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李如意想了想,开口道:“要是路上要走三五载,你就当我没说!”
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赶路。
陈其则闻言哈哈大笑,抬手轻捋着自己的胡须,宽大的衣摆随之飘舞。
“我有赶路至宝,去文阁也不过半月罢了。”
李如意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凑到陈其则的身旁,小声道:“说实话......”
“陈老哥,你叫我去文阁做客,该不会是想要报复我刚才贬低你们吧?”
“你要是这样想的就算了,我可不怕你们文阁!”
说着,李如意指了指身后的祁平等人,只愿祁平等人能镇得住陈其则。
陈其则默默地抿了一口酒,瞥了李如意一眼,摇了摇头,同样小声的说道:“非也,恰恰相反。”
“我也觉得文阁之中的很多人,在一些时候极为迂腐而无聊。”
“比如这无聊的文心试炼......”
陈其则笑了笑,似遇到知己一般,随意而洒脱的继续道:
“反正你也不怕我们文阁,去帮我骂骂他们!”
“我自己便是文阁的,不好开口。”
李如意一怔,没想到陈其则自己也说着文心试炼无聊。
陈其则的坦荡而儒雅随和在李如意的心中添上了一笔绘色,只觉得有些亲近。
“可是...”李如意有些犹豫,“我不会骂人啊。”
陈其则脸色一僵,艰难的点了点头:“不用特意骂,见到不顺眼的直说便是。”
李如意想了想,点头道:“行!那在文阁时候你得保护我!”
陈其则闻言开心的望着李如意,笑问道:“那就这么约定了?”
他似乎已经好久未曾见过李如意这样不惧怕他的少年了,也十分喜欢李如意的坦荡和心直口快。
李如意点了点头,“只要文阁不太远,便就这么定了。”
不知为何,听陈其则自己说文心试炼无聊的时候,李如意就对陈其则有些好感。
陈其则哈哈大笑,举起杯中酒。
李如意也举起杯中酒,与陈其则碰了一杯,而后一饮而尽!
穆家的酒极好,两人一番同饮,皆有了一些醉意。也觉得对方越来越顺眼。
不知不觉中,两人似遇到了忘年之交一般,都极为开心。
长风吹崖,崖巅穆家之中的老少两人...
宛若知己......
......
穆家众人望着旁若无人相谈甚欢的老少两人,皆是不知道作何想法,似乎两人都是他们穆家所无法企及‘大人物’。
而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文心镜中的穆剑清已经走上了第一座悬桥。
那文心镜中,穆剑清宛若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不知顶着来自何处的压力,走在文心之路上的身影有些落寞。
李如意也看向了文心镜中的穆剑清,对着身旁的陈其则问道:
“文心考验的到底是什么?”
陈其则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文心之路试炼的是进入其中之人的文心。”
“镜中便有文阁的一道至强文心。它会根据进入之人的内心化作一道道直指内心的测试。”
“每个人皆不一样......”
李如意只觉得神奇,但是也没有过多的好奇。
穆剑清似乎便在文心之中遇到了什么考验,站在桥上止步不前,浑身颤抖。
似乎,她见到一个令她极为艰难的抉择的选择。
穆悠亭和其夫人全神贯注的盯着文心镜中的穆剑清,面目担忧。
李如意又转头看向了那些对穆家有异心的人,想起了那位死在林中的穆家前辈。
他明明是为了守住剑暮而迷失,可是迷失回来之后,这个天下却忽然似容不下他了一般。
就连他的后辈血脉,也活的这么小心翼翼的......
陈其则看着李如意的神色,似有所感的对其传音道:“小友与穆家有故?”
李如意默不作声,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陈其则转头看向院中的那些其他家族之人,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又不知过了多久。
文心镜中的穆剑清终于又迈开了步伐,走过了第一道云桥,踏上了除了起始山外的第一座悬山。
只是,穆剑清的脸上似乎带着深深的疲惫和落寞。
李如意看不到穆剑清在里面经历了一些什么,只是发现穆剑清似乎带着担忧,转头看向了文心镜外的方向。
似在看着自己的父母......
“清儿......”与李如意同座的穆家主母,其双眼带着浓郁的担忧和愧疚,轻声低吟着。
而今整个穆家的重担落在穆剑清的身上,让她也极为难受。
终于,穆剑清又踏上了第二道云端之桥。
在第二云端之桥上,穆剑清足足站了一个时辰,才再次清醒,踏上了第二座悬山。
三道云端之桥,穆剑清已走过两道!
再走过最后一道,她便是入了文阁......
当穆剑清休息了片刻继续踏上第三道云端之桥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
如同祁平猜测的那样,是那位浮云山的长老先对着穆家发了难!
浮云山的长老阴沉着脸,从座位上起身,看向了穆家家主穆悠亭......
“今日受邀参加穆家之女的庆生之宴会,本不该此时闹事,但是反正眼下闲来无事,不妨穆家主给老夫解惑一些事情如何?”浮云山的老者阴冷的望着穆悠亭,寒声开口。
来了!
穆家之中的众多宾客双目一闪,望向穆家之人。
随着浮云山的长老站起,还有几人也看向穆家几个主事之人。
穆家主母脸色一白,带着愠意看向说话之人。
穆悠亭神色却较为平静,只是带着怒意看向了说话之人,寒声道:
“付长老有话直说!”
浮云山的付长老冷笑了一声,看向在座的众人,有然开口。
“我们皆知,当年穆家先祖走出剑暮之后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从未有人在剑暮之中迷失后又能走出。为何穆家先祖能够走出?”
“明显穆家的那位老祖在剑暮之中已然向‘诡异’妥协了一些事情,让他自身也成了诡异。”
“而在座之中,亦是有许多家族被其所害。”
“我们皆不知那人从剑暮出来后,是否回到过穆家,也不知穆家是否也感染上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