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中的大厅之中。
二叔跟婶母面面相觑,有些算不准村长是为了何事才将夫妇二人都请到了厅里。
“村长,招我夫妇二人前来,是有何事啊?”二叔恭敬的开口询问。
此时,任盈月与任盈星也站在夫妇二人的身旁,二叔看了看任盈星,只见她的脸上从容得紧,看来应当不是星丫头犯了什么过错,再抬眼向着任盈月看去,嬉皮笑脸的贱样,就该打一顿。
他的心中甚笃,看来就应该是臭丫头任盈月犯了什么事情了。
“我夫妇二人,在村里一向安分守己,村长,这你是知道的啊!臭丫头任盈月闹出了什么事情来,跟我们夫妇俩是没一点关系啊!”
婶母忙在一旁帮腔:“是啊!村长!盈月一向不服管教,连成均堂的先生都敢顶撞。我们夫妇二人如何管教得了啊?!”
村长摇了摇头,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我今天不是为了这件事,才把你们夫妇二人请来这里的。”
二叔此时困惑了,他的平日里拿着旱烟杆子的手举高,摸了摸脑后门,看向村长:“那是所为何事?村长啊,我有些看不明白了。”
“你们闹分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如今,打算为你们主持一下。”村长开门见山,不留一点余地。
二叔和婶母当即一哆嗦,腿一软,两人瘫倒在地,这事...这事...怎么就闹到了村长那处去了呢?
“二叔,婶母,这下!你们可不能再回避这个问题了吧?当年我双亲留下的遗产究竟还剩下多少?快快交代!”任盈月跳到二叔婶母的面前,蹲下身来,话不饶人。
她不能让精明的婶母回过神来,必须利用村长的权势,狐假虎威一番,将分家这个事情彻底落在实处才行!
眼见二叔便要开口说道一二,婶母倒是头砰砰两声磕在地上,涕泗横流:“村长啊,这些年,我们两口子抚养两姊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村长的眼神一凛,他是最不耐烦的女人的哭惨:“吵什么吵?哭什么哭?一大早的!”
他大手一拍桌子,啪的一声,茶杯里的水被震得溢了出来,溜到了地上。
婶母立刻止住了哭声,不敢再闹个半句,看向任盈月的眼里瞬间带上了一种怨毒的光来,她在心中后悔,当初为什么还要将任盈月一同养大?不如早些年将她饿死得了!就不会有今日的这些祸事了!
二叔更是不敢吭声,他紧闭着嘴,也只敢一手搭在自己的腰间,不停的摸着自己的旱烟杆子。
“任盈月,任盈星。当年你们的双亲,是为了接取村中的特级任务而陨落的。据我所知,你们双亲留下的遗产有三千灵石,一件筑基期的防身法宝,一件炼体期的长剑,还有两三处房产以及一间山脚的酒肆。”
“你们的二叔婶母抚养你们姊妹俩,确实也算是劳苦功高,算得上你们半个至亲。”
“依我之见,两千灵石及其一处房产归你们二叔婶母。其余由你们姊妹俩均分,你们看这样的分配如何?”
二叔颇有些不服,这些东西明明都该是他的:“村长啊!任盈月与任盈星现如今还没满十五,按村里的规矩,想要继承双亲遗产,除了年满十五,还得完成村中两个丙等人物,一个乙等任务才行!”
遗产能攥在手里一天是一天!他才舍不得这些白花花的灵石!
村长眉头一皱,他本来是想今天就让姊妹俩的二叔婶母将这些遗产吐出来,没曾想姊妹俩的二叔竟拿出了村规这回事,后背的手一捻大拇指上带的扳指,心中倒是有几分不快。
“行!这有什么?我应下了!只是,我现在倒是只求村长一事。既然我双亲还有房产,我只希望二叔婶母交出一套来,好让我和妹妹搬进去。现如今,我们姊妹俩也快年满十五了,有好些事情,人际来往,老在二叔婶母眼皮子底下行事,总有些不大方便。”任盈月说完,便跪地俯首,磕上了头。
任盈星在一旁也不好出声,她只能垂手低头默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村长沉吟一会儿,便有了决断。他以后要将任盈星收在自己的门下,姊妹俩二叔婶母的作派为人处世确实不怎么样,不如早早分开来,省的将任盈星耳濡目染的变成了如她们二叔婶母的那副不中用的模样!
想来自己若是私底下想给点任盈星什么灵石东西,也是更方便许多,不用过她们二叔婶母的手,他便开口应道:“可以。”
“你们夫妇俩,有什么意见吗?”村长对着二叔婶母问道,他的口气很不耐烦。
二叔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婶母一把按住了头,笑着应道:“当然!当然!村长说的是。”婶母她看的真切,村长的眼里甚至带出了一点杀意,他对于二叔之前的回答很是不满。
二叔婶母连连磕头称好,又夸村长英明,这才让村长的心情愉快了几分。
随后,二叔婶母先是退出客厅,任盈月与任盈星跟在后边。
恰巧,在任盈月退出客厅的时候,她的眼神乱飘,却看到了侧厅里等候的楚云飞来。
她的心中诧异,有些奇怪,楚云飞在这个时间节点,来任衡村里究竟要干什么?
......
四人从村长那处出来之后,二叔婶母便在原地指着任盈月的鼻子骂。
“臭丫头,不要脸!把这些事情,都捅到了村长那里去!”二叔这回突然发难,拿着旱烟杆子朝着任盈星的后背抽打了三下!
此时,天色也已大亮,村民都渐渐起身,路上也有了不少行人。
任盈月不敢回手,即使她能离经叛道,但她终究不能做的太过。
在村里,即使自己的高堂长辈做了有多离谱多过分的事情,年轻人最终也只有两个字:原谅。
她连忙闪退到一旁,懒得跟二叔计较:“二叔、婶母。我上完学来,就回来收拾东西走人,记得将房产一事安排妥当,要不然,到时候传到村长那里,又不好听哩!”
她侧身双手拱礼,都不想再吵了,吵了一大早,她也累了,早点去成均堂里打个盹,补补觉,香得很。
四人霎时变作三人,婶母想趁着人多再哭闹一番任盈月,都没了法子。
任盈星见状如此,也顺势恭敬的拱礼:“二叔,婶母。我...我也先去学堂了。你...你们二老放心,我会时常回来看望你们二老的。”
婶母此刻还只能笑脸相待任盈星:“好...好。你是个心善的好孩子。盈星啊,赶紧去成均堂吧。误了时辰,迟到了也不好。”
二叔心中有气,坐在大马路牙子上吧嗒两口抽起旱烟。
“老婆子,你还说把臭丫头嫁出去!这倒好,都分家了!你还能拿捏她的婚事不成?”
“这有什么?任盈月的长辈只有我们俩,偷偷摸摸地给她找个人家,发卖出去,让男方家自己接人去,还赖得了我们吗?天杀的任盈月,我不把你卖个好价钱,老娘就跟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