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菁程就近请了一个大夫过来,那大夫一大把年纪了,这会儿都已经睡下了,还是被她给吵醒了,带过来了,左霁月见人都请来了,也不好推辞,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严老弟的一片良苦用心
老大夫给他把了把脉,又查看了他的腰上,最后道
“没有伤到骨头筋脉,公子放心,以后三年抱两不成问题”
李菁程刚想拿起茶壶喝杯水,这一路上小跑累死她了,结果这大夫说出口的话,差点害她杯子都没拿稳,这也太……直白了些
左霁月还没有娶妻,对男女之事也不是很了解,但是被人这么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自己也闹了个大红脸,老大夫自以为什么都懂,活了七十几岁了,早就对这种事情稀疏平常了
“年轻人,没什么可害臊的,这几天房事少行些,有助于身体快些好,老夫给你开点药方喝下过几日便好了,那位公子,你也要多叮嘱一下这位公子,让他回家后节制些,房事多了也是对身体不好”
李菁程倒也还淡定,干笑一声“哦,哈哈哈,好的,大夫,您看这诊金多少,我付给您”
老大夫看了看两人的衣服,住的客栈的条件,应该不是什么有钱人啊
“一两银子便好”
“什么!一两银子,这什么天价看病!而且我压根就不是那方面的问题”左霁月一听一两银子瞬间就不淡定了,一两银子等于一千个铜钱,他抄多少书才能赚来
“不贵不贵,大夫这边说话”
一两还好,不贵,她还有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偷偷从云殊的房间顺的,可值钱了
那老大夫的脸色明显不好
“老夫还没说明白呢!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节制,现在……”
这大晚上好不容易找了个大夫,要是把人家弄的不开药了,她不是白走一趟了
“大夫,这我兄弟他就是这样的人,年轻人嘛,面皮薄,您多担待,来一两银子您拿着,我送送您”
“还是你这小子看着顺眼”
大夫走后,左霁月忍不住了,一直骂他是庸医,李菁程只好好言相劝
等他睡下后,关上房门,她回到自己房间,不知便哪个方向道
“无期”
没人回答她“无期,无期,无期……”
无期的耳朵最后着实消受不起,不耐烦的道
“何事!”
她就知道无期在
“刚才那个弩箭谁射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无期真的不明白,他家主子为什么派他来保护这个傻子,怪不得能和隔壁那个傻子玩在一起,一类人啊
“好吧,那你知道云寂闻什么时候回来,我听说楚王造反了,他作为同谋现在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万一被人给逮到了,肯定被杀头”
无期哪里敢议论主子,是要杀头的,而且这个傻子现在还说着诛九族的话,好像巴不得主子快点死
“不知道,管好自己的事,主子的事少打听”
她是想关心云寂闻吗,他要是一日不回来她还得一日清闲呢,也不知道当今这皇上的龙位还能坐多久了
“哦,那你帮我去打听一件事”
无期不理她,主子只吩咐了保护好她,可没有说要听命于她
“…”
“要不你做我暗卫,云寂闻有什么好的,整天板着一张脸,你们做暗卫的有月钱吗”
无期觉得这人真是厚颜无耻,竟敢在背地里撬墙角“不好”
“我给你付双倍月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她不信有人不爱钱
“三倍?”
“你最好谨言慎行”无期听不下去了,直接一个闪身爬到房顶去了
“我一直如此”
她还想去打听打听那湖广的新任巡抚是什么来历呢,只听闻他姓柳,是荆州人士,在荆州也算是名门世家,却不知与他们家有何渊源,又是怎么和楚王勾结到一起了,娘临走前让他千万别再去湖广了,让舅舅不要送他入仕,安心度完此生就好,结果无期就走了,按照现在的形势,十日后的殿试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期举行
……
十日后,殿试照旧举行,楚王于南京的叛乱得到了控制,不敢再北上,且收回南京封地,楚王的军队退回江南一带,如今身在楚王何处不知,皇帝昭告天下,楚王不服国法,违抗祖训,谋逆造反,处以凌迟之罪,若是谁能活捉楚王,悬赏一万两黄金
殿试结束后,三日便可出榜,能否成功,在此一举
今夜云殊又派人传信来,让她去云府,李菁程心里腹诽,肯定是楚王败了,云寂闻也跟着落荒而逃,回了京师
和往常一样,她从后院翻墙进了云府,走至云府的路上,忽然瞧见一个小姑娘坐在石头堆旁,走近了些,这才看出她竟然是阿欢,阿欢真的在云府内
阿欢一人坐在一堆石头旁,四处长满了杂草,此处离云寂闻的住处很近,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往这里来,阿欢一个人坐在那里,也没有人看到
李菁程看她落寞萧条的背影,鬼斧神差地走到她的身后,阿欢这孩子无感的灵敏度比别人高出许多,加上这一年来她求着云殊让他跟着无期学武,身后有人靠近,她自然一早便知,只不过云府戒备森严,没什么人能进得来,府中的人待她又极好,所以也没什么防备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这天气还有些微凉,赶紧回去休息吧”
阿欢坐在那里始终低着头,没说话
李菁程坐在她的身边,阿欢离开了他们,看上去还真是孤僻冷淡极了
“你怎么了”
阿欢还是没说话,她手里好像拿了个什么东西,攥的紧紧的,看不太清
“想亲人了?”
阿欢这才抬起头看向李菁程,是个相貌普通的男子,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故人,这人和程哥哥的眼睛好像啊
“与你无关,你是云府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这丫头警觉性太高了,也是,阿欢这孩子看着就比同龄人心智要更成熟
“哦,你们二少爷的朋友”
阿欢盯着她看,云哥哥的朋友少之又少,会邀回家中做客的她在这里一年多了,除了程家二公子,谁也没见过,这人?
“你姓甚名谁”若是此人是打云哥哥的主意,想从她这里窃听消息……
“姓严名绝,放心吧,我真的是你们二少爷请来的,如假包换”
“哦”
阿欢说着话,手中的紧握的东西不知不觉显露出来,被她看见了,是她给阿欢的那块去南阳府的玉佩,原来她刚才一直在看这块玉佩啊
“你在睹物思人吗”
阿欢一听,赶紧将玉佩藏起来,再也不让她看见了
“与你何干”
警惕性这么强,想搭几句话都难啊
“和我没有关系啊,我猜是你重要的人送的吧”
“你想说什么”
“小妹妹,你别误会,我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看着怪孤独的,既然你想念这玉佩的主人,玉佩的主人肯定会有所感应的,他肯定希望你每天过的开开心心的,而不是整日愁眉苦脸的,是吧,我不打扰你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说多了,难免让人怀疑,她还是走吧,去找云寂闻那混蛋
阿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低着头看着那块玉佩,眼泪滴答滴答落在玉佩上,程哥哥对她这么好,肯定是希望她开开心心的,可是他到底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