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来,姜定风余光瞥见身后好多白影,不,应该说是一群。
姜定风知道白影是什么,但奇怪的是,那些白影始终跟着他们保持有四五米的距离。
无事牌并没佩戴在身,身上也无一驱邪之物。自己还好好的跟着陈慕云他们一起离开,好像并没有外婆说的那么严重。
路窄三人又挤在一起跑,姜定风分了心,绊了一下脚,导致三人一起摔倒。
姜定风陈家佳倒还好,轻微的擦伤,陈慕云额头磕到了一颗小石头,流出血。
血滴到杂草,姜定风看到一层无形的光波一闪而过。
身边除了陈家佳的询问声,还有身后杂嘈的细弱话语声,尖笑声,飘进耳朵。
电白无味无情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吵,笑声更涔人,令人毛骨悚然。
“咯咯……”
“多管闲事,是我的……”
“是我的……”
“滚,是我的……”
姜定风摔倒之后她马上起身,是想去扶起陈慕云。
她被那一圈光波吸引后就呆愣住,被定住似的听到这些刺耳电白音。
陈慕云和陈家佳说着什么姜定风听不到,陈家佳忽然伸手推了她一下,力度很大,应该是很生气了。
姜定风再次摔倒,趴在地上,才看清身后的白影夹杂着几个黑影,乱哄哄的,好像在打群架。
“起来,快站起来,不要趴着,快起来。”
姜定风耳边响起有点熟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还听到远处传来狗吠声,狗吠声好像也有点熟悉。
是黑豆的声音,心里正高兴地想站起来。她依旧趴着,除了眼能转,脑能想,全身动不了。心里正奇怪,突然瞪大双眼,瞳孔微缩。
地面一张惨白的脸正面对面跟她笑,再挤来一张烂掉的脸,一下子五六张惨恐怖的鬼脸跟她面对面。
这几张恐怖的鬼脸你挤我,我推你,还有被拖出去新的挤进来,谁也不让谁。
姜定风从小能看到这些鬼东西,对这些东西算不上很害怕。
害怕的是,她知道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是很危险的,怕被这些东西上身。
更恐惧的是,她现在不能动,眼睁睁看着这些危险的东西挨近,残破不堪的烂脸让她恶心,很怕这种知道自己要被它们附身的强烈恐惧感。
眼中一片黑暗。
鬼东西走了吗?一下子见不到这些东西了。
好冷!比溺水的感觉还要难受!
脑袋疼,脑袋里好像有东西在撕咬着她,很疼!疼得她想打滚,想大声喊叫出来,想扒开脑袋把那东西扯出来。
太疼了!这么疼了还不让她晕过去,清醒地感受得到疼痛。
受不了了,谁来救救她!
从小受到的白眼和躲避的眼神;妈妈担惊受怕、紧张和疲惫的眼神;外婆神情复杂,板着严厉的脸。
“你知道吗?这城里来的丫头是陈月花的女儿。”
“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不回来了吗?”
“谁知道呢?听说这丫头一出生,把她丈夫克死了,现在应该轮到她出事了。”
……
一暮暮小片段,伴着疼痛,在脑海如影片一样,播放一遍。
为什么没有痛晕,死掉就没那么痛了吧!直接让她死掉吧!
这样,她就不用让妈妈担心,不用成为她们的负担了。她就可以去找爸爸,想问问她怎么就克死了他。
疼痛应该让她脸部扭曲得很丑吧,她清醒地感觉脸部有被黏糊糊的东西拍打着,应该是手吧,黏糊糊的,在抓着她的手,终于有暖乎乎的暖意包围着身子。
姜定风的耳中在嗡嗡作响,疼痛感还留在脑袋突突地发涨。
啊,终于可以没那么痛了,心想着,太好了!
视觉也慢慢恢复,模糊印出一张满脸是血的脸。
是爸爸吗?姜定风心想,怎么还有女孩的哭泣声?还有,真是黑豆在叫吗?
容不得她想看清楚周围是谁,浓浓的困意来了,她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陈家佳跪坐在姜定风旁边,哭着自顾自地解析:“我就气,想着推开她,没想让她摔晕的。”
陈慕云忘记了刚才的割怕,坐在地上,一手抓着姜定风的手抱在怀里,一手拍打她的脸,嘴里喊着她的名字,顾不上满脸的血。额头的血已经凝固不在流,流在脸上和被抹开的血迹很是吓人。
黑豆突然从身后窜出来,低头对着姜定风的头龇牙咧嘴狂吼。
陈家佳吓得尖叫一声,陈慕云抱姜定风差点一起往右侧摔倒。
看着黑豆凶狠的样子,陈慕云怕突然发疯的黑豆咬向姜定风的头,一手护住她的头,摸到她布满额头的冷汗。
他对黑豆凶道:“黑豆……,狗东西,她是你家疯丫头。”
焦急的陈慕云认出黑豆来没让他松了一口气,看它那个发狂样反而一阵心紧,这才害怕起来。
这狗发什么疯?真有鬼东西?三婆到底有没有跟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