也得小心提防,不能将灵力耗损过多。
二人同施手段,光壁闪烁个不停,一副不太稳固的样子,可是始终没有破阵的迹象。
时间转眼而逝,很快就是半个多时辰。
“曹师兄,这......”田贵面色焦急,忍不住开口询问。
“哼,想不到此阵之凝厚,远超我想象。”曹廷摇了摇头,将长矛召回。
“这是什么话?”一听此言,田贵立时焦急起来,“不破除此阵的话,那紫府丹,你也不用想了。”
“在下又怎甘愿空跑一趟,”曹廷叹一口气,“只不过,此阵竟能时时吸纳天地之气,以致长久不衰,凭你我的修为,根本没有破阵的可能,除非......”
说到这里,停顿下来,闭口不言了。
“除非什么?”田贵焦急询问。
“除非我也有蚀灵葵水,咱二人合力施为,或许还有一丝破阵的可能,”
说完这话,负手而立,不再言语了。
“这......”田贵顿时语塞,踌躇良久,终于咬牙切齿,“好,都依你的!”
双手掐诀,大片流波从玉瓶涌出,一分为二,一半流淌下来,另一半又重新返回玉瓶。
做这些时,满脸痛苦之色,仿佛身上的肉被人硬生生割下来一块。
曹廷毫不在意,恍若未见,衣袖甩动,强烈的飓风卷出,将流波包裹。
此水看起来轻飘飘的,却着实有些重量,猛烈的飓风,也只能令它缓缓挪动。
“禁制内是怎样的所在,慕天行怎肯花费偌大心思,这可奇了。”边拖动葵水,边悠悠说着。
“这个,我不知晓。”田贵摇了摇头,一口否认。
“是么?”曹廷嘿嘿笑着,“在下可听说,那慕天行修为惊人,已至大圆满之境,正四处搜罗药草,为冲击筑基做准备呢。”
“这......”田贵一时语塞,“哼,曹师兄,紫府丹你也见了,葵水也得了,若是再推三阻四,在下即刻就走,误了慕师兄的事,你就等他亲自前来,找你商讨吧!”
似乎不想讨论此事,话锋一转,直接搬出慕天行的名头,满满威胁。
“呵呵,我何时推脱了?”曹廷干笑一声,功法催动,飓风卷起葵水,朝光壁撞击。
田贵见此,也忙驱动玉瓶。
两股葵水的夹击之下,光罩果然不支,摇摇欲坠,一副随时要破裂的模样。
曹廷却脸色苍白,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
“曹师兄坚持住!”田贵冷笑,“阴冥葵水驱使之时,必须事先祭炼四十余天,否则极耗灵力,不过以曹师兄的深厚修为,料来问题不大。”
田贵说着,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曹廷灵力之消耗,如决堤之水,恨不得立刻切断联系,可是深知对方所言不错,当真误了事,那慕天行找上门来,可不是玩的。
此时是最紧要关头,已将禁制威能压制到最低,只需雷霆一击,便能破阵。
当下强行忍耐,颤声道:“阳......破阵,快!”
原来禁制所受到压制越强,生出的反制之力也越强,二人全力抵御,几乎连说话都为难了。
“是!”曹阳听得呼唤,忙双手掐诀,黄色玉剑破空而出,带起飘逸剑穗,直奔禁制中心。
轰......
灵光颤动,却没破裂。
“使出全力啊!”曹廷满脸通红,禁制的反制,葵水的抗拒,双层负担之下,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是!”
曹阳原是使出了全力,听到如此急切的呼声,哪敢多言,再次驱剑轰击。
连轰几下,仍不奏效。心头焦急,最后两下根本没续上力道,光罩颤也没颤。
见此情况,曹廷怒目圆瞪。
田贵同样满脸急切,他虽和曹廷勾心斗角,可破除禁制是头等大事,若不是无力分身,恨不得自己出手,见曹阳慌乱的模样,心知已无指望,目光一转,落到薛牧身上。
曹廷跟着望来,“你来破开禁制。”
厉喝着,随即望向曹阳,“破不开,即刻杀了他!”
“是。”曹阳兀自慌乱,玉剑掉落在地,也不理睬,将骨牌抓在手中。
薛牧一直在苦思脱身之策,见此情形,咬了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