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行至一半之时,忽然大殿中金柱上的一对金龙流下了血泪,坐在离金柱最近的一名大臣见状,吓得顾不得在宫宴上失态,从桌上站了起来,大喊一声,道
“金龙流血泪!”
龙流血泪是极为不祥的预兆,传闻前朝的一位皇帝昏庸无人,听信谗言,宠幸宦官,乱杀忠臣,不理家国事,整日沉迷美色,天灾人祸,战火纷飞,百姓不是死就是伤,最后惹得金銮殿前龙头断落,流下血泪,国破家亡,所以这金龙流泪代表着皇帝昏庸,可是圣上勤政爱民,怎么如此
众人的目光被他吸引,皆便那边看去,果真看见金柱上的龙眼一滴一滴地流下红色的血泪,而另一只对称的金龙同样也开始流血泪
宴会一下子变得极为混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萧渊大怒,他知道柳韫想做什么,只不过他柳韫竟然利用他,他的地位权势是他给的,也想用他给的东西倒打一耙,他把钦天监的监正胡世科喊了过来质问
胡世科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怎么在皇后娘娘的宴会上,突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赶紧磕头
“陛下,臣方才卜了一卦,卦相上为大凶啊,臣又掐指一算,是朝中出了大事啊”
萧渊心中冷笑,果然连钦天监的人也买通了,不过既然柳韫想演这场戏给他看,他就看看他演的如何,又看看这李菁程如何
“朝中出什么大事了”
胡世科支支吾吾道
“陛下,朝中怕是出现了服妖之人啊!牝鸡司晨,惟家之索!还请陛下严查!”
百官还有女眷听闻,皆变了脸色,服妖之人,怎会出现这样的人,这自古服妖之人违反道德礼节,便会给国家的国运带来不幸,怪不得龙头会落泪啊
李菁程和云殊对视一眼,立马便明白了
服妖之人,看来她的身份还是被人知道了,而且他还选择了直接致命一击,让她遗臭万年,更不可能说为他爹翻案,她爹怕是死了还要重上加罪吧,够狠的
“事关国运大事,还请陛下严查”文武百官一同请命,萧渊看向柳韫
“柳爱卿,你为六部之首,有何看法”
萧渊似乎也好奇,服妖之人还真是有趣了,严绝是李菁程的事,柳韫不去查,倒是查起了服妖之人,不过既然他说有服妖之人,他倒是要看看是谁
“自然是秉公办事,听百官的说法”
“好,办案乃大理寺和刑部职责,云爱卿和严爱卿有何看法”
李菁程苦涩,没想到这次要查的人就是她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悲啊,只不过她可不相信这金龙会流血泪,想要身份不泄露,只能让众人相信这只是一个戏法而已,压根就没有什么服妖之人
“回禀陛下,此事臣与严少卿定当竭力查出服妖之人”
“嗯,今日众爱卿便留在此处,待云爱卿和严爱卿查清此事后再离开”萧渊道
“臣遵旨”
忽然胡世科从地上站起来,他手中的拂尘直直指向李菁程
“陛下!臣方才神游片刻,这天机告诉臣这拂尘直指之人便是服妖之人啊”
众人皆看见这拂尘的手柄上的麈尾凭空指向李菁程,热议不绝
“笑话!胡监正!严少卿为官清廉正直,自有包公庇佑,岂是你能污蔑的”云殊厉声道
胡世科显然有些惧怕,其实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云家势力庞大,他也怕得罪了云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韫则站在云殊身边,笑着道
“云尚书,何来怒气,只需要让人带着严少卿下去验一验便可自证清白”
萧渊看向柳韫,看来他是知道了他都不知道的东西,当真是有趣极了,又看向李菁程,他的神色未变,似乎并不关心他们所说的
左霁月也对这个柳韫极为不爽,怎么,就一个破杆子就能断定严老弟是服妖之人,还要拉严老弟下去验身,哪里还有天理啊
“柳尚书!本官看那拂尘还有几根毛指着你呢,你不如当众脱衣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个男的啊,还有胡监正,你那拂尘多少年了,上面的毛都浮躁了,这多少年你怕是也没打理过吧,这能说它通灵了,要是这样都能通灵,不如我也去什么破屋捡个烧火棍,然后拿他指着你,说你是服妖之人,你不会是想要污蔑严少卿,胡编乱造的吧”
“你!左大人,我乃钦天监监正,对于天机一事自然知晓甚多,岂容你一个外行人指指点点,还凭陛下为臣做主啊”
“是啊,左大人,左右不过是验个身,严少卿若是个大男人,岂会怕这些”柳韫道
左霁月就是看不惯这几个人了
“是啊,那柳尚书也是个大男人啊,也怕这些,不过是当众脱件衣服,你那几两肉大家又不是没有,把女眷遣散了不就行了”
很难想象这是当年状元郎能说出的话,柳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左大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我没忘啊,不过这和身份有何干系,怎么柳尚书觉得本官的话有何问题”
果然左霁月这人关键时候怼起人来,还是如此的巧妙精准啊
“好了,既然胡爱卿说严爱卿是服妖之人,那便带下去验一验吧”萧渊他也想知道柳韫这么做是否真的如胡世科说的一般,若是这样,他一定不会放过的这人,他可以允许他们之间内斗,但决不允许朝堂之中有个女人
皇帝发话,所有人都不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