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殿内,听着萧洪章笑言,不少人跟着回过头来,在意识到上官若凡达到了瓶颈期并有破境之兆的时候,许多人都跟着欢欣鼓舞起来。
韩宝宝:“这小子在凡俗的时候便天赋超然,没想到这么多年,他的天赋依旧在大家之上啊,你看,这殿中如此众多的同仁,他居然是第一个破境的,真是羡慕死我了。”
王同:“你若有上官公子那般用心,怕也是差不了多少,谁让你整天插科打诨,不务正业。”
李瞳儿欢喜的抱着上官若梦的胳膊:“姐姐,若凡要破境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如今,我们啸月宗岂不是又要多一个乾坤境高手了?”
乾坤境高手,是一个天宗强大的标志,在众多一流天宗之中,一个乾坤境的高手出现,会令整个天宗的实力翻上一番。
上官若梦自然欣喜若狂,甚至有些热泪盈眶,但她处事周全,自然不会忘记剑元大尊的功劳,上官若梦道:“若凡能有今日,全仰仗了剑元前辈的悉心教导,若梦在此谢过剑元前辈了。”
“呵呵,你不必谢我,若不是这小子剑修功底扎实,又肯学肯悟,我就教得再好,也没什么用,更何况这些年,他一直在聂、项两位道友的膝下,学了不少的本事,也该着他有今日了。”
聂、项二师不是上官若凡的启蒙恩师,但在道术和武技上,却是给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在常人眼里,上官若凡是风绝羽的小舅子,自然围绕着无数光环,有人羡慕,甚至有人嫉妒,这都是正常的事,而聂、项二师也早就把上官若凡看作自己的孩子了。
“剑元道兄谬赞了,要说这小子的天赋,倒是更像道兄你啊。”
林烈等人在旁边看着,羡慕的不得了,众人七嘴八舌道:“上官若凡这小子真有走运,没想到这么就要破境入乾坤了,咱们也得加把劲了。”
“大家都在承道中后期徘徊,也有些时日,看来日后还要更加努力。”
“不过若凡这小子怎么回事,看着很痛苦似的呢。”
此言一出,萧岳河道:“剑元道兄,你是如何知晓若凡今日破境的?”
剑元大尊呵呵一笑道:“这不难猜,初时教导若凡的时候,我便在他身上种下了九天泯空剑的剑心,一道剑心,可以在万里之外获悉若凡的处境,他的剑心变化,我随时随地便能知晓。”
怡冰研一听,非常感概道:“剑元前辈果然厚待若凡,这剑心与剑意息息相关,同生共死,要是若凡有什么差池,剑元前辈恐怕要承受降境之苦。”
上官若梦听完,感动的无以复加,躬身道:“若凡何德何能,能得剑元前辈如此看重。”
剑元大尊扫了一眼上官若梦,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你不必多礼,当年他跟着我时,我便视其如己出,区区剑心而已,不算什么。”
众人听完,对上官若凡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世间的良师益友颇多,谁又能像剑元大尊这样,如此重视自己的徒儿,连剑心这种稀罕之物,都肯赐予。
这时,德子问了一句话:“你们看,若凡他似乎遇到问题了。”
剑元大尊用心感受一番,随即叹了口气道:“若凡这孩子天赋异禀是没错,但他终究没有完满道果,如今破境,困难重重,这也是我到此的来意。”剑元看了一眼上官若凡,大声道:“若凡,你听好了,昔日风副宗主以万年道果破境,全部修为系于缘之一字、多年前项师破境,以武战天,力破长空,而你却是不同,你之破境,剑意为本,你习剑多年,自然知道剑道何去又何从,这剑之一字的来去,无生万法,又万法在心,乾坤与承道有天壤之别,全系对空间法则的领悟,你可以剑入道,以剑破境,剑动乾坤,方可一朝功成,为师破境之时你并不在场,但聂师破境之日,你便在身边,你可以学学聂师,便知如何应对了。”
乾坤境的破境,每个人都不一样,其实真正的破境,是需要完满多年修行的道果的。
百年道基、千年道心、万年道果……
说起来,其实真正的破乾坤十分麻烦,一般人是无法积累修行万年道果的,因为那需要一万年。
所以,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修行者都会选择其它方式破境。
比如项破天,他出自元宗,修体术,通大乘玄法,以战而修,以战养修,项破天突破的时候,便是用一记老拳,砸开了牢固的空间法则,从而破境入乾坤。
再如饭五斗,跟项破天的情况差不多,他是一脚踏碎空间,才进入乾坤前期。
在场的许多人当中,还有一个没来的,那就是正在自己的书房中钻研阵法的广霄真人,他当年是以阵法破境。
包括聂人狂,用的也是剑意破境的方式。
跟风绝羽有着极大的区别。
这么多人当中,风绝羽正是天赋最高、运气最好的,他修行的生死无常神诀本就是洪元第一经,世间第一奇功,生死二气滋养体魄多年,根基极深,早早就修成了道基,没用多久就养出了千年道心,当初得到源血的时候,以萧岳河的大丹助力赤血妖藤进化血妖树,吸收了大量的源血,从而借助源血的力量,养足了道心,立地完满道果。
归根结底一句话,常人破境,选择方法不同,破境之后得到的实力,也不尽相同。
剑元大尊之所以出现在啸月宗,便是因为当年给上官若凡种下了一道剑心,从而可以万里之外,观察到剑心发展变化的情况,在他察觉到上官若凡的剑意已经达到了瓶颈的时候,便赶了过来,就是怕上官若凡在突破的时候误入岐途,从而走火入魔。
剑元大尊提醒完之后,萧洪章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对众人说道:“大家别在这围着了,破境之日何其重要,千万不要打扰到他,不过这小子运气不错,破境之时,有这么多高手前辈在场,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大家都出去吧,让这小子出去,在流光殿,怎么也不如外面。”
众人听完,就不在围着了,流光殿算作是一个异域,跟外界的空间法则或多或少有些不同,上官若凡听完这句话,眼晴一睁,眉宇闪过一道凌厉的剑气,飞身朝着殿外掠去。
众人快速跟上,不多时,便来到古城核心六殿的区域。
……
同一时间,远在皓元的凌家,凌雍赞也回到了族中。
一处古旧的木楼里,凌雍赞站在楼外,身前只有凌无道一人,父子二人站在楼外,神态无比恭谨的对着木楼的一楼房门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一个悠长的声音从木楼里传了出来:“雍赞,你太跋扈了。”
就这么几个字,凌雍赞全身冰凉,情难自禁的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祖教训的是,雍赞知错了。”
凌无道一言不发,看着儿子,神态有些紧张。
他不敢说话,楼中的老人却是问道:“你错在哪里?”
“雍赞不该为了一个不洁的女子,跟人意气之争,这与剑心不符。”
“你还知道。”老人毫不客气的训斥道:“凌家发展至今日,绝不缺少天份高的弟子,你父当年以大乘剑入道,成为族中第一人时,可没你这么骄纵,老夫以为你会继承你父的品性,做一个叱咤九界的剑道天才,没想到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失去了原本固守多年的剑心,你该当何罪。”
凌无道一听,全身哆嗦了起来,忙不迭也跪了地下道:“赞儿一时糊涂,还请老祖开恩。”
木楼半天没动静。
凌元道和凌雍赞在家族之外,何等的不可一世,但是在木楼前,二人即使卑躬屈膝也不觉得羞耻。
良久之后,木楼里的老者道:“雍赞,如你之错,本该在族中面壁十载,可眼下秋水剑潭的那个丫头,马上便要出关了,原本族中决定让凌不二前往舞家参加择婿大比,可惜他多年前在迷雾大陆遭遇了一场浩劫,剑心至今未能修复,纵观族中,你与言平、千渡实力相仿,又已达到乾坤后期,你去做一下准备,七日后,飞剑山上,你等三人做一次公平的较量,如若你能胜出,老夫便准你代表凌家前往秋水剑潭,参加择婿大比,以此戴罪立功,若不成,你便在山上面壁吧。”
老者说完,又提醒道:“雍赞,相比花雨斋的那位,就算姿容再过俏丽,也已是不洁之身了,而舞家的那位,才是重中之重,事关重大,你若能与舞家那位结成姻亲,老夫非但不罚,还会重赏于你,你回去准备吧。”
凌雍赞一听,激动的无以复加,当即一个头嗑在地上道:“赞儿多谢老祖赏识,请老祖放心,赞儿一定勤奋修炼,迎娶舞家小姐过门。”
老者道:“你先别开心的太早,风、舞、凌三家,因为当年旧事,早有芥蒂,尤其舞家对我们凌家,更是心怀有恨,你此去必有波折,但老夫命令你,一定要迎娶舞家之女,助老夫拿下那本遗失的知命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