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师尊想让他们怎么死呢?”
舟泽闻言一默。
魔尊版的奚慈简直不要太杀伐果断。
知道他讨厌那两人,便直接要杀了了事。
不错,他很喜欢。
于是舟泽想了想,“不如就掏了他们的灵根吧。”
让他们沦为废人。
这对于一心想要突破到更高的元婴期的蒲邱,一定是致命性的打击吧。
舟泽如是想着,丝毫不觉得有任何心理负担。
因为前世原主被他们迫害得更惨。
原本是多么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善良温和,有大好前程与未来,受整个修真界的敬仰。
可是却在他们阴损的陷害之下,被诬为与魔族有染,被整个修真界唾骂,最后更是受宗门责罚,修为尽失,还被尹慕肆意讥讽凌辱,开膛破肚,活生生夺去灵根……
这些痛与恨,仅仅只是让他们用灵根来换,也还是太轻了。
舟泽目中全无不忍,有的只是漠然。
而他身旁的奚慈闻言,轻轻笑了一笑,其中有让人畏而生寒的恶劣邪佞。
“好的,师尊。”
奚慈低低说完,便动作轻柔地放开了舟泽的下巴,倾身吻了吻舟泽的唇角。
而也就是在这时,蒲邱与师沂来到了舟泽他们面前的这一片丛林。
师沂心中思绪万千,完全没有在听蒲邱嘴中喋喋不休的那些东西,神情无比淡漠。
他丝毫未多想地如常拂开遮挡在他们身前的那一大片垂落下来的枝叶,而后看见了绝未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一张脸。
“师尊!”
师沂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思念过度而产生的错觉。
他的声音激动中掩藏着破碎。
师沂除了这几日被要求陪同蒲邱来这里寻找秘宝外,其余时间都无心修炼,一心只想要 找到舟泽的下落,可遍寻不得。
他还以为自己要过很久才能找到舟泽,可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和舟泽师尊竟会在这里碰面。
这真是莫大的缘分。
师沂想着,眸中浮现希冀。
可下一秒师沂的双眼眼尾便流下血来,深入灵魂般的刺痛瞬间席卷了师沂全身。
师沂不受控制地发出惨叫,双手颤巍巍想要捂住剧痛的双眼,可又根本不敢碰,唯恐自己失明。
“我的眼睛……痛,好痛啊!!!”
蒲邱见状大惊失色,忙低身查看痛得滚倒在地的师沂。
发现师沂的双目好像都开始发白了一般恐怖,且血泪不停往下流淌,好似要把全身的血液都流光。
“师沂!师沂!”
蒲邱试图让陷入剧痛的师沂冷静一点,可毫无办法,他无论怎么叫,都无法让师沂停止撕心裂肺的惨叫。
而且这惨叫不仅没有渐渐平复,还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好像师沂越来越痛了一般。
蒲邱六神无主几秒后,终于将焦急目光投向对面好整以暇的两人。
舟泽。
又是天杀的舟泽!
舟泽身旁还站了一个瞳色赤红、邪恶不羁的少年。
那是魔族?!
蒲邱瞬时瞪大双眼,眸中掠过一抹抓到对方把柄的窃喜,而后又一秒切换成痛心疾首的厌恶控诉:
“舟泽!你胆敢和魔族搅合在一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还把师沂害成这副模样,你真是蛇蝎心肠!宗门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祸害?!”
说着,蒲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出了一只传信纸鸽。
呵,他不是傻子,很明显舟泽加上对面的魔族少年,战斗力增强了数倍,他们能不费吹灰之力让师沂痛苦成这般可怜样,那处理一个尚在金丹期挣扎的他不是更加信手拈来。
所以他不能硬碰硬,那样没准在这里被悄无声息杀死都有可能。
他必须得叫宗门里的援兵。
最好宗主大能他们全都过来,一同绞杀了这个败类!
好出他心头恶气。
蒲邱心中算盘打得飞快,他自以为掩饰得极好,但对面的舟泽却看得清清楚楚。
舟泽唇角扬起冷笑。
他根本不在意蒲邱向宗门里通风报信。
真的是通风报信才好呢,最好都来。
因为满宗门,都是原身舟泽的仇人,每一个都参与了对原身舟泽的迫害。
奚慈则如看蝼蚁般掠过蒲邱一眼,又蔑视地看向地上打滚的师沂。
含着冷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看我的人。”
可惜师沂现在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因为实在是太痛了。
痛到他感觉两个眼珠像是被无形的手给捏爆了一般恐怖。
蒲邱听见这个魔族竟敢如此大放厥词,登时一怒,但张了张嘴,蒲邱还是识时务地闭上嘴,不敢出言招惹这个魔刹。
谁知道对方究竟何等修为。
——能如此碾压天才师沂,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蒲邱不敢多看那魔族少年,但间歇的几眼,已足够他对少年的容貌留下深刻印象。
一方面是被对方惊艳,另一方面则是……他怎么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可蒲邱一时想不起来。
他瞥着地上血流成河的师沂,又悄然观察了下附近的地形。
无处可跑。
真是……
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还没找到秘宝突破境界,现在又遇到这么个魔刹。
蒲邱皱起眉,只求援兵能来得快些。
可已经来不及了。
奚慈教训完师沂后,便将阴冷冷的骇人视线转向了蒲邱。
奚慈微微歪头。
也不知是在打量些什么,那眼神让蒲邱心底一个劲儿地发毛。
他被看得忍不住直直后退。
然后便听见魔族少年阴森森笑着说:“这么废物的灵根还要我亲自取,真是你的荣幸,要记得跪谢我的师尊哦。”
蒲邱被这话砸得一懵。
什、什么意思。
怔愣过后,蒲邱便猛的胆寒起来,后知后觉意识到——灵根?取灵根?
取谁的?
蒲邱难以置信地瞪着舟泽与奚慈的方向,终于愤怒颤声喊出来:
“舟泽!你们要做什么?!害了师沂不够,还要害我?!舟泽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看得出来蒲邱已然很害怕了。
舟泽深觉讽刺,不由绽开冷漠一笑,开口冷声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