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一趟,可谓是有惊无险。
冷若霜跟着墨北寒被皇上传去了御书房。
皇上龙颜大怒,质问冷若霜那些霹雳弹是从何而来。
墨景钰也不知从哪里道听途说,把冷若霜用大量霹雳弹对付猛兽的事,还有使用怪异暗器射杀秃鹫的事,添油加醋的跟皇上告了状。
霹雳弹只有扶桑忍者才有,皇上怀疑冷若霜和墨北寒两个暗中和扶桑勾结,所以才会如此震怒。
冷若霜按照提前套好的台词,把责任都推给了墨北寒。
墨北寒只好‘如实’跟皇上请罪,说是一次无意中活捉一个扶桑忍者,加以重刑逼迫,扶桑忍者才不得以将造霹雳弹的技艺交代。
也是经过无数次的制造和实验,才将霹雳弹做出。
之前之所以没有像父皇禀告,一方面因为造出来的霹雳弹威力不够,另一方面是不想为自己惹麻烦上身。
虽说身为皇子,可是父皇已经立下太子,墨北寒怕自己功高震主,再惹来杀身之祸。
也是这一次西域之行,遇到了药人兵团和猛兽兵团,为了自保,不得已才使用霹雳弹。
听闻墨北寒的手下竟然造出来霹雳弹,皇上是又震惊又高兴。
当然,同时也暗自担心。
霹雳弹的威力不是肉体凡胎能抵御,若是墨北寒有心谋反,就算是北冥十万铁骑也未必能抵挡。
皇上一边高兴北冥竟然也造出来霹雳弹,一边又忌惮墨北寒的实力。
最后权衡再三,扣了骁王府一年的俸禄最为惩罚。
骁王府人员众多,一年的俸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墨北寒常年带兵打仗,并无其他收入,所以即便是有野心,没了财力支持,等同时断了后路。
墨北寒当即领罚,没有半点异议。
罚了墨北寒之后,皇上佯称身体不适,让冷若霜留下来帮他诊治。
冷若霜心里清楚,皇上怕是要对她交代什么。
果不其然,把墨北寒支出去之后,皇上严肃对冷若霜道:“虽说你同寒儿是夫妻,却也是我皇家的儿媳。
我北冥的江山稳固,也是又一份责任。”
皇上这样一说,冷若霜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无非是灌心灵鸡汤,让她帮着做什么之类的。
心中冷笑,面无表情道:“皇上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如此绕弯子。”
“好,既然你这般爽快,朕便也不再同你绕弯子。”
因为冷若霜的腰治好了皇上的高血压,皇上对冷若霜比其他人多一分信任。
严肃道:“你可愿帮着朕时刻留意寒儿的举动?”
皇上这么一说,冷若霜就笑了。
“你笑什么?”皇上心中不悦,严厉的问道。
冷若霜:“皇上身为天子,之所以在众多皇子当中脱颖而出,坐上皇位,想必是才华出众,治国有方。”
“那是自然。”皇上无不骄傲道,语气自负又自信。
冷若霜:“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这话是何意?”皇上蹙眉,似又不悦。
冷若霜勾唇嗤笑,道:“自古贤能才有资格胜以大任,恕臣妾斗胆,想必皇上当初坐上这把龙椅之前也是有不少的竞争对手吧。
俗语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皇上都无法做到甘于为才能平平者做贤臣谋士,辅佐无能力之人治理天下,又怎么要求别人做到?
试问,这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做到?”
皇上!
“你可知你这大逆不道之言,朕当诛你九族都不为过!”
“臣妾所言虽大逆不道,却也句句在理。”
冷若霜似笑非笑的勾唇,墨北寒手上拥有北冥大半的兵权,如今又有霹雳弹加持,皇上就算是对她起了杀心,也要掂量掂量。
毕竟还是要对墨北寒有所顾忌。
况且已经担心墨北寒会谋反,若是杀了自己,岂不等于给墨北寒有了谋反的借口。
自古坐在高位者,又有几个没长脑子的。
她能想到的,皇上自然也能想到。
正是有了这个把我,冷若霜才敢如此的‘放肆’。
“皇上怕是也早已看出,王爷的能力远在太子之上。
无论是治国还是大兵打仗,怕是皇子之中无人能及。
既然如此,皇上又为何放着最优秀的皇子不当做未来继承人培养,而非要扶持一个能力平平的人继承皇位?
难道皇上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守住的基业将来在他人守着衰败?”
皇上缓缓地眯了眼眸。
扶握在龙椅上的手都因用力而倾尽浮现。
“你可知,就凭你说的这些大逆不道之话,朕赐你一死都不足为过?”
“臣妾自然知道。”冷若霜轻笑一声。
对着皇上微微一揖,道:“不过臣妾知道,皇上是明君,自然分辨的出臣妾所说的话是句句忠言还是在妖言惑众,或者是帮着王爷说话。”
“想必皇上心中早已经有定夺。”冷若霜又对着皇上微微一揖,接着道:“臣妾跟随王爷一同前往西域,离京也是已有一段时日,想必臣妾先前给皇上的药也是服用的差不多了。”
冷若霜说着,从袖袋里又摸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臣妾又为皇上配制的药,皇上日理万机,操持国家大事,自然比寻常百姓要劳心费神。”
皇上——
看着冷若霜手上的小瓷瓶。
“放下吧。”
冷若霜将小瓷瓶放下,又对着皇上微微一揖道:“皇上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臣妾便先行告退。”
“退下吧。”皇上微微抿唇,对这种处处被牵制的感觉很是不爽。
然而冷若霜方才的话又句句在理。
试问一个能力超群者,又有谁甘于作为臣子,为他人做嫁衣。
况且,墨北寒手中掌握着的实力,根本不是一早一夕能够撼动。
所以,即便是再怎么不满,也不得不隐忍,不能让对方抓到任何的由头。
冷若霜微微一礼,恭敬的从御书房退出。
“来福,你觉得骁王妃的话有几分道理?”
冷若霜出去之后,皇上换来大太监,沉声问道。
大太监小心翼翼的躬身:“皇上——老奴以为,皇上心中怕是已经有了定夺。”
“哼!相府这个大小姐,当初还真是让朕看走了眼!”皇上对着冷若霜离开的方向,冷笑着自言自语。
哪里向外界传言的草包,分明就是个胆大包天又谋略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