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他那个傻子你问他越问越麻烦,你就直接替他做主了吧,难不成他连你的话都不听了?”莉丝急不可耐地说。
自从曼陀罗离开以后,黄龙就埋头工作,每天都早出晚归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念曼陀罗。
今天,黄龙带回来的战利品除了粮食以外,还有几个老弱病残异邦人。
山羊看着船上那几个老弱病残,让野狼带人把他们投入大海喂鲨鱼。黄龙忙上前劝说:“义父,他们都是可怜人,放过他们吧,让他们隐归山林。”
“不行,只要留着一条活口我们就一天不安全,我们都是在烈火中取食,在刀尖上行走,提着脑袋讨生活,绝不能有一丝仁慈之心,不然就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山羊说这些话时表情严肃,语气加重。
他不明白自己从小给黄龙灌输海盗的生存法则,为什么黄龙骨子里总是留着一丝危险的仁慈呢?
黄龙眼睁睁看着几个老弱病残被野狼和海盗们丢入海中,他们挣扎哭嚎声敲打着黄龙的心。不久哭嚎声停止了,海面漂浮起一滩血水,几条鲨鱼摇头摆尾地游向远方。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曼陀罗对他说的话,他思绪复杂,在想:“也许,我真的不适合留在这里。为什么我越来越没有快乐?即使收获再多战利品也开心不起来?我到底做得对不对?我到底该不该留下来?如果我离开,山羊会不会很痛苦?如果我离开我会不会很痛苦?如果我离开,我又能做什么?”
为了平复复杂的心情,黄龙拿了一些山羊赏赐给他的金银珠宝,又拿了一些自己平时收集的各地的奇异植物的种子,决定带去给自己的兄弟姐妹。
在海边的一个小渔村里,黄龙的兄弟姐妹正在院子里忙碌。
“哥哥,姐!”黄龙兴冲冲地走进院子,左手右手都拎着大包小包。
兄弟姐妹见到弟弟回来都停下手中的活,高兴地围上来问候他。
“黄龙,你回来了!你看你又晒黑了,也瘦了!”姐姐心疼地说,接过他手中的大包小包。
黄龙嘴巴一咧笑嘻嘻地说:“男人嘛,黑一点健康。姐,你看看这是我在各地出海找到的奇花异草,我把种子带过来,你可以种在院子里。”说着打开地上摊着的一个包,一个个小纸包露出来。
黄龙拿起纸包一个一个地介绍:“这个时白?的种子,它种出来树皮上有红色条纹,流出来的汁液像漆,味道有些甜甜的,吃了就不会感到饥饿。这种树液还可有止血的功效。还有这种丹木神草,它长出来时圆圆的叶子红色的秆,开黄花结红果,果子味道甘甜,吃了之后也可以饱腹。还有这种不惑仙草,红色的花黄色的果实,果子看起来像是小孩的舌头,吃了之后人就不会被骗了,哈哈!”
“看你说的,有那么神奇?我看你啊当个农夫比当海盗更好!”姐姐一句无心之语却触动了黄龙的心,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是很喜欢当农夫的感觉,喜欢收集各种植物种子,喜欢栽种各种花花草草。
从兄弟姐妹家里回来以后,黄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都在咀嚼姐姐无意中说的话,他在想象自己当农夫的样子,想象着曼陀罗和自己在农庄的生活。
想到曼陀罗,他的脑海又思绪乱飞。曼陀罗去离球的道路可顺畅?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她什么时候才回来?她会不会不回来了?
忽然响起敲门声,“会是谁呢?这么晚了?”黄龙不情愿地起身去开门,山羊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义父,这么晚了你还亲自过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黄龙有些紧张。
“没有急事就不能找你吗?”山羊哈哈大笑。
黄龙挠了挠后脑勺,也憨憨地笑起来。
“咱们父子很久没有好好单独相处了,一眨眼你都是大小伙子了,我脑子里你还是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山羊说。
“是啊,这么多年多亏义父的悉心栽培和照顾我黄龙才有今天,义父养育之恩黄龙难以为报啊。”黄龙说着就下跪。
“唉,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动不动就下跪?”山羊忙扶起黄龙。“难以为报就以身相报。”山羊说罢又哈哈大笑。
“是,黄龙定当兢兢业业工作,不负义父期望。”黄龙忙接上话头。
“工作工作,你心里不要只有工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我只有一个女儿莉丝,你娶了莉丝就是以身相报啊。你说呢?”山羊笑嘻嘻地看着黄龙。
黄龙怔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山羊会提出这个问题。“义父,我一直把莉丝当作自己亲妹妹,我”
“娶了莉丝不就亲上加亲了嘛。”山羊不等黄龙说完就打断了他。
“可是义父你知道,我心里只有曼陀罗,我”
“曼陀罗已经走了,她不会回来的,你不要被她迷惑傻傻等她了!”山羊又打断他。
“她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的!”黄龙还在争辩。
山羊已经不耐烦了:“黄龙,我今天过来不是和你讨论,而是给你下命令。你和莉丝的婚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都一定要办。不然的话,你兄弟姐妹恐将性命不保!”
黄龙跟随山羊长大,青眼目睹了山羊的暴躁冷酷杀人不眨眼,对于一直跟随他闯荡的众兄弟,哪怕生死与共刀山火海地趟过,但是只要犯了规矩或者闯了大祸,他是六亲不认的。
但是黄龙觉得山羊也是为生存所迫,作为每天都提着脑袋谋生的海盗,而且是海盗首领,只要一不小心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觉得如果自己处在山羊的位置也会像他那样做的。
总之到目前为止,虽然山羊残暴但是都事出有因,所以黄龙还是没有把山羊归入残暴这个标签下,反而觉得他是属于枭雄一类,心中也是带着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