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感觉自己很轻，像根羽毛一样。
他好像回到故乡。
那些年它耕作过的土地，那年它加工的过的的鸭子，还有一个又一个被他引渡的灵魂。
它还记得被杀时的淋漓鲜血，以及被阎王选中任命牛头为接引使者时的忐忑，只因为它救的那小孩竟然有着很大的来历。
只不过后来时间流逝，再大的来历也不值得一提。
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接引灵魂，马面的灵魂也是他接引的。
马面陪了他很多年了，具体多少年他也记不清了。
后来马面和他一起接引灵魂，后来阎王死了。
阎王死了之后，新上任阎王空 ，改变了想法，迎合人间的要求，赶鸭子，鸭子灵魂渐渐多了起来。
他一如既往的加工鸭子。
而如今，他就要死了。
他还挺高兴，他感觉躯体在逸散。
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牛头醒了过来，距离从紫伯界出来之后，已经过去两年。
“我怎么还没死？”
牛头缓慢睁开眼睛。
“牛哥，你醒啦，太好了。”
马面负重前行，这个重是牛头的身体。
牛头醒了，他竟然发现它在慢慢变好，只不过很微弱。
原因竟是那一根白色的羽毛。
那个紫亚界鸭子送他的羽毛，很奇怪。
然后就是难受，很难受，浑身无力。
他现在变成了累赘。
这两年，马面扛着牛头，路过一个又一个世界。
虚空里的世界很多很多，危险无处不在。
马面的神力包裹牛头的身体保护着他，但是也就这样儿了，因为马面的神力对于牛头的伤无用。
马面试了很多次，神力灌进牛头的躯体，但是没用，就像以后漏斗，再多的神力也一样慢慢消失。
最后马面只能维持神力包裹牛头的外部而已，防止虚空里的世界对他的身体有损害。
马面也不敢进入任何一个世界里，因为世界对他的神力有压制作用。
马面本来以为牛头的灵魂会就此消失，没想到不是这样的，一天天，一月月，时间流逝，马面从原本的担心，到后来的安心。
只因为有一根羽毛保护这牛头的躯体不再消失。
历经两年的修养，牛头醒了。
只是如今他空有灵魂，神力留在了紫伯界，凡人一个。
这就是牛头如今的样子，而且他突然有些困了，几千年未曾感觉到困的他，睡着了。
马面背起牛头，再次前行，醒了就好。
牛头醒醒睡睡，睡睡醒醒，精神一天好过一天。
时间再过去一年，一个有一个世界从马面的脚下飞过，而牛头可以下地了。
“好了，马面，我感觉差不多了。”
牛头内视自己，发现自己的灵魂更加的凝实了，虽然现在不足以站在虚空，但是比一年前好多了，起码不困了。
“好，恢复了就好。”
马面看着眼前的牛头，几千年的交情，牛哥终于变好了。
二人继续前行，进入一处世界，六位界。
这个世界是六颗环绕的星球，星球很美，凡人很多。
马面把牛头置于星球上的一座房子里，待牛头睡着后，他就消失了。
马面不辞而别，牛头将在六位界上安度晚年。
至于马面去了哪里，有人说黄昏里看到了一人一狗的身影，那人长了三只眼。
又有人说，马面去了一个万丈深渊，没有一个说得准的。
这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