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门口等人。
半小时后,一名战士学员匆匆赶来,个子虽然不高,但眼睛和表情却很冷漠,许明感觉自己像是看见了一匹独狼。
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就很冷淡,那种孤僻,不愿意和别人交朋友的人说的就是他。
“月映。”
莫文喊道。
“莫文哥,我在这。”少年回答,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许明。
莫文简单的和他说了一下,自己决定扫黑除恶这件事。
月映沉默的听完,说了一句:“好。”
答应的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和许明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
月映顿了顿,问道: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晚上清扫老鼠呢?”
大部分的混混老鼠之属,都是在晚上作恶的,他们有的人其实就生活在几条街道外的地方,这也是防止白天时别人记住他们的脸,然后去上报什么的。
不过那些治安官们基本不会管,所以白天那些以殴打他人,抢夺财物为乐的混混,他们的做法其实都有一个度,顶多把人打到轻伤,或者让对方十几天下不了床这种。
而一旦到了晚上,骨折,吐血,这些下手的力道都是稀疏平常的,打死人也时常有发生。
反正天黑看不清人脸,自然也就要比白天要放肆很多。
“莫文哥,我们现在就去惩戒那些老鼠吗?”月映提议:“我对他们有些了解,那些家伙经常在平民区和贫民区之间游荡害人,殴打欺负他人是那群害虫最大的乐趣来源。”
莫文偏过头看许明。
“走!”许明一捏拳头。
莫文先让那名车夫离开,克拉战士学院位于中心区边缘,旁边正好就是贫民区与平民区的交界线,不过那些游荡的混混并不喜欢出现在这里,因为以欺负人为乐的他们很可能连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都不是对手。
“灭恶除首,我们首要的目标是找到他们的组织头目,先一锅给端掉!”莫文道:“我找过几个朋友帮我查问过了,全城一小半的混混老鼠都属于一个【黑纹帮】,并且还有斗气修炼法流传,他们的特征是右胳膊上纹着黑色的几条长纹。”
“所以我们需要一路追寻,先把黑纹帮的头目给端掉?”许明问。
“对。”莫文重重点头。
“但是,莫文哥,我认为你还是把脸先蒙起来比较好。”月映在一旁插口道。
“为什么?”另两个人都没听明白。
“黑纹帮既然能在这座城里存在,那至少可以说明一点:他们不会惹自己惹不起的人。”月映道:“所以看见莫文哥你的脸的时候,应该会有不少老鼠直接逃走吧。”
“到时候追不追上去是一码事,首先,对方痛哭流涕对着你说要改正的时候,你还下得了手吗,莫文哥?”月映平静道。
莫文:“……”
好吧,这确实是他的性格弱点。
“可如果……”莫文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
不可能的,那是些已经把恶刻到了骨子里的人,怎么可能见他一面就知道悔改,恐怕这边说着要改正,那边他一走开,那些老鼠又会变本加厉吧?
“我们教官说了,这叫钓鱼。”月映面色平静,漆黑短发下是张苍白的小脸,他的嘴唇很薄,音色很冷:“伪装自己很弱,抛出诱饵,让他们自己凑上来。”
“然后,一网打尽。”
一刻钟后,莫文三人各披着一件头巾,把额头以上包裹了起来。
对于熟人来说还是能一眼看出,但如果换上次晚上的混混二号,失去了发型的配合,就很难认出来这张脸属于谁了。
“头发有点难受啊。”许明嘟嚷了一句。
“别那么多事。”月映冷声道。
“确实有点不适。”莫文左右摆弄着头巾。
“你的头发多点,不是你的问题莫文哥。”月映道:“实在难受的话,可以裹松一点。”
许明:(*?◇?)
你小子!
贫民区内一寸方圆便是一寸天地,市容市貌与此处完全无关。
有的居民家旁边就是厕所,有的两栋房子之中的夹缝便是一群流浪汉的床铺,还有一些卖东西的地方,卖的是菜类食物,或者衣制品等。
身上穿着破烂衣服的一个个流浪汉们,面目无光的走着。
旁边那些屋子中,有裁缝店、染坊、鞋店等,像铁匠这种高级职业在这里是见不到的。
还有些年轻力壮的人,为了生计在其他一些地方当工人,为城北的那些贵族老爷们建造着一些他们这辈子也享受不了的高档娱乐会所。
这也就导致道路上青壮的年轻人很少,凡是无所事事的,都是那些混混们。
五个年轻人大摇大摆的从街上走过,路上的行人,还有那些店里的女工们,都小心的躲开眼神,垂下头来不去看。
可正是这种躲闪,助长了混混嚣张的气焰。
一个小孩在地上捏着两个石子弹。捏着一个石头,把另一个石头砸飞,然后再跑到砸飞的石头的位置,朝另一个方向砸去,如此来回,乐此不疲。
五个年轻人迈着大步走过。
一个年轻人眉目轻挑,左顾右盼,看见一个个居民低着头的模样,内心那畸态的得意感就一阵满足。
只是看了还有个小孩旁若无人的在那里玩石子,他就一阵别扭。
他妈的!
你不该怕我吗?!
小孩又一次“命中”目标,欢快地去捡石子。
只是一道阴影将他笼罩,小孩奇怪的看着站在一边的年轻人,但马上就移开了注意力,哪有比石子更好玩的东西?
只是,再一次弹出石子时,一条腿伸了过来,挡住石子。
“你挡什么呀?”小孩不满他去推他,却被一脚掀倒。
“谁让你先砸我的,还想动手打我。”年轻人冷笑道:“给哥五个一个磕个响头,这件事就过去了。”
“我不!”小孩不服气,泪水在眼哐里打转:“明明是你们先打我的,故意伸腿的!”
“别说了,别说了!”一旁的裁缝店女工急匆匆地跑来,一把抱住儿子,畏惧地和那年轻人解释:“小布兰他还小,他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年轻人眼睛弯起恶意的弧度,这就对了,光欺负小屁孩可没有乐子,但大人在就不一样了。
“一个银币,今天的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