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夫人酿的酒真好喝,夫人来我敬你!”李菁程拿起酒杯朝着没有空气又敬了一杯酒,又喝了一杯下去
云殊满脸嫌弃地看着李菁程,起身拉着李菁程将他扶出去
“夫人呢,你不是夫人,你是云寂闻?”李菁程感觉天旋地转的,眼神微眯,仔细一看发现搀扶她的人长得白白净净,面如冠玉,就是脸色不太好看,沉着脸和他衣服的颜色倒是很相配
果然只有喝醉了酒才会暴露,连云兄都不喊了
“我扶你下去休息”云殊扶着他歪东倒西的身体,艰难将他拉走,就是觉得奇怪,这李菁程怎么如此瘦弱,摸上去哪哪都不像和男人该有的样子,这李尚书家养的真是娇贵,把儿子养成女娇娘
“云寂闻,我告诉你!我这人可记仇了,你上次看我从墙头摔下来,肯定笑了几天了吧,我就是故意要气死你,我以后天天来你家吃饭,气死你!”李菁程恍惚着,喋喋不休地道
“好啊,你以后天天来,气死我”云殊不由好笑,原来是这样,上次他从墙头上摔下来,狼狈的模样被他看见了,记了这么久
“对!气死你,我还要在国子监天天欺负你,你以后课业都得给我抄,不然我就和夫人告状,让她罚你,哈哈哈哈哈,嗝~”李菁程这笑声就跟疯魔了一般,像是坏人计谋得逞后的笑声
云殊真是无奈极了,醉酒了还不忘方才的事儿,好不容易把他扶回了客房,她又开始闹了
“这不是我房间!来人啊!救命!有人要谋杀我!”李菁程抓着云殊的手不放
“别想跑!”
云殊想拉开他的手,不知这家伙哪里来的力气,抓的死死的不放,袖子同长在她手上一般
“小贼,还想跑!”
“李菁程你给我放手!”他堂堂首辅家的公子竟然被当作是小贼,有贼也是这个大呼小叫的人
“就不放!”她一个人的声音都快顶破天了,下人也不敢进去
“你放不放!”云殊神色凶狠地看着她,企图吓退他
“我就不放!”面对云殊的臭脸她是一点没放在眼里,声音还更大了,这动静闹的不小
两人便开始死缠烂打,云殊怎么拽就是拽不出来,两人的衣裳都已经乱成一团,床上的棉被都掉在了地上,地上一片狼藉
面对李菁程这样无赖,他实在是头疼,没办法,让下人去取一把剪刀来
“云寂闻,你欺负我!”
李菁程发丝凌乱,一头青丝垂落在床上,面色泛着红晕,唇瓣嫣红,眉毛皱成一团,委屈巴巴的,看着让人想真的凌虐一番,云殊突然回过神来,他在想什么,他可是男子,他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他赶紧站起身来,想往外走,但是袖子还被他抓住,无法走开,此时丫鬟拿了把剪刀来,云殊拿起剪刀将衣裳剪破,少了一只袖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去取碗醒酒汤,服侍李公子喝下”
“是,二少爷”
云殊没有多留,嘱咐了丫鬟几句,便离开了,回去后他心情烦恼,便是怎么平复心情,都无法入睡,只要一闭眼,李菁程那张委屈巴巴的脸便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后半夜,他干脆不睡了,坐在院内的石桌上吹了一夜凉风,方才清醒了些
……
清晨,一缕阳光透射进窗内,李菁程被这阳光刺的从梦中醒来,脑袋还有这昏沉,坐起身来,看看了四周,这是哪儿,不是吧,昨天……她感觉拉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还好还好,万事大吉,没被发现
她坐在床边穿鞋,突然一块玄色的锦缎掉了下来,这是什么?她拿起落在地上的锦缎仔细瞅了一眼,瞳孔震裂
这不是云寂闻的衣服,怎么会在她这里,这块锦缎这是衣裳袖口的地方吧,看这么平整像是剪刀剪的,昨天发生什么了,不是吧,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李公子,您醒了,奴婢服侍您穿衣洗漱”
她可不敢让外人服侍她“不必了,你下去忙吧”
“可……”那丫鬟还是犹豫道
“无事,我在家中便不喜欢别人服侍我,你下去替我寻套干净衣裳来”
“是,公子”
这衣服皱巴巴的,穿出去确实不成体统,她还是赶紧溜走吧,万一碰见云寂闻那家伙就完了,昨夜她定是出糗了,足够他笑一辈子了吧,她现在只想抱头痛哭一场,以后在国子监怎么面对他,岂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
“啊!小爷我的一世英明,云寂闻!”
没过一会儿,丫鬟拿着一套玄色衣裳过来,递给李菁程,她拿在手里对比了一下,正好合身,就是这颜色款式太丑了,哪哪都无法彰显他的气质
对了!戒指!她低头一看,就剩下六个了,明明有十个的
“云寂闻,我要杀了你!”
那四个掉了的是真的,个个价值不菲,其他六个是她托柳絮给她买的假货,几个铜板一个,云寂闻这混蛋把她四个真的都给顺走了,留了六个假的给她
心痛!
“你下去吧”
“是”
换好衣裳后,她悄悄找了个好翻墙的位置,出去了,没想到马上要着地了,竟然一脚踩空了,又摔了个狗吃屎,气死她了,遇到云寂闻就没好事,她怀疑这也是他故意的
揽月阁,贺新安一早就到了,正等着李菁程到来,她刚进门,就有伙计将他迎上去
“菁程,你可算来了!”
两人坐下,李菁程倒了杯水,一饮而下,贺新安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菁程,你今日怎得穿的如此...低调,”他憋了许久才想起一个词来形容,他其实想说寒酸的,连衣服袖口的地方都开线了
她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差点呛死,她当然不能说实话“哦,今日你和程三小姐见面,我自然得低调些”
“那你的手怎么了”举着茶杯时都好似有意无意在闪躲
废话!以前真真假假时,她还有几分底气,现在都是假的,她当然是心虚了,兄弟太了解自己,也是件难事啊
“无事,就是程三小姐要来了,有些紧张”等等,是贺新安的未婚妻,她紧张什么
“原来如此,还真是我的好兄弟,菁程定然是想给我撑场子才紧张”
“是啊”说这话的时候还真心虚
“也不知这程三小姐相貌如何”
“我竟不知贺兄是个如此看中相貌的”
“若要共度余生自然得找个好看些的,日后日日相对,心情也能舒顺些”这其实是贺新安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琴棋书画可以不做要求,但长相得过得去
“公子,程三小姐来了”贺新安身边的护卫长明附耳道
“快去请!”
贺新安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程三小姐,请”
程韵带着丫鬟走进了雅间内,她带着帷帽,身姿款款走了进来
“程三小姐,快请坐”程韵点头,便落座,随即取下了帷帽
“小姐,不可”这里都是外男,若是他们出去胡言乱语,小姐...
“无事,贺公子今日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见我一面,如何,贺公子可还满意”程韵说话声音很好听,就像清泉一般让人感到舒服
贺新安见到程韵容颜时,不由震惊
“你不是江公子,怎么是程三小姐”
程韵笑道“是啊,我是江月,怎么贺公子不认识我了”
前几日,他见一个公子没钱吃饭,又听他说自己是来投靠表亲的,便请他吃了顿饭,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去投靠表亲,这人是程三小姐,程映雪的妹妹
“你...."贺新安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了
“我对贺公子一见钟情,便让爹爹去太尉府说媒,太尉和太尉夫人可是当即就答应了”程韵眉眼弯弯地看向贺新安
原来是姑娘家去提亲的,这程三小姐还真是有趣,李菁程看着两人,程三小姐长得还是很漂亮,贺新安应该挺满意的
“贺兄,程三小姐都如此主动了,你还呆愣着作甚”李菁程点醒贺新安,贺新安赶紧道
“多谢三小姐厚爱,只是不知小姐看上贺某何处,贺某实在不解”
“为人大方且心地善良,最重要的一点长得符合本小姐的心意”
李菁程想憋笑真的很难,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贺兄好福气啊,日后能与这般有趣的嫂嫂一起,定然不会无趣”
“这位是?"程韵看向李菁程,眼睛亮了亮,这位公子也是颇为英俊,她果然没有看错,她可是求了爹娘好久,又拉上哥哥一起,哥哥说贺公子虽然胡闹荒唐,且没什么才能,但心底纯良,比京师众多想要攀附权势的公子好上许多,才让爹娘同意了,看贺新安的目光越来越满意
“程三小姐安,在下是贺兄的朋友,李菁程”
“难不成是吏部尚书家的小公子”李菁程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只不过大多都是臭名昭著
“正是”
“往后等我嫁给贺公子,咱们也是朋友了,不错”程韵肉眼可见的十分高兴
“贺公子,我和我娘说了,咱们新婚的日子就定在明年九月,刚好六月我及笄了,三个月准备婚礼,时间充足”
“这么急?”贺新安过了今年也才十七,就要成婚了,以后就没这么多好日子了
“是啊,早点成婚,免得你和别人跑了”
李菁程快要憋出内伤了,这程三小姐真是十分罕见,贺新安这次跑不掉了
“这..."贺新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贺兄,你还支支吾吾什么,赶紧答应下来,你一大男人哪有让姑娘干等的”李菁程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煽风点火
“是是是,都依程三小姐的”
“嗯,以后你别叫我程三小姐了,叫我阿莺就行了”程韵身边的丫鬟都大为震惊,这不妥吧
“小姐,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的,他是你未来姑爷,你小姐我认可的,板上钉钉的事”要是让太傅知道了,可能气的吐血
“是是是,阿莺”贺新安哪敢不从,他有种预感不叫她能拿起板砖拍死自己
“逆子!那小兔崽子在哪里"楼下的躁动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李菁程一听就知道不对劲“贺兄,程三小姐我有事儿,改日相陪”
“哼,还想跑!站住!"李玄德的声音传来。她就好奇她爹眼神怎么就这么好,她一想逃就被发现
于是乎,李菁程又被她爹抓回去了,原因是李玄德今日下了早朝找他那几个珍藏的戒指,发现不见了,便喊了程芳菲来问,程芳菲说她不知,李玄德立马就领会了,问起李菁程去哪里了,程芳菲瞒不住,李菁程一夜未归了,李玄德气的从府内跑出来,寻他
“逆子!我那几个戒指到底去哪了”李玄德开门见山
“什么戒指”李菁程装傻充愣
“别给老夫装蒜,你要是不说,今夜别吃饭,去祠堂跪三日,把祠堂的经书都给我抄一遍,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
“爹,说了能不去吗”
李玄德斜睨了他一眼"说”
“都送人了”李菁程小声道
“什么!”李玄德心脏病都快被气出来了,那几个戒子价值几千两,这个逆子送人了,那他日后出去戴什么,那群老匹夫还不得笑掉大牙,堂堂吏部尚书出门连个贵重的装饰都戴不起
“逆子!气煞老夫!看老夫今日不打死你!”
“爹!我错了,您不是还有几个吗”
“你个逆子,还惦记老夫的!”
“娘!娘!”李菁程被李玄德一路打回家,到了府中李玄德还不解气,最后还是程芳菲拦着,没再打了
“夫君,过两日便除夕了,莫要在府上见血”
“哼!这个混账,竟然将老夫的戒指送人了,老夫日后如何在那些老匹夫面前抬头,不知道的以为尚书府穷的揭底了”李玄德顺了几口气,这才作罢,就是肉疼,几千两银子,说送人就送人了,老夫半辈子的积蓄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败家子
“夫君,莫要生气了,气多了伤身,我那房内还有几个值钱的夫君拿去便是”
程芳菲嫁过来之时嫁妆也是颇为厚重,几千两银子在她眼里算不得什么,哪里有儿子和夫君重要
“还是夫人贴心,夫人你有所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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