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高信娘就被抓入大理寺了，经过严刑逼问，她终于招了
“我说，严大人，高信他不是我亲儿子！”
李菁程皱着眉头“继续说！”
“他是我在外面抱回来的，当初我怀孕的时候生了个死胎，怕他爹责怪，就出此下策，从外面抱了一个婴儿回来，就这样一直抚养他长大，可是谁知他发现了我和，我和…”
“你和吏部左侍郎韩观文苟合一事！”高信娘没好意思说出口，李菁程便替她说
“您怎么知道！”高信年后觉得不可思议，她每次出门行踪都很隐秘，怎么还让人发现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然后高信便想将这件事告诉他爹，幸得这几月他爹在外没有回来……”
“所以你就杀了高信”李菁程眼神微眯，不怒自威
“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跳河死的，和我没有关系！”
高信娘实在没想到这位大人竟然什么都知道，吓得她赶紧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给她磕头
“大人，求您饶奴一命，奴不想死！”
“你没有杀他，他自己跳河死的？”
“是是是！大人，他是自己跳河死的，我本来是是想把他骗到郊外，杀了灭口的，可是谁知道他前一天自己一个人跑到河边去，也不知怎么了，就掉水里淹死了”高信娘眼睛一转，急忙道
“他因何一个人跑到河边去”高信娘说的明显和高信的死因对不上，那个假高信怎么知道高信是被她娘杀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大人，青天大老爷在上，我哪里敢撒谎！”高信娘哭嚎起来
“你怎么知道”
“大人，我…当时就跟在他的身后，亲眼所见”
所以高信娘就是见到高信死了也不管不顾，看着他死，他娘也够残忍的，就算养了一只畜生，十几年了，也养出感情了，何况是当儿子养的，只可惜高信娘没有说实话，高信并非溺水而亡，只不过是她刚进来时故意说的
“只可惜她不是溺水死的，是被人打死的，而有人说是你杀的”李菁程冷笑
高信娘忽然睁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似乎她也是出乎意料了
“怎么，你不知道？你刚才还说亲眼看见他失足掉水里了”
“大…人，我…我不知道”高信娘说不出来话了
“你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吗，怎么又不知道了”李菁程的手用力一拍桌子，吓得高信娘哆嗦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你若是还不肯说实话，那快热铁就要烫到你的身上了”李菁程看向那火炉内烧着的一块铁饼
高信娘一看那烧的火红的铁块，吓得手脚发抖，铁链在她的手上和脚上发出卡兹卡兹的响声
“大人，我说的真的是实话啊？大人，高信真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大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高信娘誓死不说，但是李菁程隐约觉得高信的死绝对不简单，高信娘和那个高信说的明显对不上，也许和韩家有关系，高信娘也许一直在隐瞒一些事情
……
“问出什么了”云殊问道
“那个假高信说是他娘用铁锹打死了了高信，而高信娘死不承认，说他是淹死的，就算大理寺刑法再森严，也不能将人屈打成招啊”李菁程叹了口气
“假高信因何说是高信他娘杀的，他可见到了”
“他是韩观文派来的人，韩观文拿他全家人的性命威胁他，让他假扮高信，他倒是说没有亲眼见到，他说他以前和高信是同窗同学，说高信娘对高信经常打骂，早就想对高信下手了，现在只不过是得了一个理由，一定是她杀的”不过韩观文确实可疑，他为什么要找人伪装高信，高信死了和他也没多大关系，他可不相信韩观文会为了一个连妾室都不算的人，牵扯上命案，他女儿不久前还嫁给了吏部尚书柳韫呢，正是他高升的好时期
难道是高信的死和他有关系
“韩观文这人可疑”云殊道，他对韩观文这人还算了解一些，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帮人
“我也这么觉得”李菁程道
“去高信家看看！也许有什么线索！”韩观文家中他们是暂且去不了，没有证据搜查令，大理寺也不能随意闯入官员府邸搜查
李菁程点头，现在只能这么做
高信家中如今已经被贴上了封条，一般人都不能进去，里面的东西都保持原样，他们先去了高信的房间
房间内十分整洁干净，窗台旁的书桌上还有高信未读完的书，四处搜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高信娘说她一个人去了河边，再也没有回来，失足掉入水里，他娘知道他死了，还找人顶替他，对高信的怨恨是有多重，如果万福河的河水没有把高信冲出来，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有人高信已经死了，还是被人害死的
李菁程看着书架上整整齐齐的一排书，上面已经有些灰尘了，可见主人家已经很久没有翻动过他们了，假高信来了三四天，就对着窗台上那本书念啊念，也不敢出门，但也不想念书
随着抽了一本出来，只是没想到这本书的夹层上掉了一张纸出来
上面写着一句诗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落款一个“信”字
鱼玄机的《江陵愁望寄子安》，高信写给情人的
“云寂闻，快过来！这里有一张高信不知写给谁的情诗”
云殊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这字迹确实是高信写的，他把这张纸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一般人还真的发现不了，会是他写给谁的
两人相视一眼，李菁程将纸收了起来，心中了然，又去高信娘的屋子搜查，发现高信年后屋子内有许多值钱的珠宝首饰，这些赃物也足够让韩观文的名声下降，只不过对这个朝代的男子来说，来外面养外室，也是常见之事，对他来说更不是什么难事，过段时日又会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