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
为何会在这栖霞殿?
辰彦震怒的指向逸尘。
仿佛忘记了逸尘刚出现在栖霞殿的事。
逸尘微微一礼,道:“在下北冥国师、逸尘,参见南诏皇。”
自从上一次冷若霜来到南诏认父之后,辰彦对北冥也是有所关注,所以对逸尘这个国师也有所耳闻。
辰彦将逸尘上下打量了一遍,点头赞许:“不愧是北冥国师,看着就是世外高人。”
月色下,逸尘一袭雪白的长袍不染一丝杂尘。
白发如霜,一半绾成发髻,只插了一根木簪,一半如瀑布般垂下,清冷的面孔无欲无求,可不就是世外高人。
“不知国师为何来我南诏,又是如何进入宫中?”辰彦不解的问道。
辰彦是南诏皇,又是小师妹名义上的父皇,逸尘再次客套的微微一礼,道:“本国师不请自来,还望南诏皇见谅。
本国师此次前来南诏,是有要事要同王爷与王妃商议。”
“无妨。”
虽然贤婿和自己是一家人,可毕竟是北冥的王爷,所以辰彦选择性的只回应了逸尘说的前半部分。
而后道:“只怕是国师来到不是时候,正赶上朕的长公主刚刚诞下朕的皇孙,
这个时候贤婿怕是也无暇分身与国师商议,不如朕先安置国师在宫中住下,等着明日再议如何?”
“那就有劳南诏皇了。”逸尘又是微微一礼。
随着辰彦出了栖霞殿。
“霜儿感觉如何?可还是有什么不适?”
等着小婵拔下针管之后,墨北寒关心的问道。
看得出墨北寒眉眼间的担心,冷若霜微微摇头:“已经没事了,王爷不必担心。”
墨北寒:“本王今晚便留在这里,守着霜儿。”
小婵——
本想说:夫君不能留在月房,晦气。
但是一想到王爷都不忌讳,而且都已经进了月房,只好把将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道:“奴婢就在屋外候着,若是有什么事,唤奴婢一声就好。”
冷若霜:“你也忙了大半夜了,快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让王爷叫你的。”
小婵——
“那奴婢退下了。”
在竹苑的时候冷若霜也从来不用她和宁儿守夜,都是各自回自己屋子休息。
所以小婵便也没再坚持。
“时候不早了,王爷也过来休息吧。”
冷若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墨北寒虽然颔首,却没有宽衣上床。
侧身坐在床榻前,看着熟睡中的小家伙,斜飞入鬓的眉微蹙。
“咱们的孩儿——怎的不哭也不闹?”
冷若霜也转头看向放在身侧的小家伙:“可能是知道我这个做娘的生他辛苦。”所以想让她这个母亲好好休息。
“可是——咱们的孩儿还没有喂过奶。”墨北寒颇为别扭道。
冷若霜无语的叹气。
“刚生下的婴儿是不需要喂奶的。”
“当真是这样?”
见着某位王爷质疑的看着自己,冷若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墨北寒——
“父皇一早就令人为咱们的孩儿选了几个奶娘,明个让红绣带过来,霜儿一一挑选,也好选个合适的,届时跟随我们一同回北冥。”
刚生下小家伙没多久,而且已经是后半夜,冷若霜困倦的掩唇打了个哈欠:“明天再说吧。”“也好。”
“把小家伙放在里面,你睡在外面。”冷若霜吩咐道,而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可怜某位王爷。
一双大手习惯了拿武器,第一次让他抱着这么小的婴儿,一时间当真是不知从何下手。
大手摊在小家伙的近前,想要托住小家伙的头,觉得有些不妥。
想托住小家伙的身子,也是觉得不妥。
直到冷若霜迷迷糊糊的开口:“怎么还没把孩子抱过来?”
某位王爷再度抿了下唇角,颇为难为道:“霜儿,本王——不会。”
冷若霜——
还真是高估墨北寒这厮了。
连抱个孩子都不会!
“一手托着后颈和头部,一手托着屁股。”
冷若霜觉得有必要培养一下。
不能让自己小时候缺失的,再发生在孩子身上。
即便是王府里不缺带孩子的下人,作为爹娘的偶尔也是要抱抱孩子的。
要不然孩子长大了,知道自己的爹娘都没抱过自己,得有多失落。
“那——本王试试。”
某位王爷薄唇紧抿,身体紧绷,按照冷若霜的说法尝试着把双手伸到小家伙的身下。
而后小心翼翼的托起。
熟睡中的小家伙似被打扰,小眉头紧紧的皱起,两只小手也紧紧的握着小拳头。
软萌的反应,看得墨北寒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
“霜儿,咱们的孩儿当真可爱。”
“嗯。”
冷若霜敷衍的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画面就成了,冷若霜躺在床上睡大觉,某位王爷抱着小家伙缓缓的走来走去,看着小家伙的睡颜,斜飞入鬓的眉紧蹙在一起。
自己方出生时,母妃并不受宠,所以连带着父皇连个乳名都没有赐予。
他的孩儿可是他求之不得的宝贝,断不能没有乳名。
“不如叫紫儿?(出生之时)紫气东来——”
“不好,紫儿听着像是女孩的名字。”
“叫钰儿?也不妥,五弟的名字里就有个钰——”
墨北寒想来想去,觉得给自己的孩儿取任何的乳名都觉得不合适。
天色都已经蒙蒙亮,还在抱着小家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冷若霜迷迷糊糊中翻转身,才发现墨北寒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王爷怎么还不睡?”也没见过小家伙哭闹啊。
“霜儿,”
墨北寒像是见到了救星。
抱着小家伙大步来到床前,“本王想给咱们的孩儿取个乳名,又不知唤什么好。”
冷若霜将双手伸到软枕下,迷迷糊糊道:“在南诏出生,就叫诏儿吧。”
墨北寒蹙眉细细琢磨,“诏儿,诏儿——”
忽而面色一喜,道:“此名字甚好,咱们孩儿就叫诏儿。”
长公主得子,南诏举国上下普天同庆。
最高兴的莫过于南诏的男子。
女尊国家,男子和他邦的女子一样,没有地位。
女子当官,带兵打仗,男子在家带孩子,孝顺长辈。
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做买卖,男子还是在家带孩子,照顾长辈。
如今长公主得子,皇上竟是如此的重视,是不是说明——
男子的地位也要提高了?
不求像他邦一样比女子地位高,只求能与女子平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