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佳也乐了,笑问:“怎么了?”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姜定风把手放下,“我当时把你当成厉鬼了,才去看情况,然后就碰上了。”
姜定风把去后山的缘由讲了出来,不过,忽略掉陈小杰,她觉得没有必要提。
陈家佳想了想,那天半夜她给自己的出马仙找阴参,是经过这所学校。
她惊叹道:“这还真是巧啊,这都被你撞见。”
“疯丫头,你还记得陈小杰吗?”
姜定风没提,陈家佳倒是主动问,那天下午陈家佳看到陈小杰在她的身边,非常惊诧。
姜定风的外婆是懂阴阳驱邪的,姜定风必定也懂,姜定风跟他是一起的。
看来她的胆子还不小,一个人带着只鬼敢跑去野外寻鬼。
姜定风不知道他们那天开了鬼眼,能看得到鬼魂,这倒是给姜定风搞疑惑了,刚要问怎么突然提起陈小杰。
一阵响声从陈家佳的包里发出,陈家佳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机,按了一下放到耳边。
只听她对着手机“喂”了一声,静了一会说“我这就过来。”
“疯丫头,我有事先去办一下,我们晚上见了。”陈家佳把手机放进包说道。
“好的,你去忙,晚上聊。”
姜定风刚进到宿舍,大家八卦地凑过来,问,“怎么样了?”
“拿到了。”姜定风晃了晃她胸前的无事牌。
“不是,是问你们的关系。”英子问道。
“哈,儿时同村的邻居,巧遇上了。对了,晚上我们约了吃饭,不用给我带饭了。”姜定风笑道。
巧遇陈慕云兄妹俩,心情很好。
说完,宿舍一阵起哄两人关系,姜定风无语,怕她误解乱说话,又不得搬出陈家佳和陈慕云一顿解释。
待舍友都去军训,姜定风才对陈小杰,说:“巧吧!”
现在的陈小杰惜字如金,只说了两字,真巧!
“要不带上你,也等于我们一起聚聚?”姜定风问。
“不用了,这段时间我需要好好修炼,你自个在外面多注意。”陈小杰交待道。
“放心,打不过的我会跑。”姜定风调皮说道。
下午五点。
一辆夺目的奥迪车开到校园门口,缓慢停在姜定风旁边,车窗摇下,露出陈青峰那拉风的俊脸。
他向着姜定风吹了一声口哨,“疯丫头,上车!”
姜定风震惊着不动,她以为坐公交车,没想到陈青峰竟开了辆小轿车。
炫耀得太引人注目了,她回头看周围,都是看向她这边的目光。
就在姜定风愣住这一会,陈青峰以为姜定风没听到,按了下喇叭,大声喊道:“疯丫头。”
姜定风回神赶紧溜进车,把目光挡在车外。
这也太高调了!
“小胖子,车是你的吗?”姜定风问。
前几次碰面要么不认识,要么有事耽误,急匆匆的,都没有互相问候相谈。
一路上,听着陈青峰的讲述,姜定风都是一脸的震惊,颠覆了她这个村姑对有钱人的认知。
陈青峰家的变化是在姜定风被人扔野坟堆的那个暑假。
陈青峰的爸妈带他住到镇上后,他爸就跟拉煤的货车跑长途,后来在一次机遇下与人承包了一个小煤矿,到现在有了大煤矿,他家就成了爆发户。
他不爱上学,书读的不好,他的高中和大学,都是他爸花钱砸的。他爸要让他做文化人,他就等于在混个证书,完成他爸的愿望。
只要他不惹事,他爸每个月不会断他的零花钱。
姜定风弱弱地问道:“你一个月多少零花钱?”
“嗨,一个月就给五百,不乱花就够用。”陈青峰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姜定风听了,默默看了陈青峰一眼,暴发户的败家子。
她一个月才一百五十元,像麦子清和周微微,一个月不到一百。
现在他家就住在这所大学所处的市中心,周未邀她到家里玩,还说他老妈见了也肯定认不出她来了。
陈青峰带她进了一家豪华的酒楼,选了一个小包房。
四个人,暴发户的败家子就点了八道菜,都是姜定风没有见过的,没有碰触过的。
陈青峰要点白酒,陈慕云劝挡:“有女生,就不要喝酒了。”
陈青峰便点了一壶茶,一大瓶饮料。
饭桌上,陈青峰与陈慕云侃侃而谈着近况。
兄妹俩这次过来是看陈慕云的师傅,帮忙办理一些事情,这才有了当下的奇遇。
姜定风与大家相隔七八年没见过面,饭桌上略显得拘束。更拘谨的是,旁边的陈慕云给她倒茶,时不时给她夹菜。
姜定风心想应该自己给他倒茶的。
儿时救命恩人在此,感谢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她抓起茶壶给她与陈慕云的杯加了点茶水,端起茶杯,站起身,一脸严肃地说道:“慕云哥,儿时你救过我,当时不懂感恩,也没机会说感谢,现在说虽是晚了些,但还是想以茶代酒感谢,敬你!”
陈慕云与姜定风碰了一下杯,喝了。
众人被姜定风这一提,脑中对陈小杰落水之事记忆犹新。
“可惜当时没能救下傻子。”陈青峰想想当时情景,一陈惋惜。
他们不知道现在的陈小杰不傻了。
“有些事情没办法改变,不需再纠结。”姜定风语气带安慰。
“慕云哥,家佳,我那天是不是坏了你们的事?有需要我可以帮忙的。”姜定风问。
陈慕云兄妹俩是阴阳师,那天那么重的阴气,他们一定在驱邪或做什么行事,被她无意中断了。
“疯丫头,不必介怀。那天你的功夫使得不错,你什么时候拜了师傅。”陈慕云避开话题问道,涉及事主的隐私不便公开。
“疯丫头,你有功夫?怎么前几天反应那慢,摔得前有伤,后有伤的。”陈青峰不解地问道。
“有一鞭是我打的。”陈家佳尴尬地说道。
“这么凶。”陈青峰惊呼一声,陈家佳瞪了他一眼。
“没有,是我的问题。”姜定风急忙解释,“当时互不认识,我坏了家佳他们的事。”
“她跟我打一架,被家佳抽一鞭,这就是我们的缘分。”陈慕云笑道。
众人也笑,气氛愉快。
“我的武术是五六岁时开始学的,学了几年就断了。后来重学,也是因为打架。”姜定风说起年少趣事,略带点恼意,道:“那时的男孩,叛逆欺负人,可恶得很。”
陈青峰与陈慕云面面相觑,他们小时就欺负过姜定风。
姜定风初一时期,除了想着怎么画好符纸,还在想着怎么解决后桌淘气的男同学欺负自己的事。
后桌男同学叫黄飞,不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幼稚,上课总是把他的桌子住前面挪,挤得她的空间位置只有一点,姜定风拿东西进出,非常不方便。他自己倒好,一大截空间。
跟他理论不通,也告诉班主任,等老师一走,一切照旧。姜定风不想惹事,忍着。
本来想着叫个小鬼捉弄一下,但是想起玄婆第一天教她绘制符箓时就告诫过她,不能随意施在人身上,不然会遭报应。
就怕给自己或者身边的亲人带来不好的因果,苦恼着。
这天,上历史课,老师不知什么原因,响铃十分钟了还没有来上课,课室早已乱哄哄。
姜定风费劲地拿出历史书出来,自己身处的位置又是前胸后背贴桌子,气愤地扭过头。
只见黄飞舒坦地斜坐着,笑容满面地跟后面的女生聊天,那女生是班花,被她逗得捂嘴压着声音笑着。
见这情景,姜定风气打不一处来。
不就长得漂亮吗,区别对待也太过份了,姜定风在心骂着:“去你妈的。”
手也很诚实,气愤地用力去推桌子。
黄飞桌面上的书随桌子倾斜滑落到地上,周围的同学被这突然的一推,嘎然止住了声音,黄飞也愣住了。
没一会,黄飞反应过来,嘴里骂了一句“妈的”,拿起他同桌的一本书,就往姜定风的头上拍。
第一下拍中姜定风的头,后面都被姜定风躲过去,全拍空了。
他没想到姜定风还有这样的身手,觉得极没面子,气极地把他的桌子往前推,桌子压向姜定风。
姜定风本能地住后退,但被自己的桌子挡住,退不了,双手挡住压过来的桌子,不然就砸到肚子。
姜定风气急,双手握住桌沿,狠狠盯着黄飞,用力向前提,桌面翻倒在地。
竟动手打人,从小到大,妈妈没有打过她,外婆也没有打过她。
同学都被他们的打架吸引,全班鸦雀无声。
姜定风扫了一眼班上的同学,没有一个同学出声制止,班长与班干部没有一个人出声。
头被这一拍,还带点余痛。姜定风越想越气,正要掀越过桌子揍他时,这时她的同桌才想起劝架,急急拦住道:“定风,不要跟他打,走,走,我们去告诉老师。”
老师来处理,黄飞被罚站到放学。
都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没想到黄飞约了其他班的一男孩子,半路截住姜定风想给她一个教训。姜定风有一些武术底子,把两人打趴到路边的田地里,以后那黄飞也就安分了,没再惹她。
从那时认识到武术的好处,每天早上都会练上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