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城如愿的将墨北寒诓骗跟着去了善乐坊。
出宫之前,夜倾城道:“要不——
皇上把善儿也一同带上?
上一次善儿见到本鬼医还跟本鬼医抱怨,一直困在这深宫大院里,都不知这四方高墙之外的天地是何等模样。”
“休要带坏了朕的诏儿。”墨北寒冷着脸训斥。
某位皇上说的义正言辞,没想到,很快就打了自己的脸。
竟然怂恿诏儿,想利用自己亲儿子帮着把人骗回来。
入夜,万家灯火。
一辆马车出了皇宫大门,向着街市而去。
夜倾城看着对面闭目养神的男人,笑着问道:“皇上可是带了足够的银票?”
墨北寒闭目不语,像是没听到一般。
夜倾城勾唇,以着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经验:“皇上即便是带了足够的银票也未必能博得头筹,一掷千金也只是竞争中的一项,还有别的竞争项目要抽到主家的那一个提出。
参与竞争者,只有胜了那个抽到主家的人,才得以有幸一见那善乐坊的主人。”
“啰嗦。”墨北寒嫌弃道。
许是今日是竟得头筹得以有幸一睹善乐坊主人风姿的日子,善乐坊的客人尤为的多。
远远的便看见不少的马车在善乐坊门前停下,豪华的马车一看就知道主人非富即贵。
墨北寒和夜倾城所乘的马车也停在善乐坊门前,墨北寒依旧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似等待消失前来帮着掀车帘。
夜倾城无奈的摇头。
这善乐坊待客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撒的银子多便伏低奉承,更不会因为你坐在大厅里只免费观赏舞姬献舞而冷眼相待。
所以,想要小厮前来迎接客人,根本就不可能。
折扇轻轻敲打了一下墨北寒的锦袍,道:“这位爷,已经到了。”
墨北寒蓦地睁开眼眸,威严凌厉的眸仿佛在说:还不迎驾!
夜倾城无语叹气,认命的下了马车,而后挑着车帘道:“爷,请吧。”
墨北寒这才一撩袍角,下了马车。
看来这双日竟筹还真不是一般的吸引人。
大厅里摆放着的台桌已经座无虚席,就连楼上的雅间也是差不多要满了。
不过好在最中央的上等雅间还空着。
“公子可是还要订上等雅间?”
小仙童一般的小厮迎了过来。
墨北寒淡淡的瞥一眼那小厮,心道:怕是只有他这冤大头才会订这贵的离谱的上等雅间,所以这小厮才记得自己。
“带路。”
“公子请随我来。”
小厮客气的展臂,向着楼梯走去。
“爷可是想好了,这上等雅间一个时辰一百两。”
碍于某位皇上上次吐槽这上等雅间收费宰客,夜倾城‘好心’小声提醒道。
“呱噪。”墨北寒冷冷的瞥夜倾城一眼,大步的向着楼梯走去。
难怪这上等雅间闲置,一个时辰一白两,比上街去抢赚钱还容易。
夜倾城摇头失笑,跟上某冤大头的步伐,一同上了二楼。
小厮将两人引致上等雅间,便退了出去。
很快就端了热茶、和一壶酒。
还有下酒小菜以及花生瓜子和点心。
“两位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再叫小的。”
“今日不是竟筹的双日?何时开始。”墨北寒沉声问道。
“两位公子莫要心急,该开始的时候自然就开始了。”
小厮对着两人微微一躬身,而后出去了。
墨北寒——
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夜倾城折扇遮在唇前轻笑出声。
想必也就只有那个女人教出来的小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连当今圣上都不放在眼里。
接收到墨北寒刀子般的目光,夜倾城放下折扇轻咳了一声,提起酒壶为墨北寒斟上一盅的酒。
“这善乐坊的清茶都是难得一见的上品,想必这酒也不会差了。”
墨北寒再次冷冷的扫了夜倾城一眼,拿起酒盅,仰头一饮而尽。
将酒盅放下时,嫌弃道:“也不过如此。”
夜倾城无奈的摇头失笑。
爷,拜托您说这种违心话的时候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
您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您的心。
“当真是佳酿。”
夜倾城也浅尝了一口,忍不住的赞道。
而后长臂一展,将那一整壶的酒都收了过去。
“爷用惯了山珍海味,这等不过如此的酒怎么配得上爷的身份,还是本鬼医代爷喝了吧。”
“也好,那这上等雅间的银子也由鬼医代为一同付了吧。”
夜倾城——
抱歉,他虽然视金钱为粪土,却也不会做冤大头。
一个时辰白两,也就对面这冤大头才会这般大方。
“爷当真是会说笑话,本鬼医虽说和爷是至交,却也不会抢了爷的风头不是。”
夜倾城笑着推脱了当冤大头。
又为墨北寒斟上一盅酒,道:“这佳酿虽然极好,可是和爷那陈年茅台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雅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墨北寒狭长的眸子里染上了寒意:“再口无遮拦信不信朕将你丢出去!”
夜倾城淡淡的睐墨北寒一眼,清楚触碰了墨北寒的逆鳞。
故意的摇头叹了一声,将那半盅酒拈起一饮而尽,阖了桃花眼细细的回味着。
墨北寒线条流畅的下巴绷成刚毅的弧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面色依旧不愉。
“啊——”
夜倾城夸张的叹了一声,看向手上空着的酒盅:“当真是难得一见的佳酿。”
又要为自己斟酒时,才发现墨北寒一直不悦的看着自己。
干脆将酒壶和酒盅都放了下来,似笑非笑道:“难怪先人留下自欺欺人这一说法,原来还真是这样。
难道本鬼医不提,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还是,爷一直就不敢面对这一事实。”
“朕看你是找死!”墨北寒咬牙道。
狭长的眸子杀意浮现。
三指呈勾向夜倾城袭来。
夜倾城也不躲避,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墨北寒。
悠扬的乐声响起,伴着一道女子的颂唱:“坊主驾到!”
惊叹声四起,只见无数花瓣洋洋洒洒而下,如雪一般洁白。
而那坐在白绸系着的秋千上的女子,更是宛若从天而降的仙子,一袭白衣缥缈而圣洁。
墨发如瀑,衣袂飘飘。
遮在脸上的白色面纱更是为女子增添了神秘之色。
水剪的眸子极为动人,额间火焰状的花钿更是让人无法忽视。
只一眼,墨北寒便像是被点了穴一般,成勾的指还停留在夜倾城的下颚前,呼吸都跟着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