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乱动？” 封腾皱眉说道，“又没有人看到。”
谢清旋立刻安静下来。
“你在第二层使用第四式时已经没有力气了。” 封腾站直了身子，淡淡地说道，“这说明你在使用这身法时运气有些不对劲。”
谢清旋点了点头，然后惊讶地问道：“你知道我刚才用的是第几式？”
封腾看了她一眼，说道：“试炼给你的是一种独特的身法，而不是古代遗迹的传承。虽然我没有亲自学过，但碰巧对这身法有些了解。”
他平静地说道：“就算按排名来说，这身法也能排在前十五之列。在身法中，它隐含了一些罕见的致命技巧，但总体上来说，它有些复杂而冗长。许多年前有人在遗迹中找到了它，内容后发现它并不适合自己，所以将其放在拍卖行上拍卖。拍卖行怕被指责欺骗，特例允许这身法被人翻阅一次。因此尽管它声名远扬，却已经很久没有人购买了，直到几百年前被某人以低价买走。”
“之后就被人放到试炼里了？” 谢清旋问道。
“或许吧。” 封腾说道：“它有一个特别之处。”
谢清旋好奇地问道：“是什么特别之处？”
“它对修炼者并没有特定的要求。任何能够引导内气的人，即使是最低级的修炼者，也可以修炼这身法。”
“无论是人还是魔，妖或者鬼，都可以修炼。”
说到这里，封腾的表情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几乎看不出来：“这对你来说确实很适合。”
“这个试炼…真是神奇。” 谢清旋听出他话语中的一丝轻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在我们身体交换回来后，试炼似乎给我留下了一段信息，说是等待你去参加试炼，那时你作为魔主不再需要其他魔祖的血印，自然能够感应并进入试炼。”
封腾愣住了。
谢清旋笑了一下，说道：“我们的魔主果然厉害，就连在成为魔祖之前，也已经被那个疯狂的擎碑记住了。”
如果他不记得他，又怎么会知道体内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呢？
封腾静默片刻，冷冰冰地说道：“你需要重新从头开始修炼身法。你先回想一遍，确保调整好运气的方式，然后才能继续向下练习。刚刚的身形还有些僵硬，今晚我会在你熟悉前两层之后再教你。”
谢清旋：“…好的。”
两人在院子里对练了一个晚上，隔音结界也持续了整晚。外面的人观看着院墙上高处的默契对决，持续了一整晚。
仙帝一开始看着时间不断流逝，有些焦急。但到后来，他也变得麻木了。他叫了几个护天卫去守在那两人的院子外面，然后和仙后一起躺在床上睡觉。
谢清旋练得气喘吁吁，全身乏力，额头的碎发也被汗水浸湿。这一晚终于结束了。
临走之前，封腾思考了一下，低声说：“如果你感到疲惫，可以叫人准备热泉浴。池底藏有一些珍贵的材料和宝物，只需半个小时就可以洗去疲劳。”
谢清旋虚弱地“嗯”了一声，随口说道：“我注意到你也出了一些汗，要不要你先去洗个澡？”
封腾的脸黑了下来，他说：“那个地方只供魔主一个人使用！”
谢清旋有些愣住，然后说：“是啊，你我是男女有别！所以我也没说要和你一起洗啊！”
她说完，注意到他的脸变得通红。
这…发生了什么？谢清旋电光火石间想到，难道说，对他来说，热泉就像个浴盆一样，所以他才觉得两个人共用一个浴盆不合适？
谢清旋忙着道歉说：“我太唐突了！我错了！”
封腾阴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Wait!”
封腾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面带愤怒。正要开口，他的手指突然被轻轻捏住。当他感受到两者接触时摩擦的感觉，他僵硬了一下，随后猛地抽回手，迅速退开几步，喊道：“你想干什么？！”
谢清旋感觉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尴尬地说：“…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
封腾板着脸说：“有什么好看的？”
谢清旋伸出食指指向空中，有些歉意地说：“我发现上面好像起了茧子，所以有点好奇。你之前教我的时候，我们一起练习，握手也成了习惯。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反感，所以才下意识地伸手过来。下次我不会了。”
“…”
封腾面色铁青地说：“只不过是茧子罢了！”
谢清旋说：“嗯，也许只是茧子。但对我来说，这双手之间的茧子是我从未见过的。而且，自己练出茧子的感觉是一种成就，看到别人有茧子也会好奇。哎，玉手啊！”
她举起手解释道：“你的手上也有不少老茧子，我之前玩过好一阵子，它们代表了你的努力！”
她张开双手，毫不拘束地展示出来，与封腾现在的手相比，对比更加明显了。
一瞬间，他的手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你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封腾厉声说道，“好好修炼才是正途！”
说完，他掠袖而去。
谢清旋望着门“砰”的一声重重关闭，内心叹了口气，满脸苦恼。
完了，她要如何向他道歉才好？封腾为什么总是反应那么激烈？真搞不懂他。门外，护天卫看着帝女气冲冲地离开，相互对视了一眼，却无法追上她。
在暗蛟营的夜晚，暗卫看到一个人影徘徊不定，立刻喊道：“是谁？”
人影逐渐走了出来。
暗卫惊讶地说：“皇帝的女儿，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冷漠地走近，低声说：“看看你的手。”
暗卫听从她的话，伸出手来，疑惑地问：“皇帝的女儿，有什么事？”
封腾看了一眼，发现她的双手娇嫩且没有任何茧子，但她已经达到修罗境，怎么会没有任何修炼痕迹呢？
现在的修炼者…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暗卫看着皇帝的女儿不悦的表情，听到她冷冷地说：“你们暗卫的双手都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 暗卫奇怪地问道，“我们的双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封腾默默离去，留下一个和谢清旋一样摸不着头脑的人。