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映雪知道不能耽搁,也没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虽然寂闻说了不能让告诉任何人,但又不是他告诉的,谁让这李菁程太聪明了
李菁程随便找了个姑娘给了她一小块碎银子,让她去醉仙楼告诉贺新安今夜有急事,失陪了,下回她做东,那姑娘一看是个俊秀的少年郎,出手还大方,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到了云府后,灵均赶紧将人带入卧房,一打开门就感觉里面热气通天,已经到了初春的时候了,再冷也不至于烧这么多炭火吧,程映雪也发觉不对劲,此时云殊已经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程映雪赶紧上前替云殊把脉,刚搭上他的脉搏,一丝冰凉之意席卷全身,这身上怎么如此冰凉,比死了好几天的人还要凉
“程二公子,我家少爷如何了”灵均在一旁急着问道
程映雪皱了皱眉,寂闻中了寒霜草的毒,这毒麻烦了,早年间听师傅提起过此毒,当年师傅留下的那本医书上记载了此毒唯有那生在常年极寒雪山上的圣莲才能救治,若是没有那圣莲,他也只能缓解毒发身亡的时间,到时他也无济于事
“我先为你家公子试针缓解寒毒,灵均,你立马去抓副药来,麻黄、干姜、肉桂、附子各二钱,再放只人参进去越老的越好”
灵均得令赶紧去药房拿药去了
寒毒?怎么从未听他说起过,李菁程心里也跟着着急,云寂闻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便问道
“程兄,我有什么可以帮的”
“想必这件事寂闻不想让人知晓,不便差人进来,待会儿我在为寂闻扎针之时,劳烦李兄在一旁搭把手”程映雪道
“这是自然,程兄尽管吩咐便是”
程映雪说罢,便将云殊扶了起来坐立在床榻上,接着便要伸手解他的衣服,扎针的学位在上半身,必须要脱了衣服才能施展
什么!要脱衣服!李菁程一看这架势,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眼睛也不敢乱瞟,程映雪扶着云殊的身子不好上手,便对李菁程道
“李兄,烦请把寂闻的衣服解开”什么!还让她上手!她怎么下的去手解一个男人的衣服“这这这……程兄,云兄若是醒了,知道了…”
“李兄不必忧心,我们皆为男子,寂闻不会怪罪的”
好吧,这个节骨眼,云寂闻病的这么重,她要是再扭扭捏捏,万一出人命了,管不了这么多了,大不了回去洗洗眼睛
她的手刚触碰到云殊的墨色祥云纹腰带时,一双大手便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云殊的眼睛忽然猛的睁开,李菁程被吓了一大跳,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被主人抓到了
“那个,云兄你生病了,是程兄让我这么做的,小爷我不是故意要解你衣服的,爷没这个癖好”李菁程支支吾吾道
云殊听见熟悉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又昏睡过去了,程映雪还在催促,她直接三下五除二赶紧将他的衣服解了,得亏她穿男装穿了这么多年,对衣服还是很了解的,只是解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雪白的胴体暴露在空气中,程映雪看她已经把衣服解开了,便道
“李兄,你过来扶着些寂闻,我为他试针”
李菁程只能坐在床榻上,让云殊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这时她才突然后知后觉,程映雪这家伙为什么不自己去脱云寂闻的衣服,由她扶着不是也一样吗,不过现在事态紧急,她也没法问出口,不好让程映雪分心,其实是程映雪故意的,刚才听他说要脱寂闻的衣服的时候,他就看到李菁程面露难色,他还从来没看到过他这么犹豫且畏畏缩缩的样子,连脱衣服的手都是抖的,看来这外界传的他多么顽劣也并不能全信啊
云殊靠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没由得燥热起来,这二三月份的天气怎么燥热,而且她的双眼正扶着云殊的胳膊,他的胳膊都比外面的风吹着都凉,为了表现的自己很平静,她的视线又不能太过于偏向别处,不然显得她好像很没有爷们风范,算了不就是一个男人的上半身吗,有什么,一鼓作气,李菁程假装漫不经心地看向云殊的身体,不得不说云寂闻身材还是相当不错的,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有力,既不会像许多习武之人一般很健硕粗壮,也不会干柴,刚刚好显得很有力量,腰腹上没有一丝赘肉,身上的骨骼力量感十足,李菁程看了好几眼就没舍得移开眼,算了看都看了,大不了多看几眼,也没什么关系,反正都是男人,谁会多想
程映雪在他的前胸上扎满了细细小小的针,李菁程不懂医学,自然看不懂
就在程映雪扎下最后一针时,云殊的口中突然吐了一口黑血出来,程映雪松了一口气,还算是有效,血黑吐出来了,李菁程就没他这么轻松了,一看云殊吐血了,还以为他快死了
赶紧拿自己上好的锦袖为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黑血,心想着这么黑,莫不是真的要死了,虽然说云寂闻这人嘴皮子功夫厉害,总是让她气不打一出,但她还有一场对决没有找他打呢,况且他为人也算是挺不错的,学业又好,刘老先生说他堪比他父亲,这要是死了,大燕岂不是要失去一位将来的国栋之材了,云夫人岂不是要没了一个儿子了,那得多伤心
“程兄,怎么回事,云兄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程映雪看李菁程神色慌张,不由心奇,他什么时候和寂闻关系这么好了,他不是平日里只和贺新安和徐鹭玩在一块吗,这莫不是去了一趟湖广,两人成好友了
“李兄放心,寂闻只是将毒血吐出来了,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