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黑衣,金龙点缀,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
“大表哥!”曹阳忙爬起身子。奔到那人近前。
“哼,怎么不听我吩咐,一个人就来了。”青年冷眼斜瞪,摄人的目光,直接让对方低下了头。
薛牧看在眼中,神识悄悄探去,不料一探之下,根本感应不到对方的修为,只觉一股阴冷气息,摄人心魂。
骇然之下,咬了咬嘴唇。
似乎感应到被探视,青年冷电般的目光直射过来,二话不说,挥袖打出一道灵力。
这灵力极为怪异,原本轻飘飘的,游曳而至,卷起数片枝叶,陡然化为飓风。
黄龙般的飓风,席卷而至。
尚未靠近,强烈的威压,已逼得人无法动弹,薛牧双目一凝,忙驱动铜币,却听呼呼呼声响,还没发挥出威能,就被卷得东倒西歪,灵力溃散,直接掉落在地。
顿觉背脊发凉,这时再行逃跑已然来不及,猛然催动爆灵术,施放出数个风刃术,手指一竖,偷偷催动冰针,要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细如牛毛的冰针,夜色遮掩下,愈发悄无声息,滑向对方脑勺。
青年面无表情,随手捞出,再次摊开时,掌中已多了一枚冰针,至始至终都没回头一次。
这时飓风与风刃撞击在一起,威势赫赫的风刃,在接触到飓风后,竟然直接被吞噬。
好在风刃的数量够多,一波接一波,总算延缓了飓风的速度。
薛牧趁此机会闪出几步,轰的声响,原先站立之处,已变成巨大孔洞。
“好厉害的法术,我要是有这手段,当初挖掘地室时,就不用费老大劲了!”薛牧暗暗咋舌,想要施展御风术逃跑,但觉周身笼罩着一股极强的威压,竟连灵力也施展不出。
怔怔站在原地,凝目不语。
青年朝手掌看了一眼,又看向曹阳,“这就是侵入你体内的寒气吧!”
随手一摊,炙热的火焰浮现而出,便要将冰针融化。
岂知冰针十分精纯,火焰虽强,却也并未奏效。
“咦。”
青年眉头一掀,有些意外,手掌连抖几下,火焰立刻变幻,红光消失不见,成了妖异的蓝紫色。
冰针在其包裹下,只坚持片刻,就化为一道白气,消弭无踪。
对方施展妖异火焰,薛牧顿觉身上压力大减,待见冰针都被炼化,哪里还敢逗留,猛然催动御风术,向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要不是灵爆术无法配合御风,他早就爆射出去,饶是如此,仍旧使出了吃奶的灵力,奇快无比。
青年竟不追赶,待跑出数丈远,随手挥出衣袖。
全无声响。
薛牧正愕然之极,猛觉身子一痒,似乎好几处地方被蚊虫叮咬。
钻心刺痛陡然而至,整个人再也不受控制,直接摔飞在地。
“嘿嘿,你的冰针倒也不错,尝尝我这白骨丝的滋味吧!”
随手抛出一面骨牌。
曹阳伸手接住,喜道:“谢大表哥!”
灵力注入,骨牌顿时闪出白光。
薛牧身子一僵,原本缓解的痛楚,又猛烈袭来,直接令他说不出话,似乎有无数根丝线纠缠在体内附骨吸髓。
“哈哈,舒服么!”曹阳得意的笑着,边欣赏薛牧的苦态,边持续注入灵力。
一盏茶的工夫,薛牧只觉无比漫长,豆粒大的汗珠滚落,将视线也蒙蔽,听得青年的声音:
“走吧,到了那里,你不要胡乱说话,一切听我指示。”
又看向薛牧,
“他也带上,说不定还有用。”
说完转身就走。
曹阳点头称是,往骨牌中猛然注入一道灵力,这才停手,嘿嘿说道:“赶紧跟来吧,慢了一步,再让你尝尝白骨丝的滋味。”边施展御风术,紧紧追随。
薛牧挣扎着站起,自知已无反抗之可能,强忍痛楚,勉强施展出御风术。
一路前行,尽向西南方向。
青年神色冷峻,始终一言不发。
倒是曹阳,赶路时还好,一旦歇息,便催动骨牌,令薛牧生死不能。
薛牧紧咬牙关,不肯吭一声,边强自忍耐,边苦思脱困之策。
这白骨丝厉害之极,发作之际,别说驱动灵力,简直连活动一下身子也不能。
想要将之驱离出体外,只能趁未发作之时。可是其纠缠之深,薛牧尝试了各种手段,不论朝阳灵力,还是爆气术,甚至五行术法,全都尝试了一遍,根本没有作用。
这日,正御风奔行的薛牧突发奇想,若是以那叶底藏花神通,能否奏效?
此神通其实尚未练成,连暗脉都没突破,只懂得运气之法而已,没抱多大希望。
施展之下,果然毫无效果。
反倒是暗脉的触碰,痛得他龇牙咧嘴,脚步不由得一滞。
曹阳一路上都在找茬,见此机会,哪里还肯放过,直接激发骨牌。
“啊。”
薛牧体内灵力顿时涣散,御风术直接失效,身子直飞出去,重重的撞在沙地上,满脸鲜血。
青年停步转身,面色阴沉。
“再耽搁一次,误了我的事,直接将他斩成肉泥。”
说完这话,再次施展御风术,片刻不耽误。
“是!”曹阳忙施术跟上,回头看下薛牧,嘿嘿冷笑。
薛牧惨遭白骨丝蹂躏,苦痛无比,虽然对方已停手,仍觉躯体反常,似乎经脉破了一个洞,灵力运转极不自在。
强自忍耐,施展起御风术,一边奔行,一边检视身体状况。
内视之下,不禁一呆,原本迟迟无法开启的暗脉,竟然突破了!
怪不得会觉得灵力运转时不自在,原来多了一条通道。
叶底藏花神通,运气之法虽然玄妙,最根本的,其实还是开启暗脉,十二条暗脉若是开启,便可驱使随心,任意将灵力隐藏,亦或显露。
之前尝试了无数次,连一条暗脉都无法开启,想不到这时机缘巧合,竟然成功了。
心中欢喜,身体上的苦痛都减轻了些。
至歇息之处,薛牧心知对方势必又要催动骨牌,当即抢先一步,将那叶底藏花神通施展开来,全力冲击第二条暗脉。
白骨丝果然袭体,剧烈的痛楚令他僵硬倒地。
此时他身子虽然不能动,脑袋却相当清醒,叶底藏花神通仍在自主运行着,冲击着暗脉。
原来白骨丝的痛楚太剧烈,将冲击时所产生的苦痛给掩盖,以致整个过程十分顺利。
一盏茶的工夫,薛牧挣扎着站起,脸上颓然,心头已乐开了花:
第二条暗脉,就这样轻易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